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歸巢!
許清墨愣是在床上躺到小年,才勉強站了起來。
長時間的臥床休息,讓她的情緒都變得有些陰鬱,太醫一鬆口說讓她可以起身活動活動的時候,她就趕緊爬了起來,遠的地方去不了,自己的院子總是能走一走的。
花楹和曲蓮扶著許清墨走的時候,很是小心,抓著她的手臂,不知不覺的時候,竟然都將她的手給捏紅了。
“哎呀,我自己能走,我是肋骨受傷,又不是腿打折了,不礙事的!”許清墨看著自己一左一右的兩個人,莫名的覺得這兩個跟左右護法似的。
“姑娘還是要小心一點!”花楹微微皺著眉頭。
許清墨有些無奈,卻也不好說什麼,這些日子下來,她們兩個人費心費力的照顧她,人都瘦了一圈了,如今自己好不容易能起身了,總不能直接翻臉不認人吧!
許清墨繞著院子走了好幾圈,呼吸順暢,連著臉色都好了很多。
花楹和曲蓮這才緩緩放開許清墨的手“姑娘,我們就在你身後,要是有些不舒服了,一定要馬上說,千萬不能逞強,知道嗎?”
許清墨笑了笑,緩緩往前走。
花楹和曲蓮就這麼跟在後麵,張著手,像是守護小孩子一樣地守護著她。
許清墨緩緩往前走著,身後的花楹和曲蓮也就這麼慢慢地跟著,正巧這一幕被剛巧過來的寧遠侯看見。
寧遠侯也不打擾,隻是遠遠地看著。
過了一會兒,得知許清墨在院子裡走動的許大娘子也走了過來,然後就遇到了站在院子門口看著的寧遠侯“侯爺?”
寧遠侯回頭看了一眼許大娘子,然後笑著說道“你看,她這個樣子,想不想她小時候學步的樣子?”
許大娘子愣了一下,沒有說話。
寧遠侯卻接著說道“那個時候她還沒到我小腿高,好不容易能站起來了,可是往前走的時候就會摔倒,我也會像那兩個丫頭一樣,守在她的身後,一旦她要摔倒了,我就馬上抱住她!”
許大娘子看著寧遠侯,忽然發現,當年那個意氣風發的少年郎,鬢角上,竟然也生了一根白頭發。
“你說,那麼一點點大的孩子,怎麼就忽然長得這麼大了呢?”寧遠侯看著不遠處的許清墨,忽然覺得,“時間過得真快啊!”
許大娘子沒有見過許清墨蹣跚學步的樣子,但是她看著不遠處那個亭亭玉立的女兒家,也能夠想起她小時候的模樣“是啊,時間過得真快啊!”
寧遠侯回頭看向許大娘子“這些日子,辛苦你了!”
許大娘子搖了搖頭“這是我應該做的!”
寧遠侯笑了笑,然後轉身離開。
“侯爺!”許大娘子叫住寧遠侯,“你不去看看嗎?”
寧遠侯搖了搖頭“女兒家大了,有些場麵,我看到她會難為情,等她徹底的好了,我再來看她!”
沒等許大娘子說話,寧遠侯就已經走遠了。
許大娘子有些無奈“真是個要麵子的父親呢!”
秋蟬也忍不住笑了笑“誰說不是呢?”
許清墨在院子裡來來回回地走了一個上午,用了午膳沒多久,就有人來傳話“姑娘,七皇子和七皇子妃來了!”
正準備休息一會兒的許清墨眉頭緊鎖“怎麼又來了?”
傳話的婢女有些懵,一瞬間不知道自己要怎麼回答,最後還是花楹給了她一個荷包,讓她離開,婢女才滿臉茫然地離開的。
“姑娘可要梳洗一下?”花楹走到許清墨身邊,低聲問道。
“我一個纏綿病榻的人,梳洗什麼!”許清墨有些惱火,可偏偏來的又是七皇子妃,推諉不掉,便隻能硬著頭皮去見,但是話裡話外的,也沒好氣。
花楹看著一臉怒氣的許清墨,輕聲安撫道“想來七皇子妃也是聽說姑娘能走動了,特地來看看的,姑娘怎麼能這麼辜負彆人的好心呢?”
許清墨長長地歎了一口氣“知道了!”
許清墨到底還是沒有收拾一下,因為屋子裡都是藥味,她也沒有讓七皇子妃進屋子來,而是緩緩的去了後花園。
後花園栽種了不少的梅花,今年冬季尤其的冷,梅花開得也很是好,一走到後花園,迎麵而來的,就是梅花冷冽的香味。
許清墨站在那裡聞著梅花的香氣,忍不住說道“無意苦爭春,一任群芳妒,零落成泥碾作塵,隻有香如故!”
“我以為你偏愛牡丹!”
許清墨愣了一下,回頭去看的時候,就看到孟和桐靜靜地站在一株梅花樹下“你怎麼也來了?”
“你的傷可是好些了?”孟和桐走到許清墨身邊,輕聲問道。
許清墨點了點頭“現在不做些大的動作,已經不痛了!”
孟和桐笑了笑“那就好!”
“怎麼就你一個人在這裡,七皇子和七皇子妃呢?”許清墨有些奇怪,怎麼都沒有瞧見來看她的兩個人。
“七皇子妃這些日子有些風寒,受不得凍,就在客室裡坐著了,正巧我沒什麼事,就來後花園看看你們家的梅花!”孟和桐看著許清墨,輕聲說道。
許清墨笑了笑,然後看向孟和桐“你呢,你的傷呢?可是都好了?”
孟和桐挑眉“我這都是皮外傷,不礙事的,沒有傷到骨頭,傷口長好了,也就好了!”
“先前一直沒有機會同你說,還是多謝你!”許清墨看著孟和桐,輕聲說道,“大哥說,當時是你堅持要去山上搜山的,不然,可能我已經死在那個冰天雪地裡了!”
“你福大命大,不會死的!”孟和桐微微皺眉,然後從懷裡拿出一個哨子,地給許清墨,“這是我的馬哨,這種哨子吹出來的聲音,除了我的馬,沒有人能聽到,你拿著,要是再有什麼時候,你就第一時間吹這個哨子,隻要我在附近,我的馬一定可以聽到!”
許清墨接過哨子,看著哨子上鐫刻的“桐”字,用指尖摩擦了一下“你把這個給我了,那你自己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