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夫人。”
等蘇鶯蘇阮和杏雨皆上了馬車後,李鐵收好上馬凳,馬鞭一揚,駕著馬車向城外駛去。
離城門不遠的地方有條河,因為上麵建了三座橋,故取名三橋。中間一座專走馬車,左邊是出去的人,右邊是進來的人。
一大早來來往往的人不少,不過駕駛馬車的不多,蘇府馬車很快出了城。
蘇阮掀開小窗簾子,探頭往外看。昨晚降了溫,今兒天氣涼爽,秋風吹過,肺腑間皆是清新的秋日清晨氣息,夾雜著泥土、樹木、果實、鮮花的香氣,比之蘇府祠堂外的空氣,更讓人心曠神怡。
她有多久沒有聞到這麼好聞的氣息了?蘇阮貪婪地深吸了好幾口氣。
寬闊的官道兩旁樹木林立,有些綠意盎揚,有些已經泛了黃,風一吹,樹葉如雪花般紛紛揚揚。
透那樹木,能看到金黃的麥田,以及遠處的村落,和起伏的山巒。
這活色生香的人間煙火,多麼讓人眷念!
……
大半個時辰後,馬車到了靜安寺的山腳下。
蘇阮幾人下了馬車,柳明卿跟李鐵交待一番後,帶著蘇阮幾人走上台階。
走過九九八十一級台階,到了靜安寺前麵的廣場,那裡有個直徑三米的大香爐,不少人往大香爐裡插香祈禱,煙霧繚繞,連後麵的靜安寺都模糊了起來。
“謝夫人?”柳明卿突然道。
蘇阮腳下一頓。
一名正在祈禱的婦人聽到聲音回過頭,“蘇夫人?”
那婦人正是謝然的母親謝夫人,生得圓潤富態,打扮精致富貴,身邊跟著兩個嬤嬤,比起柳明卿要氣派得多了。
“好巧!”謝夫人笑意盈盈地朝幾人走來,“我今兒帶了阿然和阿慧過來給祖宗們燒香,早知道你們來,就約好一起來了。”
“謝夫人。”蘇阮斂著眼,和蘇鶯杏雨齊齊喊了一聲。
“我也是臨時起意。”柳明卿微笑著道,兩人寒暄了兩句,謝夫人看向蘇阮蘇鶯,“阿然和慧慧在後邊的園子裡玩,鶯鶯你帶著阮阮去找他們倆玩吧。”
蘇鶯還沒應下,柳明卿道“阿菡今兒又咳嗽了,阮阮想給她求個平安符。”
謝夫人笑道“她們姐妹感情倒好。”說著對左邊的一個嬤嬤道“陳嬤嬤,你去將小姐和少爺帶來。”
陳嬤嬤應聲走了。
謝夫人又道“我們大人聊大人的,鶯鶯、阮阮,你們先去求平安符,等會陳嬤嬤帶阿然和慧慧去找你們。”
“是,謝夫人。”蘇鶯蘇阮齊聲道“母親(阿娘),女兒先走了。”
靜安寺不大,寺廟裡的和尚皆會些拳腳功夫,護衛方麵做得很好,從來沒有出過事,柳明卿很放心讓她們單獨活動,隻要她們自己不搞出事。
蘇阮三人往大殿裡走去,進了大殿後,蘇鶯便懶得裝了,扔下一句走了,“我去找慧慧。”
她不想跟蘇阮待在一起,蘇阮更不想,也不管蘇鶯去哪。和杏雨轉了一會正想先找個菩薩拜拜,突然不知想到什麼,提起裙擺飛快往外跑。
“杏雨,快跟我走!”
謝然和謝慧在一起,蘇鶯去找謝慧,必然會碰到謝然,要是謝然多嘴,說起前幾天見過她和一個陌生男人
這事要是傳到柳明卿耳朵裡,把她嚴加看管起來,過幾天她怎麼出去找崔湛!?
“蘇鶯,你不是說蘇阮是為了我才上吊的嗎?為什麼蘇阮說是為了嚇唬蘇菡,讓蘇菡原諒她才上吊的!?”
快到園子時,風中傳來謝然質問的聲音。
蘇阮咯噔一下,隻見蘇鶯掀開帽帷下的輕紗,露出一臉驚訝的神情,“蘇阮自己說的?她初五那天上吊後,一直被關在祠堂,你什麼時候見過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