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_劫婚記_思兔閱讀 

第八章(2 / 2)

雪揚倏地抽回手,警戒地盯著他。

門外的守衛輕叩門,隔著門喊道“少爺,婚禮要開始了,請進禮堂吧!”

“知道了。”鄭逵安露出勝利的笑容,扶起雪揚,篤定小綿羊已逃不出他的手掌心了。

雪揚這時候才開始緊張,在疑點全部冒上心頭的此時,她實在沒心情扮演新娘的角色,但箭在弦上不得不發,她現在是騎虎難下,隻能硬著頭皮撐下去了。

與鄭逵安從電梯下樓,走向飯店內豪華禮堂的大門,她恍惚間有個錯覺,隻要進了那扇門,她就再也走不出來了。

怎麼辦?她到底該怎麼辦?

“再過半小時,鄭鴻達就會有個意外的驚喜了。”武步雲等這個結果等得太久了。

“嗯,希望他心臟強一點,否則可能會需要一輛救護車。”林劍希嘴角噙著笑意。

“如果他知道他在東南亞的毒窟被剿,所有的毒品付之一炬,參加婚禮的興致必定大減。”丁翊也對這次祥和會館的反撲成功感到滿意。

“再加上他手下窩裡反,把與他們交易的幾個名人的名單交給警方,這種刺激對一個六十多歲的老頭來說是猛了一點。”沐浴推了推黑框眼鏡,對手下近來的辦事能力頗為激賞。

“哼!憑他也想和我們鬥,早哩!”武步雲傲然地抑起頭,不屑地哼道。

“我想,最最讓他意外的,可能是接下來我們要送他的禮物了。”江澄手拿錄音帶晃了晃,那是他從杜家雲死前的通話紀錄中截下來的,裡頭是鄭鴻達約他出門的對話。

“還有這個。”林劍希把一份資料丟在桌上,那是一輛私家嬌車的車牌號碼,以及駕駛者的背景。祥和會館已查出駕駛者是天鴻幫的一員,也是鄭鴻達的得力手下。

“那麼,是不是該出發了?”林劍希最喜歡看彆人痛苦,尤其是敵人。

“等等,方騰到底跑到哪裡去了?他真的不去把杜雪揚要回來?”武步雲搞不懂他,明明愛上了,卻甘心在一旁看心愛的女人嫁給彆人。

“滕峻已經去找他了。前天他似乎闖進杜家去,聽說回來時肩膀受了點傷。”丁翊一提起他就皺起眉頭,方騰最近的情緒太詭異了,他一向隨興灑脫,不受拘束,但這次麵對杜雪揚,他卻一再地表現得像個猶豫不決的男人,看得大家乾著急。

“他會不會氣咱們亂點鴛鴦譜,乾脆來個置之不理,放棄了…”武步雲皺眉擠出幾條抬頭紋,擔心會弄巧成拙。

“不會的,真正愛上一個人的話就不會輕言放棄。”江澄很有這方麵的經驗。他和方茵之間的追逐戰還不是靠他的耐性才搞定?

“是嗎?但這一次情況可不是那麼簡單,你們忘了,他得和他自己的心戰鬥。”武步雲說得一針見血。

“你是說…瑾之?”江澄支著下巴,若有所思。

“可不是?杜雪揚不是關瑾之,方騰如果沒有理清這一點,就不會去阻止這場婚禮。”武步雲聳聳肩。

“說得也是。”林劍希附和地點點頭。

“那麼,滕峻要如何說服他?”丁翊點上一根煙,歎了口氣。

“滕峻絕對不會‘說服’他,你忘了,他那個人最擅長用‘激將法’!”江澄微微一笑。

“是啊,我都忘了,那小子是個心機頗深的人…”

“不有陰險、奸詐、剛愎、小心眼、自以為是、難纏…”武步雲順口補充一些比較貼切的形容詞。

“步雲,當心這些話讓他聽見,又要給你好看。”丁翊忍不住笑了。

“他現在人又不在,真聽得見這引起話,我就跪下來向他磕三個響頭。”武步雲嗤笑一聲,率先走出電腦中心。

“走吧!我相信當我們到婚禮會場時,滕峻已將方騰帶到了。”江澄搖搖頭,真不知道武步雲和滕峻兩人是哪一點犯衝。

“我已經等不及看他們兩人打架的場麵了。”林劍希老是一副置身事外的清爽。

“彆壞心眼,當心你會是滕峻下一個目標。”這次是方騰,下一次呢?丁翊暗忖。

“我和他井水不犯河水。”林劍希倒顯得很從容。

“誰說河水不會淹沒井水。”江澄調侃地瞅著他。

“要不要走?”扯得太遠了吧?林劍希趕緊岔開話題。他可沒興趣和滕峻玩遊戲。

三人走出地下室,各自上了車,朝鄭、杜兩家的婚禮現場馳去。

至於方騰,當丁翊他們在談論他時,他正坐在他自己的飛騰ub裡喝著悶酒。這間清一色鋼鐵金屬裝潢出來的ub是他的私人天地,不屬於祥和會館,也不屬於方氏建設,隻屬於他,每每心情好與不好之時,在這裡一定找得到他。

白天時的ub通常大門深鎖沒有營業,但滕峻還是輕易地打開了方騰緊閉的門,擅自進入方騰的世界。

吧台邊一個孤獨的黑影靜靜地啜著酒,頭也不抬就已知來人的身份。

“你來做什麼?”方騰的頭腦清醒,但心已醉。

“看看。”滕峻笑著在馬台的高腳椅上坐下來,正好麵對方騰。

“看什麼?”

“看一個人折磨自己。”滕峻自動地替自己斟上一杯酒,品嘗著。

“好看嗎?”這家夥永遠都是這副欠揍的模樣。

“不太好看,總覺得少了點血腥,我這個人嗜血,看不下無聊的文藝片。”

方騰慢慢坐直身子,定定地盯著他,半晌才笑出聲,“你很奇怪!老是用與眾不同的方式表達自己。”

“這樣才叫獨特。”滕峻的嘴角揚起笑意。

“太獨特是標奇立異會遭白眼。”方騰吐嚕地又仰儘一杯酒。

“白眼又瞪不死人,倒是…若因身份非凡又舉目無親,被陷害的可能性就大了。”他話峰一轉,直切主題。

“你想說什麼?”方騰明知故問。

“鄭逵安的目的快達到了,隻要杜雪揚進了鄭家,他有得是方法逼她吐出那筆龐大的財產,例如…殺了她!”滕峻把玩著酒杯,沒忽略方騰眼中一閃而過的驚怒。

“那是她自己選擇的,與我無關。”那個笨女人決定要嫁給姓鄭的,那是她的自由,他找過她,也表達過心意,偏偏她還誤解他,寧願自動跳進陷阱,麵對這種呆子,他還能乾什麼?

“真的與你無關嗎?”滕峻傾身向前,細長的眼睛裡全是促狹。“或者是關瑾之的陰魂在引導著她走向毀滅…”

“胡扯!”方騰心中一凜,馬上駁斥他的無稽之談。

“她知道她和你心中那個女人的影子很像,認為你隻是在利用她思念關瑾之,偏偏你自己又不能分辨清楚心中存在的儷影到底是哪一個人,才會逼得她離開你,所以嚴格說起來,這婚姻是你間接造成的。”

“你…”要說他料事如神,還是能看透人心?方騰被他說中心事,心口又被螫痛。

“我不與你虛與委迤,杜雪揚嫁不嫁人才真的不關我的事,你要她就自己去搶,不要等到來不及了才後悔莫及。如果關瑾之的前車之鑒還不能讓你學乖,那麼,你就等著再一次失去所愛的人吧!”字字鏗鏗有力,正中靶心,滕峻偷偷翻了白眼,不得不佩服自己的口才。

滕峻的話如同醍醐灌柄,讓方騰心思乍明,他明明知道心中的人影早已不是模糊不清的關瑾之,而是明亮鮮活的杜雪揚,為什麼還要因她選擇了鄭逵安而在這裡借酒澆愁?

老天!他才是真正的蠢蛋,要是雪揚出了什麼事,他的心負荷得起嗎?

都是愛情讓他變得糊塗退縮,以前的他隨心所欲,隻要想得到的,從來不會跟彆人客氣,但這一次…這一次他到底在凡麼神經哪!

霍地站了起來,他伸手爬梳著垂肩的長發,帶上黑手套,拎起外套,毫不遲疑地走向門口。

“喂,你上哪兒去?”滕峻跳下椅子,整好身上的長袍。

“去把我要的女人再劫回來!”沉猛的眼神,剛毅的表情,那個豪邁不羈的方騰又回來了。

“不介意讓我搭個便車吧?”很好,他似乎又搞定一隻麒麟了。

“上車吧!就當作是你點醒我的回報。”方騰撇撇頭,示意他跟來。

“很公平。”滕峻低頭笑開了嘴。

方騰則沒多說話,此刻,他全身又充滿了強勁的勢力。杜雪揚隻能是他一個人的,誰也彆想碰她。

這一次,他將不僅是去“劫婚”而已,可能的話,乾脆一並“結婚”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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