危險之戀!
這就是…度日如年的滋味?
武步雲一手支著下巴,兩隻眼睛就快閉上了,若是沒有耳邊那斷斷續續的聲音乾擾,他很有可能就這麼睡著了。。qb5。
“…所以我一直很喜歡玫瑰花,因為那代表愛情…”董玲正興致高昂地賣弄著她對花的淺薄常識,並暗示著希望得到一束玫瑰。
花?愛情?這兩者之間會有什麼關係嗎?真搞不懂女人為何老愛拿花來象征不同的意義,真無聊。
武步雲心不在焉地想著,他慶幸自己今天戴著心愛的墨鏡,好歹可以做做樣子,乘機打盹。
不能怪他意興闌珊,實在是董玲的外表與她的談話內容同樣乏味,他聽了三分鐘就開始打嗬欠。姿色平庸的她頂著一頭幼稚的鬈發,平凡的五官已經夠清淡了,偏偏她老是說些言不及義的話,讓性喜濃烈的口味的武步雲差點反胃,要不是知道自己就這麼回去會遭到其他麒麟們的白眼的話,他早就“落跑”了。
“你呢?呃…”董玲睜大眼睛望著好不容易盼來的心儀對象,卻看見他有一搭沒一搭地虛應著,不禁微微怔住。
“什麼?”武步雲感覺到耳邊的嘈雜聲突然中斷,連忙調整坐姿,表示正在傾聽。
“你…不喜歡跟我在一起,對不對?”她自知不是那種能吸引男人眼光的女人,但她畢竟是香港首長的侄女,哪個人敢對她這麼敷衍?可是,武步雲連皺眉的模樣都帥得讓人心折,因此這點小挫折她倒還能忍耐。
“不會啊!一早起床就有人陪著吃早餐聊天,這種幸福並不是每個男人都能體會的。”而他正是那些不能體會裡的一個!啊!時間怎麼過得這麼慢哪?
“我知道你很勉強才來見我,要不是因為我伯父的權勢,你根本不會赴約…”她楚楚可憐地低下頭,絞扭著十指,活像個十八歲的小泵娘。
武步雲看見她幫作清純的舉止,心中的反感更熾,二十四歲的女人了,還處處表現得不食人間煙火,彆的不說,單看她一身蕾絲花邊的過時白洋裝和輕柔得不像話的造作聲調,他就巴不得這個早餐之約能快點結束,否則他很有可能做出什麼不太禮貌的行為…
嘖,頭又疼了!
自從從澳門賭場回來,他就經常頭疼,連吃止痛葯也治不好,真沒道理,他的身子向來壯得像頭牛似的,一年四季難得生病,但這兩天的健康狀況並不太好,奇了!懊不會是感冒了吧?
“你怎麼不說話?”董玲見他不語,又抬頭看著他。
“我頭有點痛,所以可能不能陪你吃完這頓早餐了,抱歉,你慢用。”他說著就準備站起來,瞄了一眼盤子裡的一堆食物,吃了兩個小時還吃不完,他真懷疑她的嘴巴到底是長來乾什麼的。
“啊!你不舒服?那我陪你去看醫生。”怎麼能這麼輕易就放走他?董玲外表清純,但心機之深絕對不輸給其他女人,她從第一眼就看上武步雲,因此想儘辦法要伯父幫忙製造機會,雖然她的長相普通,但她知道該如何善用她的背景來得到男人的垂青。隻是,這隻火麒麟似乎不如她想像的好對付,一般男人顧忌她的來曆,對她百般嗬護,而他的不耐煩完全寫在臉上,毫不隱藏。
“不必了,我現在最需要的就是回家睡個覺,不需要看醫生。”再看她這麼慢吞吞地吃早餐,她一定會瘋掉!急性子的他最見不得人磨菇,他已經有砸盤子的衝動了。
“可是…”男人不都吃軟不吃硬嗎?她這招怎麼不太管用?
“你要繼續吃,還是要回去了?”他一拔前額的頭發,扯扯嘴角算是微笑。
“我…我不吃了。”他長得真是好看!董玲被他笑得心旌蕩漾。
“那我送你回去。”這是滕峻千交代萬交代的大事。
“你要送我回家?”她高興的眨眨眼。
“嗯。”
他才要點頭,一個麵容姣好的女人就插進他們之間,彎身撐著桌麵,一手攬著他的肩,輕笑道“嘿!沒想到真的是你,好久不見了,步雲。”
他詫異地轉過頭,望著那雙翦水明眸,一時之間忘了要說話。
她是誰?
董玲的臉色微變,對平空冒出的美女馬上產生妒意。
“不記得我了嗎?”駱穎芃漾著一朵神秘的微笑,手依然搭在他的肩上。
“你是…”這個香水味很熟悉,眼前的臉孔也似曾相識,但是,他就是想不出她到底是誰。
“你真健忘啊!瓦爾肯。”駱穎芃半眯著眼,說出那個關鍵字眼。
一聽見瓦爾肯,武步雲的身體輕輕抖了一下,墨鏡後的眼睛便黯沉下來,整個人變得異常安靜。
“是,我是瓦爾肯。”他點點頭。
“好久不見了,要不要陪我聊聊?”駱穎芃親匿地拍著他的臉頰。
“好。”武步雲答應得毫不遲疑。
“你的女伴怎麼辦?你想陪她還是陪我?”駱穎芃看了看蹙眉不悅的董玲,彆有深意地微笑著。從方才她一進門,就看見不斷變換姿勢的武步雲和這位說個不停的小姐對坐在靠窗的位子上,不用猜她也看得出武步雲的不耐煩,所以她就很“好心”地來救他脫離苦海?戚?
“陪你。”武步雲看也沒看董玲一眼。
“那…不好意思,我們走了。”駱穎芃朝董玲聳聳肩,拉起他的手就要離開。
董玲眼睜睜地看著男伴被另一名女子帶走,既生氣又委屈,忍不住開口喊道“武步雲,你…”
武步雲連頭也沒回,對她的呼喚一點反應也沒有,仍然與駱穎芃並肩邁開步伐走出飯店。
駱穎芃帶著他來到車旁,指示他上車,然後滑進駕駛座旁,對著白擎笑道“我帶回一個乖寶寶。”
“你太大膽了,現在祥和會館的眼線到處都是,五行麒麟的身邊更有不少保鏢護駕,你這麼隨意露臉,當心被對方識破。”白擎忍不住提醒她。
“名字和武步雲連在一起的女人不少,多我一個不算什麼?”駱穎芃並不在意臉孔曝光。
“彆小覷了祥和會館的能力,大小姐。”他習慣這麼稱呼她。
“就算他們再厲害,我們還有黑大哥啊!有他在,誰還查得出我們的真實身分?”黑無常黑競是幽冥會的守護神,有他在,任何人都彆想一窺幽冥會的內幕。
“還是得小心。”白擎從照後鏡瞥了後座的武步雲一眼,在心裡歎道,這小子真是年輕!
“知道了,走吧!在轉角處放我們下車,我要和他獨處一段時間。”駱穎芃笑著說。
白擎沒再多說什麼,不過臉色並不太好看。基本上,隻要駱穎芃和彆的男人在一起,他就高興不起來。
駱穎芃當然感覺得到白擎對她的好感,女人的直覺一向靈敏,她的反應又特彆快,怎麼會瞧不出男人騒動的眼神?隻是被人愛慕並不表示一定要回應,她敬重白擎,但是無法愛他。
靶情是無法勉強的,這個道理不深,但能真正了解的人卻少之又少。
車子在街上轉了幾圈,擺脫了祥和會館的盯梢,駱穎芃和武步雲在一幢大樓前下車,朝白擎擺擺手,“白大哥,你先回去,我辦完事會自己回鬆屋。”
“我等你。”白擎受駱鬆之托,要隨時保護駱穎芃。
“不用了,你先走吧!”她不等他回答,就牽著武步雲的手走進大樓內。
白擎坐在車內盯著他們親匿的模樣,眉頭的皺紋更深了。駱穎芃很少對催眠的對象這麼感興趣過,以往她總是達到目的便不再管事,但…這一回她未免太熱絡了些,難道她對那個火麒麟有了好感?
一陣椎心的刺痛讓他猛地敲了方向盤一記,深沉的鷹眼更陰鷙了。武步雲不過是個毛頭小子,駱穎芃不會欣賞這種小子的,她不會的!
像在自我安慰,白擎閉起眼睛,用力吸一口氣,才將車子駛離原地。他得找個停車場,駱鬆把駱穎芃交給他,他絕不能讓她受半點傷害。如果可以,他要保護她一輩子。
駱穎芃帶著武步雲上了電梯,來到頂樓。這幢商業大樓是駱鬆在香港的產業之一,頂樓是駱穎芃的私人辦公室,她沒回鬆屋時,多半待在這裡接收黑競從幽冥會傳來的重要資料。
幽冥會的本部在上海,目前由黑無常黑競留守,她則隨著爺爺和白擎到香港著手對付祥和會館的事宜。這一次的任務沒有勞帥動眾,駱鬆打算用奇謀擊垮對方,而她要對付的對象正是現在跟在她身後、帥氣又迷人的武步雲。
進了辦公室,她脫下外套,走到他麵前問道“跟著我快不快樂?”
“快樂。”武步雲完全受製於她。
“你該謝謝我,把你從那女人的身邊救出來,瞧你吃頓早餐吃得快抓狂的樣子,實在好笑。”她瞅著他,露出嫵媚的笑。
“謝謝你。”
“先坐下,我倒杯水給你喝。”她走進小廚房,倒了一杯水出來,卻看見武步雲站在落地窗前望著二十層外的街景。
“你在看什麼?”她走到他身旁問道。
“看…”一團濃霧遮蔽了他的心,他想拔開這重重霧氣,卻使不上力。
駱穎芃輕輕摘下他的墨鏡,端詳著他漂亮的濃眉大眼,她在他眼裡發現他理智與迷惑的掙紮,有點吃驚他受催眠後的自主力依然蠢蠢欲動。
“瓦爾肯,看著我。”她得加強催眠的效果才行。
一聽見火神的稱呼,武步雲仿佛又跌入更黑暗的深淵,他因抗拒這個壓製而顯得疲憊。
“看著我!”駱穎芃被他失去光澤的眼瞳震了一下。那是什麼眼神?像隻受困的蛟龍般讓人不忍。
武步雲終於對上她的眼睛,屈服在她的聲音與眸光之中。
“彆怪我用這種方式控製你,誰要你是祥和會館的人?我隻有利用你除掉麒麟王才能節省彼此的時間。”她輕喃著。
他沒有說話,隻是低頭子著她,跳脫不羈的個性斂去,淩亂的黑發、沉毅的五官,再加上時髦的緊身t恤和寬鬆長褲,他在這一瞬間成熟許多,俊得讓人移不開視線。
“你真是個俊小子,要不是你比我小一歲,我就把你收起來當情人。”她半開著玩笑,不經意又瞄到他弧度豐沛的雙唇,頓時起了童心,輕輕地踮起腳尖,湊上去吻了一下,才抿著嘴笑道“你的吻技讓我印象深刻,隻可惜沒機會再吃一次。”
她沒忘記自己的初吻是栽在他的手裡。
武步雲雙唇微啟,似笑非笑地杵在原地,要不是她知道他被催眠,會以為他正在偷笑。
“好了,言歸正傳,我要試試你的聽話程度,現在,打電話撤除你身邊的所有盯梢與保鏢,然後帶我到你的遊艇上去。”從黑競給她的資料上,她知道火麒麟武步雲的專長除了賭,還有爆破,據聞他拆炸彈就像在拆禮物一樣,高杆得很,到目前為止從未失敗過。她要在他心愛的遊艇上裝上一枚炸彈,看看他的技術是否名副其實。
“是。”他應了一聲,拿起身上的行動電話,通知受命保護他的手下們離開。
“但是,水麒麟要我們緊跟在你左右。”
“我不需要你們在身邊礙事,讓我清靜一下!”他喝令道。
“可是…”
“彆再煩我,去吧。”他將電話掛上,順手將電源切掉。
駱穎芃冷笑地看著他依令行動,滿意地點點頭,“帶我上你的遊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