仁宗皇帝這樣的廟號,無疑是一個美諡。
仁宗還是在沒有自己兒子,為自己張目的情況下,得到的廟號,肯定說的上一個真實。
蓄義豐功曰仁,慈民愛物曰仁,克己複禮曰仁,貴賢親親曰仁。
都算是仁宗的真實寫照。
“陛下,按著諡法而論,像是先帝這種,在位僅有兩年的帝王,能得一個憫諡已經是難得。”
其實給皇帝上廟號這種事情,到了大周朝,已經曆經千年,已經喪失掉了很多的客觀性。
因為大周朝善待文臣的原因,文臣死後的諡號,也需要皇帝來定。
知恩圖報,投桃報李之下,其實已經處於一個你好我好大家好的局麵。
不管是朝臣還是皇帝,都是儘量的給予對方美諡,惡諡這種東西,在大周朝已經很少出現。
“陛下,老臣有不同的見解,先帝既是英年早逝,何不用一個英字表示其廟。”
本來新帝已經麵前接受,韓章這個人,又跳了出來。
說出來的話依然是不講原則。
真是底線突破了之後,就沒有了底線。
上廟號的時候,也學會了偷換概念。
也是趙宗全的廟號,同樣關乎韓章的身後名,趙宗全能得一個美諡,韓章這個趙宗全執政時期,唯一的首相,也能得一個偏好的評價。
“陛下,此事不妥,諡法有載,出類拔萃曰英,道德應物曰英,德華茂著曰英,明識大略曰英,英年早逝,從何而得來一個英字。”
因為英字完全沒有英年早逝的意思,所以禮官也是堅決反對,駁斥起了韓章。
“有何不妥,難道先帝不算英年早逝嗎?”韓章懟道。
“先帝確實是英年早逝,但是英字對新帝來說,並不恰當。”禮官回懟。
然後朝堂之上,就又有了變身菜市場的跡象。….
相對的來說,還是禮官吃虧一點,要特彆注意措辭。
當著新帝這個皇帝的麵,怎麼都不好直接罵趙宗全。
“既然事有爭議,那就暫時擱置,先帝廟號之事,容後再定。”
但是給趙宗全美諡這個事,新帝明顯心動了。
“則誠,陛下隻是想給先帝,上一個體麵的廟號,就何其難也?”這件事爭執不下,顧廷燁找了顧廷燁傾訴。
“這就是你和文臣的區彆,就算你去書院求過學,真論才學,也能考中進士。但是也不是一個純粹的文人,你這個人從根子上來說,就是一個武人。”
顧廷燁的屁股從來沒有坐到過文人的一邊,文人能製約皇權的地方不多,當然是能保留下來的,就希望儘量的保留。
武人直接掌握暴力的軍隊,不存在製約皇權的可能。
武將權利過大,不能算是製約,那是對皇權的威脅。
大周朝無限製的打擊武將,就是防止武將做大,對皇室造成威脅。
“那這件事就沒有周旋的可能了嗎,如果是一直這樣僵持下去,朝堂不就陷入和先帝在位時期,一樣的尷尬黨爭局麵了嗎?”
本來和諧一片的朝堂,現在因為趙宗全的廟號,又陷入了爭吵。
雖然距離趙宗全在位時期,那樣無原則的黨爭,還有很遠。
但是要讓大周的朝堂,一直陷入爭吵之中,朝臣恩怨加重之後,就又容易陷入黨爭的情況。
黨爭這東西,開頭容易,製止起來很難。
不控製的話,很容易就是一個一發不可收拾的局麵。
“你說的也有道理,你是代表官家來問的嗎?”
盛長柏問道,已經在考慮,是不是要阻止這個局麵。
“你有辦法的話,就告訴我,我自然可以傳達給官家。”顧廷燁確實有這個能力。
雖然說顧廷燁和趙宗全父子的關係都很好。
但是因為年齡的因數,顧廷燁還是和新帝的私交更好一些。
“這件事,免不了要利用一下韓章了…但是這個事情,官家也要退上一步,先帝的廟號和諡號裡麵,隻能有一個美諡。”
盛長柏給出的注意也不複雜。
隻是需要新帝,因為趙宗全諡號、廟號的事得不到滿意的結果。
對韓章表示一下重視的態度,比如說有事沒事就把韓章叫到宮裡,喝喝茶開開小會。
有一些要重新重用韓章,製衡朝臣的跡象。
為了避免韓章卷土重來,朝臣自然不難對新帝有一些讓步。
“要說工於心計,還是說你們文臣。”顧廷燁揶揄道。
“我這也是為了朝廷穩定,迫不得已,朝堂早一日安穩下來,官家也能早一日,著手解決冗官的問題。”
盛長柏這麼做,還是為了朝堂少為趙宗全耽誤時間。
早在半月之前,盛長柏就給新帝上了減少大周冗官的奏疏。
新帝也是一心乾事的人,自己本也有想解決大周冗官的想法。
在盛長柏給出了切實的建議之後,大周朝解決冗官的這件事,就提上了日程。
想要解決冗官要比解決冗兵問題,難上很多。
士兵隻是處於大周朝生態鏈的底層。
保持住甚至是提升精銳士兵的待遇,減少軍中的老弱病殘,不算是難事。
減少的這部分士兵,也鬨不成什麼風波。
但是大周的官員,算是輔助趙家掌握江山的統治階級。
沒有普通的士兵那麼好拿捏,不是想減少,就直接把沒事乾的官員罷免,那麼簡單的事情。
現在大周有兩三萬名官員,這些人留下一半,能各行其事的話,都不會影響大周的行政效率。(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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