背影好熟悉。
曦月的呼吸快要停頓了。
與此同時,天地靈力擴散萬裡時空,花緣聖地閉關的修煉者在此刻驀然睜開眼。
他們疑惑天地靈力消失的這一刻,百花仙子提刀衝上聖花山。
真是海綿都要被臭曦月擠乾!
而此邊,曦月輕輕跨步上前,僅離男子十丈遠。
映入眼簾的是那她一千一百九十七夜裡魂牽夢繞的熟悉麵容。
近了。
她瞧清他如今的模樣。
難以用任何語言描述她眼前的容顏。
眸若星海,集萬千華光,薄唇微涼,像大海吹著的夜風清涼。
鼻梁高挺,讓人心裡麵生出欲望想去撫摸,身材頎長如鬆,是造物主力竭畢生心血的傑作。
紅蓮搖曳,一襲月白長袍在風中輕擺。
是陸珩之,但又有所不同。
以前的陸珩之是溫潤而澤,是春日埋下的梅子酒,初時不覺驚豔,和他相處久了總會越來越喜歡他那種骨子帶有的清貴氣質。
而現在的他。
俊逸為天人,一眼已驚鴻。
以前足夠妖孽了,如今一顰一笑,一個動作都能令人輕易沉淪。
真是變得又耐看又驚豔了。
傳說,護體靈光每碎一重,他身體會進行重新構造,越來越完美,十重全碎,趨於極端的完美,是死亡之美。
所以,他死過一次了,容貌便達到完美,這種美,早已逾越了性彆的界限。
“珩之。”
她喊著他的名字。
前方的人聽到身後動靜,抬眸與曦月對視。
在看到身著紅衣張揚的女孩,他唇角展開一個弧度,迎著陽光一笑,那是少年本有的鮮衣怒馬,像是鬆濤化雪,撲麵而來。
“小珩珩……”
曦月走上前摸著他被風吹起的烏黑發絲,這麼一等,三年多了。
站在她眼前的男子微微張望四周,確定了湖泊內隻有他們二人,眉峰帶著疑惑。
“你,喊我?”
一問,曦月一愣。
他不認識她了……
靈魂獻祭術,既然曦月複活了,陸珩之的天魂已經交了出去,此重生之軀,沒有天魂。
而人之三魂,天魂又稱靈魂或胎光,代表著人的精神和意誌,失天魂者,智力退化,癡呆如三歲稚子。
年齡退化,沒有記憶是最常見的一個後遺症。
曦月猜到過這種結果,努力讓自己心情平和,望著迷茫的他耐心道“你叫陸珩之。”
“而我,曦月,你的未婚妻。”
未婚妻,是什麼?
陸珩之輕輕的蹙起眉頭,哪怕是一個皺眉,都美得能顛倒眾生,刹那間動人心魄。
曦月瞧見他皺起的眉峰,道“我真不騙你。”
“你騙我。”陸珩之固執搖頭。
“我有證據。”曦月想證明他倆睡過時,被陸珩之的兩字打斷。
“道侶。”
“什麼?”
陸珩之不明白道侶是什麼意思,隻是他腦海會回蕩這個詞語,一直一直,看見她後就不自主聯想了這個詞語。
“是道侶。”
他強調。
曦月真是又喜又氣。
喜這家夥把記憶丟了還能記得他們的情感,氣這家夥沒了記憶都想方設法的占自己便宜。
沒有三媒六證,叩拜高堂,就張口說她是他道侶了。
臭不要臉的!
陸珩之說完後,轉身,修長手指撫摸著那朵還在含苞待放的紅蓮。
曦月這才注意到了。
她種的紅蓮依舊沒有開花。
所以陸珩之不是紅蓮精變得嘍?
那朵紅蓮究竟是什麼東西,曦月不懂,也沒有人能跟她解釋。
她隻看見含苞待放的紅蓮一片片的綻放,曇花有一現,紅蓮綻放,卻有永恒之美。
但她養三百六十天,毫無動靜。陸珩之碰一下,花就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