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像大小姐這般膽兒大,這鷹看起來目光銳利,爪子又尖,一副不好惹的模樣。
丁寧從盤子裡夾起一塊牛肉乾喂過去,踏雲一口就吃了,吃完看著她。
“還挺貪心。”
丁寧笑笑,接連給踏雲喂了五六塊牛肉乾,它才吃飽了似的,拍了拍翅膀,飛走了。
“我要出去一趟。”
丁寧一轉身,方才臉上的笑意再不複存在,清清冷冷的,看起來有些駭人。
春梅心頭跳了下,點點頭;“奴婢知道。”
她知道大小姐說的‘出去一趟’是什麼意思,那是她要翻牆出去了。
這事兒一開始隻有翠合知道,後來是魏嬤嬤,現在是春梅。
……
丁寧直接去了小宅子那邊。
三寶親自給她開的門,進去的時候和丁寧說,她要找的人已經在這裡了。
丁寧一路匆匆進去,在客房裡看見了月容的丈夫。
那是一個看起來四十好幾的中年男人,麵容黝黑,衣著樸素,一條腿瘸了,人看起來很局促。
三寶笑吟吟地道“這位就是延平侯府的大小姐,古先生,就是丁大姑娘委托咱們找的您。”
古大元看見丁寧的時候先是局促,聽見三寶說她是延平侯府的人,臉上的表情一下子就從局促慢慢演變成了憤怒,一雙眼睛赤紅,死死地壓抑著某些情緒瞪著丁寧。
“彆這麼看著我啊。”
丁寧朝他攤攤手,抬腳進去,“我雖然是延平侯府的人,可是自小就被送出府去自生自滅了,也是前不久才回來的。”
“你是月容姑姑的丈夫?”
丁寧站定在古大元麵前,“你知不知道,月容姑姑當年到底是怎麼死的?”
三寶已經識趣地關上門離開了。
古大元仍是憤恨地看著丁寧不開口。
“我說了彆這麼看著我。”丁寧冷嗤一聲,“我不是你的仇人,我回延平侯府隻有一個目的,查明我生母的死因,給她報仇。”
“……”
古大元一怔,他在心裡考量著丁寧這話是真是假,她是不是想利用自己做什麼?
“你不信任我可以理解。”
丁寧坐下,自己給自己倒了杯茶,喝茶潤喉之後才道“聽說月容姑姑死後沒多久你們一家人就搬走了,想必這麼多年來日子很不好過吧?”
“……”
古大元心頭一澀,他也懶得顧什麼尊卑了,一屁股在椅子上坐下,拎起茶壺也自己給自己倒了杯茶一口灌下去。
“豈止是不好過。”他自嘲開口。
“我大概能想的出來。”丁寧看著他“顛沛流離、饑一頓飽一頓,還要隱姓埋名,是不是覺得自己的命在有些人眼裡,比爛泥還不如?”
她微微一笑,“我自小過得也是這樣的日子。”她指的是真正的丁寧。
“你知道我咬牙一年一年地忍受這些,是為了什麼嗎?”
“為了活下去,為了有一天可以回到延平侯府,查明我母親的死因,讓凶手付出血的代價。”
古大元看著對麵麵容還有些稚氣的少女,忽然握緊了拳頭,“大小姐做不到的!”
他看著丁寧的眼睛,“倘若當年害死先夫人的凶手是您的父親呢?”
“……”
丁寧倒是沒多少意外。
“當年的事情,你知道多少?”丁寧問“我母親的死、月容姑姑的死,你都知道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