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可能!
她不是死了嗎?被貫穿胸腹,氣絕而亡!怎麼又好端端站在這裡!
“很意外吧,郭大公子?你派的人沒能殺死我!”馬三娘看到郭謙雙眼如刀恨意漸濃烈。
她的身形似乎比往日更加消瘦,臉色也是病態的慘白,走起路來似乎一陣風就能將她吹倒。
“馬三娘!”郭謙咬牙,一雙眼睛死死剜著馬三娘,恨不能立刻從她身上剜下一塊肉來!或者直接挖出她的心臟,免得她在禦前胡說八道!
“哈哈哈!我的女兒死了,你卻心安理得地坐上吏部尚書的位置,你真是好威風啊!”馬三娘的眼淚突然落下,渾身散發出倉惶悲愴,淒絕無望的氣息。
說完馬三娘撲通一聲跪在地上,對著皇帝砰砰叩頭,額上瞬間血紅一片,“陛下,這是郭時典在瀚州背著您養私兵的證據!”
“你胡說八道!”郭謙血紅了一雙眼睛,要是他此刻沒被捆著,早一劍殺了她!
馬三娘不為所動,她想起之前蘇九微所說的話:
“郭家有權有勢,隻憑你女兒的死根本扳不倒他們,唯有通敵叛國才是他們的必死局。如今他們已經知道你要去京都告禦狀,所以才會在路上劫殺你。
你到京都後我會安排你去京兆府,你隻需要告郭謙害死陳小丫,隻字不提其他事。他們防備心重,必然會派殺手殺你。
我會安排你假死,你隱藏在京都靜待時機變可。
記住,務必咬死通敵叛國,至於證據,我會替你準備。這樣才能一擊必中,扳倒整個郭家。”
女子麵色平靜,如仙子一般漂亮的人,竟輕而易舉說出要覆滅整個郭家的話。
不可思議,卻帶著令人信服的神奇力量。
馬三娘雙手托著一塊白布,上麵歪歪扭扭的紅色字體刺激著郭謙的神經。
這很明顯是一封血書!
四殿下帶人滅何文硯一家時,千裡迢迢追到禹州不是已經毀了證據嗎?怎麼還有?
這個時候他已然明白,今天的事就是一個陷阱!還是一個無比縝密非一日之功的計劃。
是誰?是誰要害郭家?
在場所有人他都在腦海裡過了一遍。
蕭夜離,蘇家,還有崔家,究竟是誰?
周公公神色凝重,將馬三娘手中的證據鋪在桌案上供皇帝看。
皇帝看著看著竟笑出聲來,“好一個郭時典,好一個郭家!”
“陛下,冤枉!”郭謙膝行上前,目眥欲裂。
“冤枉?條條罪證清清楚楚,你說這是冤枉?”皇帝被氣的不輕,一把將白帛甩在郭謙臉上,“你自己看看!”
郭謙雙手被捆,根本無法離開看,隻大概看到戰馬數量不足,馬匹劣質,以及北涼人喬裝入軍營……
“陛下,這都是馬三娘在胡說八道!父親兢兢業業幾十年絕不會做出這種事情!這是欲加之罪!”郭謙大聲嚷道。
這白帛上的血書半真半假,他有心無力根本無法反駁。
皇帝早就預料到郭家有不臣之心。
卻沒想到他們不僅養了私兵,還任由那些人搶劫民宅,甚至將瀚州兵的糧食與馬匹優先給私兵使用。
而他皇帝的士兵吃的不好,用的不好,甚至連上戰場的馬匹都用的是病殘的老馬!
郭家不臣之心,一目了然!
“來人!將郭謙押送刑部秋後問斬!立刻查抄郭家!”皇帝一聲令下,殿外的侍衛統領率兵上前架起郭謙就往門外拖。
“陛下!陛下!”郭謙渾身發抖,聲嘶力竭。
“陛下,蘇小姐醒了。”周公公附在皇帝耳邊小聲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