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了,彆提這些了,既然你不需要愛情,咱們做個朋友也行。”他不想再和她討論他本身對的看法。
“朋友?想當我朋友不容易哦!”她吃飽了,向後靠在椅背。
“難道還要過五關斬六將?”
“不,是要禍福同享,患難與共,這是義幫交朋友的原則。你…辦得到嗎?”她直勾勾盯著他。
“如果有這個機會,我會證明給你看。”他傾向前,迎向她挑戰的眼光。
“我不太相信你能做得到,畢竟,商人不都重利輕義?”
“我不是商人,我是飛行員。”他更正。
“飛行員?”她愕然。
“是啊,在並購『藍翼』之前,我專門開小型飛機。”他並非外界所想的一步登天,在接手父親的運輸業時也曾辛苦過。
“你會開飛機?”她眼睛一亮。
“是啊,還有執照呢!”
“快告訴我,開飛機是什麽感覺?”她靠向桌緣,興奮地反問。開飛機一直是她第二個夢想。
“那真是人生最大的快樂…”他發現他挑對主題,眯起眼笑了。
接下來的時間,他們都在聊著飛機這個東西,藍翼青難得能這麽儘興和女人聊著自己的興趣,而紀陶然正巧對這方麵興味盎然,原本對立的兩人竟是談得相當投機。
餐廳的燈暗了,侍者換上了燭光,他們兩人的剪影襯著香港的夜色,儼然成了一幅美麗的景象。
夜,化解了所有的敵意,藍翼青的黑瞳悄悄地揚起了勝利的笑意…
夜很美,紀陶然沉沒在藍翼青口中形容的飛翔幻境之中,完全沒發現自己正慢慢地接受了他這個人,更沒注意到時間已經很晚了…
而,她的手機忘在“帳房”,根本沒帶出來,因此,她壓根想像不到,在她酒酣耳熱暢聊之際,義幫早已鬨翻天了!
王楚在等不到她回來之後就趕回義幫找她,鍾老和葛老則…聽說她和藍翼青在一起,兩顆顫巍巍的心更如風中燭火,差點給嚇得滅了。
隻有紀悠然冷靜地要大家再等等,他相信藍翼青不“能”對紀陶然怎樣。
可是,直到晚上十時,紀陶然依然未歸,義幫的弟兄們開始不安了,鍾老於是下令進入警戒,準備動員尋人。
相對於義幫內部情勢緊急,紀陶然則輕鬆地結束了一頓出乎她意料的美好晚餐,她和藍翼青走出餐廳時,才知道自己這頓飯居然吃了這麼久。
“哇!我都沒發現已經十點半了!”她看著腕表時低呼。
“那表示和我在一起你還滿快樂的。”藍翼青微笑地望著她。這一餐不隻她吃得高興,他的心情也非常愉悅,排除了兩人之間的利害關係,他竟能如此輕鬆而不用提防地和她對談,像個朋友似的…
朋友,第一次有女人讓他有這種感覺,以往,女人和是分不開的同義宇,但紀陶然跳脫了這個既定範疇,和她聊天沒有性彆的設定,感覺輕鬆而自在,正因為如此,他突然發現自己對她的興趣更加濃厚了。
要不是急著購得土地,和這樣的女人自然地談個戀愛應該會很有意思…
他心馳地想著。
“我是很快樂,沒想到我們兩個還滿對味的。”她燦然一笑。真的,才一個晚上,她對他的觀感全改變了,他並不如她想像的壞嘛!
“那表示,可以做朋友了?”他得專注點,可不能忘了他接近她的真正目的,他已安排好等一下的節目了,眼下可不是感情用事的時候。
“嘿!一頓飯就想拉攏咱們的關係?太奢想了吧?”她碎笑著,其實心裡已經不再排斥他了。
“那再多吃幾頓飯…”他走向她,眼睛離不開她那爽朗的笑容。
笑起來的她嘴角有兩個小酒窩,看來清新迷人,完全不像沉著臉時的酷妹模樣。
“那不成了酒肉朋友了?”投個鬼臉,她走向機車,拿起安全帽正要戴上,不料後腦的一絡頭發被安全帽的一個扣環咬住,扯得她痛喊“啊呀!”
“哎,彆動,我來。”他體貼地站到她麵前,將她的頭按進他胸前,雙手繞過她,小心幫她解開那團糾結。
風很清柔,他們倆靠得很近,紀陶然間到他身上混著煙草及古龍水的男性氣息,心跳居然不爭氣地亂了…
好奇怪!男人不都是渾身汗臭味的嗎?幫裡的弟兄就全是那股味兒,她早就習慣了,可是藍翼青的氣息卻不一樣!
她一直以為,有錢人多半銅臭,而擦香水的男人必定是娘娘腔又教人惡心的,可是…可是此刻她並不覺得厭惡,相反的,他的味道好得讓人有在風中飛揚的聯想,讓她忍不住想多聞幾下…
“好了,你…”他替她的頭發脫困,笑著放開她,但後退一步後,他馬上發覺她騒動失神的表情,再加上方才她柔細發絲留在指尖的觸感,心不由得一蕩。
這一瞬,她的表情好媚…
“啊!好了嗎?謝謝!”她急忙拉回亂飄的心神,擠出一記笑意,心頭卻急斥著自己發癡的怦動。
媽的!一定是喝太多了!神經!
“我想吻你,但我知道一定會挨揍。”他倏地說出自己內心的蠢動。
她的心陡地狂跳,後退一大步,瞪大眼睛罵道“那當然!你可彆惹我!”
“放心,沒經過你允許,我不會亂來的。”他歎著氣,要不是忌諱她的身手和猛烈的個性,他還真想把她摟住狂吻一番。
狂吻這個男人婆…
懊死!今晚他一定是喝多!
“知道就好,可是,你也真奇怪,對我這種人也能起色心,太好笑了。”她斜睨他一眼,對自己這麽男性化的女人藍翼青也會發情?
“你有你自己的魅力。”他點燃一根煙平複體內的躁動。
“哈!這句話真能安慰人。”她嗤笑一聲,戴上安全帽,跨上機車,道“走了吧!”
“等我一下,我打個電話。”他走到一旁,拿出手機撥給龍三。
“我是龍三。”龍三在手機聲響馬上接起。
“開麥拉!”他撂了一句導演的術語。
“是。”龍三馬上了解他的意思。
結束通話,他又吸了兩口煙,將煙按熄,才走向機車,跨上後座。
“可以走了嗎?”她沒有起疑。
“可以了。”他看出她已不再拿他當敵人看待,這個發現讓他對稍後要上演的好戲更有把握了。
車子啟動,他們再次迎著風下山,一路上香港璀璨的夜景時而浮現,那閃爍的,正如同兩人閃爍不定的心境。
平穩地沿著山道行進,然而,才剛下了扯旗山,突然從後方出現了兩輛轎車,毫血預警地向他們追撞而來,藍翼青回頭看了一眼,暗想,來了。
他佯裝吃驚,“後麵有車!”
紀陶然小心避開,瞬間加速,催動油門,拉開距離。
那兩輛車不罷休,再次追了上來,而且深黑的車窗中露出格管,竟朝他們的機車開槍。
“砰砰!”兩發子彈射向輪胎。
紀陶然憑著高超的技巧閃過了攻擊,不過也嚇出一身冷汗,她氣怒地回頭吼道“媽的!這些人要對付的是你還是我!”
“不管他們要對付誰,我們倆現在都成了標靶子。”他大聲道。
“可惡!”她低咒一聲,往前急衝,打算早點擺脫。
繞過一個大彎道,她正慶幸後頭的車追不卜他們了,沒想到前方不遠處赫然又出現兩輛車,迎麵朝他們夾殺馳來,其中還有人舉槍對準了他…
不對!事情不對勁!這和他吩咐龍三的戲碼不太一樣!
龍
三找來的這些人理應針對紀陶然,但他們似乎連他也不放過。
藍翼青心頭微凜,馬上收起了玩興。
幾聲槍響,子彈幾乎就打在他們耳邊,加上車子正麵衝撞而來,他不禁被眼前的險狀嚇得心驚肉跳。
“陶然,小心!”他緊摟住她的腰驚喊。
車速太快,眼看著就要直接撞上,紀陶然突然大喝“抓緊了!”
一喊完,她猛催油門加速,拉抬前輪,機車衝上了轎車的車頂,如飛車特技般飛越了它。
一陣晃動,機車安穩落地,藍翼青隻覺得昏眩,紀陶然卻又加足馬力,往前竄行。
“老天爺!你真是大膽…”他吐了一口氣,真佩服她的膽識,憑剛才那一飛車技術,她可以去當動作片的特技演員了。
“太危險了,我先載你到安全的地方,你搭車回去。”她覺得事有蹊蹺,這些人突然現身,沒頭沒腦地就開槍撞人,這事怎麼看都不尋常。
“那你怎麼辦?”他沒來由地心慌,那群人來意不善,萬一她受了傷…
甚少為女人費過神的他一想到紀陶然可能會受傷,一顆心就緊張得亂跳。
“彆管我,我會甩掉他們的。”她沉靜地道,載著他往鬨區飛馳。
從小,她就被教育成要保護弟兄,這是義幫一貫的宗旨,因此,遇到危險時她總是習慣站在最前線,這是身為大當家應有的作為。
“不…”她是女人哪!女人原該由男人來保護照顧,而她…她竟然想獨力承擔這種危險?
藍翼青心中既憤怒又心疼,她到底懂不懂冒險犯難這種事一點都不適合女人?她就不會撤個嬌,把事情全推給男人嗎?
她不理會他,逕自將他丟在一條十字路口邊,邊將車頭轉向邊大喊“快走!打電話叫你的手下來保護你…”
“你想做什麼?”他失聲抽氣,看她不但不逃反而還想繞回去他就頭皮發麻。
“我要查出那些家夥到底是誰?又是衝著誰來?”她拉長著小臉,將車子旋了一百八十度。
“彆去!太危險了!快回義幫去…”他的話未說完,就被機車揚塵而去的聲音掩蓋。
她竟然不聽他的勸,就這麼去送死?
“該死的!”他驚怒交雜,氣得將安全帽砸在地上,攔了一輛計程車追過去。
一上車,他馬上以手機和龍三聯絡。
“龍三,你找的是哪些人?為什麽事情和我交代的完全不同?”電話一通他就低喝。
“什麼?我找了三、四個混混,他們說好要騎機車去鬨事…”龍三也是極為詫異。
“機車?,可是這群人全開著車來…”他眉頭擰得死緊。果然出狀況了。
“你在哪裡?我馬上就到。”龍三急道。
“我人在扯旗山下,你馬上來,隨時待命。”他一臉寒氣地掛掉電話,指示計程車司機加快車速追上去。
如果那些人不是龍三找來的人,那又是誰李代桃僵?他們要對付的是他,還是紀陶然?
紀陶然回頭沒騎多久便遇上了那四輛車,車上的人已搖下車窗,輪流朝她的車胎射擊,她怒氣衝天,不停地左右閃躲,然後趁虛貼近其中一輛,揚腳就往那扇車窗踹去。
車窗應聲而破,裡頭的人驚呼,她正想看清那些人的麵孔,陡地另一輛追來的車丟出一根刺鏈,絞纏住她的車輪框,同時刺破了輪胎,機車因而嚴重打滑,她不得已急煞住車,但後坐力太大,整個人脫離了坐墊,往前飛出,車子則橫倒向馬路中央,摩擦出一長串火花。
苞來的藍翼青看見這一幕,驚得肝膽俱裂,忙著奔下車,脫口大喊“陶然!”
紀陶然落地時撞昏過去,倒在路旁動也不動,他衝到她身旁,抱住她狂呼“陶然!紀陶然!”
這時,四輛中裡走下一群人,每個都戴著麵罩,他們拿著槍抵著藍冀青的後腦,道“這娘兒們還真厲害,搞得我們昏頭轉向的,現在,你抱著她跟我們走。”
藍翼青抬起頭,瞪著他們。“你們是誰?為什麽要對付我們?”
“你很快就會知道了。”
是綁架?勒索?
藍翼青擰緊眉,抱起紀陶然被押進車內,心中有一大堆疑問,但他什麽都沒再多說,隻要他活著,他就會查出這是怎麽一回事。
他會查出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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