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唱婦隨!
來到大街上,龔耀武不禁叫苦連天,因為,他可是拖著好大一個包袱啊!
”呢~~~夏姑娘,我去叫輛馬車,妳能在這兒等我一下嗎?”雖然很想直接以輕功趕到揚升客棧,但眼看夏蝶衣才不過走個幾步,小臉就泛起苦瓜色,他當然隻能花錢消災,去叫輛馬車載人。\\。qΒ5
將夏蝶衣安置在一間小茶室,他儘量和顏悅色的交代道”彆離開,我去去就來。”
蝶衣的一雙蓮足早已走不動,如今能稍事歇息,她立刻點頭如搗蒜。
可龔耀武沒想到的是,他身上的盤纏全被費琮樺那小子騙走了,如今隻剩幾錠碎銀子而已。
”唉!看看我替自已找了個什麼樣的大麻煩?”他沒轍的歎了口氣,隻好返回小茶室。
他無奈的回到小茶室,趁著鼓起的一絲勇氣,連看都沒看她一眼,困難的說出他此生最低下的話語。
”夏姑琅,我匆忙趕來……盤纏還放在客棧裡……不知妳……身上有沒有……值錢的……”
唉!向人借貸的滋味果然不好受。
而當蝶衣獨坐在小茶室裡時,她不斷的以小拳頭捶著、以小手柔捏著雙腿,想要令自己酸疼不已的腿好過些。
她早就做好心理準備——
如果他……真是個梁上君子,那她就算不能做到夫唱婦隨,至少她也不能成為他的,她一定得多加磨煉自己才行。
也因此。雖然從夏家走到大街已讓她累得上氣不接下氣,渾身香汗淋漓,但她還是沒有喊停。
她告訴自己,未來她就得陪著她的夫君一起行走江湖,她現下當然得吃得苦中苦。
所以,就算她的腳磨破了皮,雙腿彷如千斤那麼重,她仍然咬緊升關跟在他的屁股後頭走。
隻是,當她一落坐,她的四肢百骸當下就開始高唱罷工進行曲,說什麼也難以移動分毫。
怎麼辦?等一會兒她的夫君回來,她得表現出心廿情願跟著他的模樣,這樣她才能得到他的垂憐,也許……他會因而喜歡上她……
沒錯,從他臉上流露出對她不甚滿意的那一刻起,她的心就被擰緊了,幼時娘親臨終前交代她的話語再次在她的耳畔向起——
”蝶衣……記住……找一個愛妳的夫君……就像爹愛娘一樣……那樣妳才能得到幸福……”
是啊!她知道她爹是真的好愛娘的,在爹的眼裡,娘的一顰一笑、一舉一動,都讓爹心魂牽動,甚至常常忽略了她這涸女兒的存在。
為此,娘不隻一次提醒過爹,要爹正視她的存在,彆老是將她當成她的化身。
可她永遠記得她爹露出一副無可奈何的模樣,老實坦承的那番說辭——
”沒辮法啊!誰教咱們蝶衣跟妳簡直是一個模子印出來的,你們兩個人如此相像,總讓我誤以為我見到的都是妳啊!”
是啊!這世上再無人能像娘一般,得到她爹的關心與疼愛。
所以,即使娘臨終前再三交代她爹.要他好好照顧他倆的掌上明珠,她爹還是無法克服她太酷似她娘的這個遺憾,而始終不能再以正眼看她。
她心知,她爹是害怕因看到她而更加思念她娘。
因此,她從失去娘親那一刻起,就變成了一個無人關愛的可憐兒。
可就在她第一眼見到龔耀武的瞬間她突然對當年娘親所說的話有了頓悟——她了解到娘所說被愛的幸福感覺!
不知為何,她竟好想得到他的愛,就像她爹愛娘那樣濃鬱的愛。
所以,她在心中做好決定——
不論他是什麼樣的人,她都會將他當成她的天、她的地、她的一切,她一定要得到他的愛。
這是她在第一次出嫁成為衝喜新娘時所沒有的想去,也不禁心吋,或午……這
就是她曾經嫁過人所獲得的經驗吧!
對!反正她就是這麼認定,生平第一次,她想為自己的未來做一些努力。
一這麼想,女覺得自己的人生似乎充滿了生機,她忍不住笑了,那對未來充滿幻夢的詩樣般的笑容令她變得好美、好迷人。
她突然覺得,其實她的命運也不算太坎坷,她出生在大富人家,物質生活不虞匱乏她一直被保護得好好的,從沒嘗過曆儘風霜的辛苦……而她爹雖然刻意冷落她、忽視她,但他還是送了她一個道彆禮不是嗎?
一想到此,她立刻從衣袋中取出她爹塞在她手中的東西——
那是一個小小的瓷瓶,深藍色的瓶身散發出一種陰森森的感覺。
這是什麼?她不解的看著這個小瓷瓶,是爹聽她說她要遠行,所以送她跌打損傷的藥嗎?
她要不要試試看呢?
蝶衣正想打開瓶蓋,耳邊就聽見一道低沉的男性嗓音,而她已在不知不覺中對這低沉的嗓音有了親切感。
所以,她馬上溫柔的抬起頭,柔柔的說”夫君,我的就是你的”
邊說她還邊將手中的小瓷瓶放在桌上,打開隨身的小包袱,取出她唯一帶出來的純金發簪,恭敬的遞到他的手中。
龔耀武以眼角餘光瞄到她置放在桌上的心瓷瓶,麵色不禁為之一變,那……她怎麼會隨身攜帶這種危險物品?!
莫非……她對這樁婚事不滿,想自我了斷?
一這麼想,他的心都揪疼了,地壓根無法想象這麼一個玉人兒般的小美人香消玉殞的淒慘樣。
”妳……”他在接過那小巧的發簪的同時,也將那個小瓷瓶一把奪起,塞進自己的衣襟內。”改天……我會補償妳的。”
蝶衣眼見他粗魯的動作,心忖,那大概真是江湖人上最最需要的跌打損傷的藥吧?看來爹還是很關心她的,竟將這麼珍買的藥贈送給她。
或許……過兩天,等地跟夫君再熟些,她再跟他討點藥來緩解自已玉足的疼痛吧!
她搖搖臻首,”沒關係,夫君,你先拿去用吧!”
龔耀武轉念一想,如果此刻他離開她的身邊,而她乘機做出什麼傻事,那就不妙了,所以,他當機立斷,”我們走吧!”
他們乾脆先離開這種人多的地方,等人少些,他再抱著她一起施展輕功回到揚升客棧。
”是,夫君。”蝶衣溫婉的響應,努力的撐起自已早已痛得無法控製的雙腿。
可她沒想到的是,她根本就無法命令自己的肢體配合大腦指揮,是以她才一站起身,就直直的往前撲倒。
”啊~~~”她驚呼一聲。
可下一刻,她連驚呼都不敢發出,因為,她的人已經被他四平八穩的緊摟在懷中了。
龔耀武眼見她連站都站不穩,心知她的體力已透支,便不再顧忌,直接將她抱起,丟下幾錠碎銀子,便直往揚升客棧飛奔而去。
”夫君……”蝶衣隻能以雙手掩麵,不敢看眾人曾以何種眼光看她。
她怎麼知道,所有待在茶室裡的人,從頭到尾都沒對她正眼瞧過一下,畢竟,這種小事對於他們這些長年行走江湖的人來說,根本就是小事一件,沒什麼大不了的。
才踏進揚升客棧,龔耀武就覺得大事不妙——因為,他發現那名掌櫃的看他的眼神就像看到鬼一樣!
”怎麼?我師弟沒說我還會回來嗎?”他懷著一絲期望,大聲的問出心中的疑惑。
”啊?!”掌櫃的完全沒料到他會再次登門,緊張的直搔頭,”那個客倌……您不是交代費公子結帳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