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家以滿塘盛開的荷花為由,邀請一些文人舉子,到家裡賞花,也算適合。
文人畢竟要含蓄一點,不能說盛家舉辦的文會,是給家裡女兒準備的相看會。
就是彆人問起來,也要說辦這次文會,是為了幫著盛老三揚名。
盛紘畢竟是緋袍官又是長輩,留在後院等人過來就行。
盛長柏雖然也是官員,但官位不算高,和這些舉子又是同齡人。
這些舉子裡麵有不少人,都比盛長柏年紀大。
所以盛長柏就陪著了盛長楓等在門口迎客。
又送了一波人進去之後,盛長柏回到門口,就聽到了有人叫自己。
“則誠!”
叫字的話,當然就是關係不錯的熟人,不熟人的人,叫盛長柏都是探花郎或者官位相稱。
“顧二,你什麼時候回汴京了?”
聽一聽聲音,盛長柏就知道是顧廷燁。
就是喊個名字,顧廷燁也比普通的文人,喊的要奔放,豪爽一點。
就是去書院讀過幾年書,顧廷燁骨子裡還是武人的做派,習慣是一個武人。
“剛回來沒兩天,聽說你們家裡辦了文會,我就過來參加了。”
顧廷燁自來熟的說道。兩個人的關係,顧廷燁要跑來參加,確實不需要請柬。
“你搞清楚了沒有,我們家辦的是文會,不是請人來看摔跤相撲表演?”
文會這種東西,不在顧廷燁的喜好範圍之內。
除非是去哪個青樓,聽裡麵花魁唱豔詞,勉強和文學性沾得了一點邊。
“我是有點事,要托付於你,剛好就趁著這個機會過來找你了。”
“咱們進去說話,剛好我也想了解一下,這一年的時間你都去了哪?”
想找到孩子,沒有那麼簡單,問起來也是徒增傷感,盛長柏就沒問。
真要找到了的話,顧廷燁自然會說。
把顧廷燁引進了院裡,兩個人找了一個僻靜的角落,坐了下來。
“離開了徐州之後,我和石頭就去了……”
離開了徐州之後,顧廷燁去找了自己長隨石頭的大哥。
石頭的大哥和大嫂是混江湖的,在漕幫裡麵,還是不小的頭目。
當然了大周朝的漕幫,還不是黑社會,也不是一個全國性的組織。
現在隻能算是一群以漕運,碼頭生活的人,一些跺工、水手聚集在一起,以團結互助,互幫互濟,江湖義氣為思想,成為的互助自保組織。
每一路有各自的頭領,有各自的幫規和標誌。
石頭大哥所在的是漕幫,位於淮南路境內,控製著汴河到江南最主要的一段。
如果曼娘是往江南去的話,必走這一段。
顧廷燁去找石頭大哥幫忙尋人,確實是一個辦法。
以漕幫茫茫多的幫眾來說,曼娘要南下江南的,肯定和漕幫有過接觸。
想法是不錯,但是顧廷燁在漕幫混跡了一段,並沒有發現曼娘的蹤跡。
曼娘可能帶著孩子,跟漕幫幫眾有過接觸。
但是漕幫,隻是一些低層的辛苦打工人,賺錢養家都已經不易。
哪有時間,心情去關心其他彆的事情。
就是之前有船工見過曼娘,可能也早忘記了。
然後南邊發生了民亂,顧廷燁就又投軍平亂去了。
顧廷燁這個人在武將之家熏陶了這麼些年,骨子裡麵就喜歡打仗,喜歡上戰場。
有人會躲,顧廷燁是上趕著找這種事。
“既然是去平亂,仲懷你現在不是應該在軍中,怎麼回汴京來了?”
都快小一年了,亂軍從南邊,亂到了汴京附近。
然後在汴梁外被禁軍衝散,四處流竄,東躲西藏,還是沒有被剿滅。
雖然亂軍的實力不行,正麵作戰連工程兵廂軍都打不過,但是跑路夠快。
起碼一些老弱病殘被落下之後,剩下的都是跑路快的。
一邊跑還能一邊的打,砸,搶鄉鎮農村補給,還能裹挾民眾,補充人手。
朝廷的湘軍,因為沒有調令不能出轄區的原因。
把亂軍趕出自己的轄區,就算完成了任務。
亂軍如果再竄回來,再趕走就是了。
各路廂軍因為不能統一指揮圍剿,給了這些亂軍生存的空間。
朝堂上的皇帝,大臣都忙著儲君之事,沒什麼人把這夥亂軍放在心上。
一些連廂軍都打不過的亂民,對朝廷隻是疥癬之患。
讓各路的廂軍,慢慢的趕著這夥亂民玩就行。
實在圍剿的困難的話,給幾個官位,把亂民頭領給詔安了就行。
“淮南路的亂軍被趕了出去,沒有了戰事,想起來好久沒有回來,我回來看看蓉姐兒。”
顧廷燁這算是打仗告一段落之後,中場休息回家看女兒來了。
“你回寧遠侯府了嗎?”
盛長柏有點好奇,顧廷燁有沒有想著回家看看自己媳婦去。
兩個人結婚已經一年多,也不知顧廷燁到底和自己媳婦見過幾麵。
“還沒。”
“你該回寧遠侯府看看的,起碼看看你的大娘子。”
一年多都不管自己媳婦,找一個不正經人的話,都能讓顧廷燁喜當爹了。
“這個再說,我這次回來,嬤嬤說我家蓉姐兒年紀大了,該讀書明理了。我又不知道汴梁有什麼女子書塾,就隻能找你來了。”
大周朝識字的女人那麼多,不是所有人家都有錢,有一些官宦之家家道中落,或者是耕讀之家的女子也有習字,這些女子都願意給人做塾師。
沒有女子書塾,可以往家裡聘塾師。
顧廷燁說找不到,就是在裝糊塗,盛長柏也就跟著裝了起來
“這有何難,你隻要出的起束脩,聘的一位能教蓉姐兒讀書習字的女塾師又有何難?”
請記住本書首發域名:..bigeba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