驚心動魄!
“我們得快走,不能留在這個地方…”趙夢子不斷地搓著雙手,焦慮不安地跟在秦天動身後,走進這間小小的日式民宿。、qb5。\
“不行,月驚鴻的毒得馬上解才行。”秦天動低頭看著月驚鴻愈來愈蒼白的臉龐,堅持在這間民宿休息一晚再走。
“這真的很危險…他們隨時會找來…”趙夢子左右看著周遭,完全無法平靜下來。
“你先去房裡休息,讓自己放鬆,睡一覺,等一下我會幫你紮針止痛。”秦天動勸她進房休息。
“我去睡覺,那你呢?你要乾什麼?”趙夢子多疑地看著他和月驚鴻正準備進另一個房間。
“我得幫月驚鴻下針解毒…”他解釋。
“怕什麼?‘秦太太’,我又不會把你未來的老公吃了。”月驚鴻明明虛弱至極,依然不忘嘲諷。
“這可難說了,你這個女人輸不起,天曉得你會不會勾引我老公。”趙夢子反譏。
“我真要勾引,你防得了嗎?”月驚鴻傲然冷笑。
“你…”趙夢子當然明白她的意思,論外表,她根本不是她的對手。
“好了,你們彆吵了,時間緊迫,你們還在扯這些有的沒的,夢子,你進去休息。”秦天動動怒了。
“你最好彆做出對不起我的事,秦天動。”趙夢子瞪著他。
“如果你不信任我,那又何必嫁給我?”秦天動不悅。
趙夢子冷笑,“這時候才想反悔嗎?你想都彆想!我絕對不會放開你的,死都不會。”
“如果你不放心,可以一起進來,我不介意。”月驚鴻大方地邀請。
“不用了,我知道天動懂得分寸。”趙夢子瞪著她,不甘示弱。
兩個女人的眼神暗中較勁,一旁的秦天動則相當無奈,隻能勸道“好了,你們兩人都需要休息,彆再鬨氣了。”
“那麼,你就好好地幫月小姐療毒吧!我在房間等你。”趙夢子曖昧地說著,甩頭進了房間。
秦天動歎了一口氣,抱著月驚鴻走入另一間房,將她放在床上。
“哼,你活該。”月驚鴻瞄著他灰暗的臉色,一點都不同情他。
“對,是我自找的。”他坦承。
“那就取消婚事啊!反正你又不愛她。”她太清楚他答應娶趙夢子的原因了,這個世間少有的呆子,他會答應娶趙夢子,還不是為了救她,也為了傅止靜。
“不行,她幫助我們逃出來,我怎麼可以忘恩負義,過河拆橋?”他不受她影響。
“你…”她當真會被他氣到吐血。“所以呢?為了感謝她,為了研究治療傅止靜的家族怪病,你甘心娶一個你不喜歡的女人,賠上自己的婚姻嗎?”
“長生部存在的意義就是為了主人健康,如果我的婚事能幫助主人脫離病魔糾纏,那我義無反顧。”他從小接受的教育,最重要的就是一個忠字。
“難道除了娶她,就沒有其他辦法?”
“婚姻事小,但要找到和傅家有血緣關係的發病者太難了,趙夢子是唯一僅存的一個,我不能冒險失去她。”
不能冒險失去趙夢子,那…她呢?他在抉擇時,就從來沒考慮過她嗎?
月驚鴻悶怒不悅,痛,像滴進心海的墨汁,又開始向全身渲染開來。
“真是個忠仆啊!為主人如此鞠躬儘瘁…呼,呼,呼…”她大聲譏笑,但笑沒幾聲,就氣喘不停。
“好了,彆再浪費精神和力氣了,我得馬上為你解毒,否則再拖下去,你會真的成為廢人。”他看著她委靡的神色,臉一沉,馬上打開葯箱,準備工具。
廢人…
她忽然有種厭棄煩亂得想拋開一切的想法。“如果我成為廢人,也許,就不能再當六韜館的首領了吧…”
他怔了怔,不悅地握住她的肩膀,嚴厲斥責“你在胡說些什麼?六韜館沒有你,就不是六韜館了!你到現在還沒有覺悟,又想逃避了嗎?”
“我不是逃避…”她辯解。
“分明就是!你根本還沒長大,這二十六年全是白活!”他直接挖出她的弱點。
“你懂什麼?你身處長生部,哪裡會懂我的痛苦?哪裡會懂我身負的沉重責任…”她激動地喊著。
“六韜館不是你的責任,月驚鴻,它是你的家啊!”他朗聲壓製了她的怒吼,語重心長。
她渾身一震,有如醍醐灌頂。
六韜館…是她的家?
“六韜館從來都是月家世襲,它和長生部、金銀閣不同,它的曆史就是你們月家的曆史,有關六韜館的任何事,都與月家息息相關,它已經和月家合為一體,你生於斯,長於斯,為什麼你到現在還看不清這一點?”他必須點破她的迷思。
她睜大雙眼,這一瞬,心中的死結,解開了,被她怨恨的月家血脈,仿佛在呼應著秦天動的話,又開始在她的身體裡活絡跳動。
原來,這就是爸媽、爺爺,還有祖先們為什麼能無怨無悔守著六韜館的原因啊!隻因他們早就明白,六韜館不是個束縛,而是個依靠,是百年來守護著每一代月家子孫的城堡。
她胸口滾燙,被他這一席話打掉了長年來深植在骨子裡的叛逆思想。
這些年,她究竟在排斥什麼呢?她排斥的是六韜館,還是她自己?
她還要什麼平凡和自由?身為月家一員,六韜館就賦予了她不凡,而因為不凡,才能主導命運,這就是自由。
“你並沒有失去太多,你也不孤獨,因為,你還有無敵他們一大群‘家人’,他們全是你的背後最強大的支柱。”他溫言善導。
她深受震撼,感動激蕩,可就是不想讓他太得意。
“…你幾時也兼差當心理輔導了?”她刻意板著俏臉,掩飾內心的澎湃。
“長生部的工作就是治所有的病,包括心病。”他淡淡一笑,把她的反應全看在眼裡。
“哼,我的心又沒病。”她倔強地道。
“我倒覺得病不輕,而且從六歲就發病…”他調侃。
“夠了,彆再提那件事。”感動稍縱即逝,她蹙眉氣罵。
“好吧,不提,不過等一下你最好通知六韜館,我想,我們會需要支援…”
“不行!不能通知他們!我不想讓六韜館的成員看見我現在這個樣子。”她臉色巍。
“但我們的境況很危險,齊家人馬隨時會找上門…”他當然明白月驚鴻的心情,但這種時候驕傲和麵子根本不該擺在第一。
“我說不行就是不行。”要是讓無敵他們知道她受了傷,六韜館不大亂才怪。
“你…”
“齊家人我應付得了,隻要你幫我去毒。”她冷哼。
“算了,先幫你治療比較重要。”他知道她勸不聽,隻能先救她再說,因此備好了水與毛巾,直接下了指示。“現在,把衣服脫了。”
“脫衣服?”她傻眼。“你要我在你麵前脫衣服?”
“我必須在你胸口的穴道上紮針。”他說得好像隻是要在一隻小狽小貓的胸前紮針一樣簡單。
“彆開玩笑了!”她紅著臉怒斥,胸口耶!她月驚鴻的胸口豈能隨隨便便就給一個男人觀看?
“我並沒有開玩笑,如果你不想讓全身武功全廢,就快點脫掉。”
“不行!”她怒道,反而拉緊前襟。
“這種時候你還在意什麼?我是個醫生,是為了治你的毒…”他沒好氣地斥道。
“但你是個男人,這種事我相當堅持,能看我身體的男人,隻有我丈夫。”她嚴肅地盯著他。
他一呆,不知為何心裡閃過一絲莫名的欣慰,但,這時候欣慰個鬼!他得說服她脫掉衣服才能在她的胸口下針啊!
“我明白你的心情,可是你的情況不能再拖了…”他有些急了。
她看著他,腦中閃過一個連自己也阻止不了的念頭,匆道“或者,你當我丈夫,我就讓你治療。”
他心一震,差點震掉了手中的針。
最近是走什運?連著兩個女人向他求婚?
“怎麼,嚇到了?趙夢子能逼婚,我也可以。”她眼中閃過一絲惡作劇的快感。
“彆鬨了…”他的目光定在她的臉上,帶著陰鬱。她在這種時候說這種話,隻會讓他的心更亂,更糾結。
“我是認真的,反正我早晚需要一個丈夫,來幫我傳承月家.”她嘴上說得理性隨興,心裡卻有點期待他的回答.
“如果你隻是想試探,省省力氣吧!我對你一點男女之情也沒有。”他冷冷的道。
沒必要在這時表露他對她的真正感情,多說,徒增他和她的困擾而已,既然他的對象已經決定是趙夢子,他就不能再動搖。
她美顏頓時僵滯,呼吸順不過來,閉眼微晃。
“月…”他急忙伸出手,卻被她擋開。
她喘了一口氣,才睜開眼,冰冷地瞪著他。
沒有男女之情?他想騙誰?他以為她是個笨蛋嗎?他對她的一些細微動作和表情,她會看不出來?
沒種!這個沒種的懦夫!
好,他想當君子是嗎?那她更想試試他的定力了。
一咬牙,她不再廢話,直接解開自己的衣扣,白衫褪下了肩,向後躺下,整個前胸裸裎在他麵前,挑釁地抬高下巴。
白細剔透的肌膚,渾圓飽實的,兩朵粉嫩如含苞,任何男人看了絕對血脈債張,欲火焚身。
但他,他卻該死的麵無表情。
平靜得像死人一樣,靠近她,一臉無波無瀾,俐落而精準地在她的膻中穴周圍下了七針,接著在她的全身四肢各大穴道又各紮一針,完全無視於她姣美傲人的身材。
她暗暗咬牙,卻不是因為痛,他下針的力道拿捏得很好,淺如蚊叮,真正傷她的,是他的無動於衷,整個過程,他連看也沒看她一眼。
“下了針,你馬上會有反應,毒血會順著穴道滲出,到時會很痛,千萬彆運氣抵擋…”療程結束,他木然而專業地囑咐,轉身收拾東西。
她看得有氣,忍無可忍,陡地起身抓起一旁的杯子,朝他丟去。
杯子擊中他的背,他一頓,沒有反應,繼續收拾葯箱。
“你這混蛋!”她大罵,這個男人究竟要怎樣才甘心?她都已經做到這樣的地步了,他怎能這樣對她?
秦天動背對著她,牙根咬得死緊,因為若不如此,他極可能會控製不了想要反身摟住她的那股強烈的…
不知是否火氣催發了針效,月驚鴻胸口突然如烈火焚灼,血液在血管裡滾燙肆竄,痛得她臉色發青,不犢禳抖。
他愕然轉身,再也顧不得男女之防,伸手扶著她的裸肩,低喊“痛就喊出來,彆忍。”
“晤…”她緊咬著下唇,痛到幾乎痙攣休克。
“快好了,毒血正在滲出。”他安撫道。
她低頭看著自己的雙手,和胸前各大穴道,果然正汩汩滲出黑色濃稠的血液,詭異得令人沭目驚心。
她瞠目悚然,正呆愕中,緊接著一股腥味從胸口往喉間逼竄,然後,她頭往前一伸,張大嘴,吐出了一大團黑色血塊。
整個床被毒血沾染得一片狼籍,就連秦天動的毛皮上衣也受波及,但他卻高興地低呼“太好了!毒血吐出來了!”
一吐完,她全身虛脫不堪,但精神卻好了大半,體內凝滯的氣又能流暢循環,整個人舒坦多了。
秦天動的醫術果然精湛,難怪長生部把他捧得像神一樣。
她抬頭瞄他一眼,不得不歎服。
“快躺下。”秦天動扶她躺回床上,很快地拔掉她身上所有的細針,接著,熟稔地拿起毛巾擰吧,直接幫她擦拭掉胸口的汙黑血漬。
她睜大雙眼,屏息呆愕。
他則是在觸碰到她柔軟的胸脯時,才猛然驚覺自己平常對長生部那些男性病患的習慣動作在此刻有多麼不妥。
“抱歉…你…自己清理吧!”他訥訥地收手,陽剛正直的臉飛過一絲奇異的燥紅。
她芳心顫動,突然好想知道,如果繼續下去,到底會發生什麼事。
“我沒力,你來。”她低啞地要求。
他一怔,瞠目僵立。
“你不是醫生嗎?那就把該做的事做完。”她瞪著他。
他也瞪著她,在她眼中讀出了一點挑釁,一點挑逗,還有更多的挑戰。
她想試他呢!但他複雜的情思她懂嗎?明明內心怦然,卻不能顯露,也許,此刻一認輸,他就再也把持不住。
困難地吸口氣,穩住心誌,他隻好繼續為她擦掉間的汙血,儘量彆去意識她曼妙的有多麼誘人。
隻是,毛巾輕輕刷過乳溝,惹得微晃,那畫麵,那觸感,比直接的誘惑更誘惑,讓他緊繃的心弦瀕臨斷裂,欲火頓生。
月驚鴻的呼吸也亂了,隨著他的手慢慢地在她身上移動,火熱從耳根一路燒向雙頰,她開始後悔下了這樣的戰帖。
但這還未完,他接著握住她的手,一根根拭著她纖指指尖,然後是腳踝腳趾…
“夠了。”她慌急喊停。
他停下手,暗暗籲了一口氣,知道自己勝了這一役,於是抬頭看她,揶揄道“這樣你滿意了嗎?”
“哼…”她懊惱地蹙眉,下意識舔著乾涸的雙唇。
“彆舔!”他驚喝。
她愕然,靜止不動。
“唇上有臟血,嘴張開。”他換上新的毛巾,傾向她,拭著她嘴角殘留的黑血。
她聽話地張開小嘴,任由他清理,但當他的指尖劃過她的唇角時,她的心忽地狂跳,情思蠢動。
秦天動怎麼也沒想到,她溫潤的唇才是最後致命一擊,他的手一碰上那軟紅迷人的雙唇時,他心中倏地,竟呆恍失神,理智應聲潰散。
朱唇微啟,如幽蘭吐息,那絲絲綿綿的呼吸,吸走了他原本就鬆散薄弱的定力,輕拭的手,到最後竟忘情地揉撫著那美麗的,然後,情不自禁地,慢慢地,慢慢地低下頭,再低,更低…
他的氣息如大鷹撲來,她心慌意亂,腦袋裡還在計較著他之前吻了趙夢子的事,還在想著該不該阻止,唇就已被他輕輕封住。
一陣酥麻從腳底直灌頭頂,這一瞬,她的驕傲自負,她的狂狷反骨,全被馴服,她不再是統領六韜館的首領,而是一個平凡的女人,一個隻想被愛的女人。
吻著月驚鴻,秦天動天性中那份屬於男性的才真正覺醒,二十八年來,他在長生部過著清心寡欲的日子,生活中隻有葯理和病患,沒有男女情愛,他一直以為他會就這樣過一生…
沒想到,從小與月驚鴻之間的小小餅節,卻是愛神撒下的一顆種子,他們的互相對峙敵視,針鋒相對,原來都是種子發芽時的磨合與不適,直到這一刻,這一吻,愛情的花才真正綻放!
含吮著彼此,唇,成了動輒鬥嘴的兩人唯一最好的溝通,從輕啄到深吻,從克製到縱情,愛如火,情太烈,激蕩太強,他們一時無法回到現實,掙紮著想推開,又忍不住吻上,如此糾纏不放,到最後,月驚鴻的衣衫已褪到腰際,而秦天動的手已緊緊摟住她絲柔般的纖體…
他們都清楚,若就此走火,將再難控製,但兩人卻深陷在這難得的解放中,無法自拔,難分難舍。
“秦天動!秦天動!我好痛苦…”
門外傳來趙夢子的痛呼,如一道閃電打進了秦天動的腦門,他驚駭大震,抖著手推開月驚鴻,氣息粗重不穩,臉色慘白。
月驚鴻也嬌喘不休,但她緋紅動人的臉上有著明顯的怒氣。
又是趙夢子!這是第三次了,第三次,秦天動為了趙夢子推開她。
“抱歉…”秦天動懊悔地擰起濃眉。
“不準道歉!”她怒斥。道歉等於做錯了事,但他吻她哪裡有錯?
“秦天動!開門!你們到底在裡麵做什麼?”趙夢子拚命敲門,愈喊愈大聲。
秦天動臉色沉鬱,深深看了她一眼,伸手溫柔地拉好月驚鴻的衣服,才轉身走去開門。
“彆去。”月驚鴻第一次開口求人。
他的腳猛然釘在地上,無法移動。
“彆開門。”月驚鴻瞪著他的背,聲音微顫。
他的心一陣糾葛刺痛,但理智終究戰勝私心,閉上眼,吸口氣,回頭對著她道“趙夢子毒癮犯了,她需要我。”
“她需要你,那我呢?”她氣得低喊。
“你的毒已解,但要恢複功力還得經過二十四小時,在這段時間內,隻能慢慢運氣調息,直到功力全部恢複之前,千萬不能使力,否則血氣太虛,影響了經絡,以後很可能會導致四肢受損…”
“不許走。”她一瞬不瞬地望著他,口氣從要求變成了命令。
“我說的話你有沒有在聽?這可是非常嚴重的事…”他要她注意的重點是她的身體,而不是他。
“現在出這扇門,我會恨你。”命令變成了威脅.
“那…就恨吧!”他沉聲道。
“你…”月驚鴻臉色乍變,倔傲和自尊,被他這句話同時擊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