燕歸巢!
晚宴開始以後,許清墨是跟著孟和桐一起進去的,他們是晚輩,絕對不能晚到,不然容易被人抓到把柄,在那裡嚼舌根。
他們早早的就到了,許清墨找到自家的位置,就呆呆的坐在那裡等著,眼看著旁的千金小姐,一對對簇擁在一起說話,很是熱鬨的樣子。
花楹看著那些聚攏在一起說說笑笑的姑娘們,再看看自家姑娘,這一副孤僻的樣子,心中實在是有些焦灼,便忍不住說道“姑娘要不要去和他們認識一下呢?”
正在發呆的許清墨在聽到花楹的聲音以後才猛地反應過來,她有些茫然地看向花楹“認識她們做什麼?聽他們說哪家的胭脂鋪出的胭脂好,還是聽他們說,哪家的兒郎長得英俊瀟灑?”
花楹語塞,對於這些事情,許清墨是真的,半點都不感興趣,甚至還有些嫌棄,她的視野從來都不在這些後院裡。
即便是花楹,也能夠感受到,許清墨和那些閨閣小姐不太相似,若說那些姑娘們是金絲雀,需要嬌養著,那她的姑娘則是雛鷹,向往著藍天白雲,隨時準備展開翅膀飛舞。
許大娘子因為陪著皇後,一直沒來,寧遠侯他們大約也在忙,偌大的一個位置,隻有許清墨一個人坐著。
坐在她不遠處的孟和桐見許家人一直沒來,便走到許清墨身邊“你大哥也還沒來?”
許清墨托著腮幫子,滿臉的無聊“大約都還在忙吧!”
孟和桐沉默良久,然後說道“你怎麼就不去和那些姑娘在一起說說話呢?”
麵對這個問題,許清墨實在是不想回答了,就沒有說話,孟和桐又忍不住說道“你一個年輕姑娘,應當多和他們說說笑笑,這樣子才像樣些!”
許清墨依舊不想搭理他。
就在兩個人逐漸沉默的時候,正陽公主來了。
相比之前見到的正陽公主,如今的正陽看起來氣色好了許多,有不少的姑娘家在同正陽公主說話。
可偏偏,正陽公主遠遠地就看到了許清墨,推了旁人的客套,徑直到了許清墨身邊“你大哥特地拜托我,說你性子淡漠,不喜歡和旁人套交情,怕你一個人待著受欺負,讓我早些過來陪著你!”
許清墨還沒開口,一旁的孟和桐直接笑了起來“她不欺負彆人就謝天謝地了,還彆人欺負她,想什麼呢!”
正陽暗搓搓地踩了一腳孟和桐“你會不會說話,墨墨生的這樣子乖巧,哪裡是會欺負人的樣子呀!”
早些年的時候,永昌侯身子不好,皇帝便會時常讓孟和桐到宮裡來念書,正陽也會在一旁,一來二去的,但是頗有幾分熟悉,說起話來,也不會太客氣。
孟和桐被踩得齜牙咧嘴“以前還孟哥哥,長孟哥哥短的,現在一訂了婚,就不認人了!”
正陽“哼”了一聲,然後笑著對許清墨說道“他就是這個脾氣,說話可難聽了,但是性子好,不記仇,還護短,是個好人的!”
許清墨微微抬眼看了一眼孟和桐,隨後笑道“的確!”
不多時,人漸漸都到齊了,許延泉是和耶魯格勝他們一起來的,正陽公主一看到許延泉,就紅了臉,意思地點了一下頭,就趕緊離開了。
許清墨看著小跑離開的正陽公主,忍不住輕聲說道“就我哥那個呆子,竟然會有這麼好的福氣,真是怎麼都想不到呢!”
站在一旁的孟和桐和耶魯格勝身邊的侍衛對上了眼,他發現那個侍衛一直盯著他的腿,顯然是一副要測試他的樣子。
孟和桐有些心慌,他的腿被劍刺穿,這個時候,若是被發現傷口,他就是渾身是嘴,也擺脫不了。
就在孟和桐發愣的時候,許清墨忽然抬腿提了一下孟和桐的右腿。
孟和桐一陣刺痛,但還是強撐著,他回頭看向許清墨“你乾嘛?”
“回你的位置去,在這裡乾嘛!”許清墨皺眉,滿臉的嫌棄。
兩個人對視的那個瞬間,孟和桐就明白了許清墨的意思,她很小心的避開了上退,而是用腳尖點了一下孟和桐的腿肚子,隻是旁人看來,就像是許清墨一腳踢在了孟和桐的大腿上一樣。
孟和桐揚聲“小姑娘家家的使這麼大力氣,小心你以後嫁不出去。”
“趕緊走!”許清墨懶得在搭理他。
孟和桐緩緩往回走,他微微跛著腳,一遍又一遍說道“這死丫頭腳勁兒是真大!”
經過耶魯格勝的時候,他的侍衛細細地看了一眼,最後對著耶魯格勝搖了搖頭,孟和桐這才鬆了口氣。
回到位置上的孟和桐,給自己倒了杯酒,輕輕地碰了一下桌子,然後看著許清墨。
許清墨微微抬眼,示意自己明白了,孟和桐將杯中的酒喝了個乾淨。
剛剛落座的許延泉看到孟和桐手裡的酒杯,有些驚訝“他這是在敬你?”
許清墨抬眼,滿臉的茫然“什麼?”
許延泉看著滿臉茫然的許清墨,以為是自己想多了,就沒有再說什麼。
沒過多久,皇帝就帶著皇後來了,在這之前,許大娘子才匆匆地趕來。
“皇上駕到,皇後娘娘駕到!”
所有人起身跪拜“陛下萬福金安,皇後娘娘,萬福金安!”
“免禮!”
許清墨重新落座,抬頭看著坐在高處的皇帝和皇後。
皇帝和皇後盛裝出席,也算是給了北疆王子很大的麵子了。
既然是晚宴,自然會有歌舞,許清墨看著麵前那個舞娘白花花的大腿,隻覺得眼睛發光,忍不住對許延泉說道“怪不得你們男人都喜歡看女人跳舞,要是都這麼好看,我也愛看啊!”
許延泉輕輕地敲了一下許清墨的頭“這是北疆人的舞曲,你一個女娃娃,看彆的姑娘看得眼睛發光,你也不怕人家笑話!”
“這麼大的國宴,都端著呢,哪有功夫看我?”許清墨不聽,托著腮幫子看得仔細。
許延泉滿臉的無奈,卻又無可奈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