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下之意分明是說宋伊然外表邋遢，卻又給她帶了學霸一頂高帽，宋伊然神色暗了幾分，握了握拳沒有出聲。
莫露露聞言笑得花枝亂顫，眼底儘是些諷刺的調笑，像是把剛剛在沈鬱身上憋的憤懣全數發泄出來一樣，陰陽怪氣的臉上儘是尖酸刻薄。
“確實和學霸比不了，我放學之後要換私服的，不然我都不敢出門。”
“對呀對呀，我也是的。”
莫露露旁邊的跟班女生，連忙點頭站隊逢迎著。
“你看，連宮雪都備著私服，真是讓人難理解呀。”
過來之前，莫露露就聽曲姝寒講了幾句關於宋伊然的事情，離遠了看著她，一心撲在餐桌上，大抵就是個隻知道學習的土丫頭，這種場合怎麼也敢來。
多少心中有些瞧不起的意味。
離近了再看長相，宋伊然的頭發披散下來，柔順的伏在肩頭彆在耳後，一點氣質也沒有。
配著校服，長相更是清湯寡水的清純樣子，更讓莫露露敲定了對這個人的呆傻印象，說話也就更加肆意，不知分寸起來。
莫露露正笑著，沈鬱一道淩厲的眼光刀子一樣，向她飛了過來。
印象裡的沈鬱，總是沉默不語，沒什麼攻擊性的，最多也就是臭著張臉，她從未見過這樣的沈鬱，不由得愣住了。
“莫小姐，千金的教養就是當眾奚落他人嗎？”
還未等沈鬱張口，一道清冷的女聲幽幽傳來，定睛一看，居然是一直默不作聲的綿羊宋伊然，她目光如炬直直的看向莫露露。
今天莫露露出乎意料的事情，真是不止一件，她啞然，一時間竟不知該說些什麼，麵色逐漸漲紅，笑容凝固在臉上，有些下不來台。
曲姝寒也晃了晃神，看起來柔柔弱弱的宋伊然居然還有這麼硬氣的一麵，看著麵前鐵青著一張臉的莫露露，她頓了頓，心生一計，端了一杯氣泡水，上前解圍。
“彆生氣，不是你想的那樣，隻是說話比較直而已，露露沒有惡意的。”
曲姝寒拖著裙擺直奔宋伊然而去，宋伊然條件反射的向側麵撤出一步，卻不小心踏上了曲姝寒的裙擺。
隻是輕踏，曲姝寒卻驚呼一聲，一個站不穩，整杯氣泡水兜頭澆下，從頭到腳，撒了宋伊然一身。
沈鬱伸出雙手，卻沒有拉住宋伊然的手臂。隻得看著兩人在麵前雙雙倒地，動作幅度大的引來不少賓客的側目。
沈鬱急忙拉起宋伊然，地上的曲姝寒也被他順帶拽了起來，一手扶一個，一旁的千金們卻是沒有動作。
“對不起對不起，你沒事吧？”
曲姝寒的眼神流離在沈鬱身上，話卻是對宋伊然說的，語氣中帶著神色未曾展示的焦急。
“是我該說對不起。”
宋伊然聞聲抬頭，用衣袖擦了擦臉上的粘膩，雖不清楚曲姝寒究竟為什麼摔倒，但畢竟被自己踩了裙角，歉意的頷了頷首。
“沒事吧！”
在眾人的注視中，萬寧急忙走了過來，她擔心摔倒被子碎裂紮到兩個客人，但萬幸隻是灑了氣泡水。
“沒事的，不要擔心。”
宋伊然看著萬寧焦急的麵龐，輕聲安慰道，心裡不禁在想，終於知道美人蹙眉是什麼樣子了，一顰一笑皆傾城。
安撫了幾句後，萬寧示意宋伊然和她一起去樓上的更衣室換件衣服。
“我也一起去吧，畢竟是我撒的。”曲姝寒一臉歉意的提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