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論關係,周秉昆還是和國慶,趕超,交情要更深一點。
相對的來說,周秉昆也更欣賞國慶,趕超兩個人的質樸。
曹德寶雖然現在還沒什麼壞毛病,但是這個人性格還是要油滑不少。
周秉昆選了一家,目前在吉春來說,檔次不低的飯店。
“都改革開放多少年了,請客吃飯不跟著進步一下哪行,請哥們吃點好的,才能表示出來我的誠意不是。”
“既然你敢請我們到這樣式的飯店吃飯,你就等著大出血吧!”
喬春燕開著玩笑說道,德寶夫妻兩個,也是挺能一唱一和的,有著兩個人的聚會,都很熱鬨,夫妻兩個都很擅長活躍氣氛。
“可以,你們就放心的吃,大膽的吃,吃的我付不起賬了。不行就把你喬主任留下刷盤子抵賬。”周秉昆也開著玩笑說道。
“還是把你這個大學生留下刷盤子吧,看看你這個大學生去刷盤子,能不能比我們這些人抵的錢多一點。”
本來說說笑笑的氣氛還不錯,但這時候吳倩,尖銳的聲音響了起來“你們是日子越來越好了,都能拿刷盤子說笑了。但我們家的日子是越過越困難了,我可是在飯店後廚當小工,天天的刷盤子,刷盤子對我來說,都能算輕鬆的活了。”
“吳倩,你又乾啥,昆兒和春燕就是開開玩笑,這又哪刺激到你了。”
隨著後麵響起的就是國慶訓媳婦的聲音,訓斥歸訓斥,但是從來都是沒有用的,隻能激起來吳倩的逆反,最後兩個人打起來。
“你說哪刺激到我了,這個刷盤子的,那個刷盤子啊,看不起我刷盤子啊。”吳倩高聲的喊道。
“昆兒哪有這意思,有那個意思能選這麼好的飯店請你吃飯啊。吳倩,你再給我這樣式的,小心我削你啊!”國慶雖然沒有提高音量,但臉上的怒意拉滿了。
“你們兩個先停停,吵十幾年了,都還沒吵夠啊。”吳倩就是刷盤子的,周秉昆的玩笑,多少是有點不合適,這次就沒回懟吳倩,勸起來了架。
等著春燕,於虹,鄭娟去勸解吳倩,國慶也被德寶和趕超勸住了之後,周秉昆繼續的問道
“吳倩,你還在你原來那,被私人承包了的飯店當小工啊?”
算起來也三年了,吃苦方麵吳倩其實也可以的,就是不任勞任怨,乾了活之後負麵情緒就瘋狂輸出,哪個也受不了。
“不當小工能乾啥,家裡吃啥,國慶都多久沒有給家裡拿過福利了,木材廠工資都快發不下來了,現在發的還是半年前的工資,我敢不乾嗎?”依然是帶著火氣高聲喊道。
“都改革開放了,你就不能自己想想辦法啊,就非要國家喂你飯,你才會吃啊。既然喜歡當服務員,你就不能自己找個服務員工作乾乾啊?”
吳倩態度不行,周秉昆還是忍不住懟了吳倩。遇到這種人了,真是控製不住脾氣。
“我不想找嗎,誰用我啊!”站了起來怨氣滿滿的說道,還不能被說兩句了。
“你看看彆人飯店這服務員的態度,你再看看你的態度,你就知道為啥自己當了十多年服務員,有這麼長時間的經驗,還找不到服務員的工作了,你就自己從來沒有反思過嗎?”
吳倩這種人,周秉昆想給指條路子都不行,隻能去打工去,控製不住自己的脾氣,做點啥小生意的明顯的也不行。
“秉昆,你乾啥啊,不讓他們夫妻兩個吵了,你還和吳倩吵起來了。”春燕說道。
“什麼吵起來啊,我至於跟吳倩吵嗎,就是作為國慶的哥們,看見他媳婦這樣,我忍不住的說兩句。”
“你說完了吧,說完了我就點菜了,一人都點一道吧,我先來,給我來一個雪衣豆沙,秉昆你那個菜,我也幫你點了吧,給來一個溜三樣。”
處理飯桌上吵吵這點事情,這幾個朋友都很有經驗了,尤其是喬春燕。
“來上一個大肘子。”
“酸菜夯白肉。”
“炸裡脊,乾炸裡脊。”
“拔絲地瓜。”
…
“不用這麼的為我省錢,這家店裡有好菜,再來個紅燒大馬哈魚,來個鴛鴦戲飛龍。”
這些人還是很克製的,都點了一些平價菜,周秉昆最後給補上了兩道貴點的。
喝上酒了之後,話就越來越多起來。男的湊在一堆聊,女的湊在一堆聊。
“秉昆,你這個人可以,自己出息了,也沒忘記我們這些老朋友。回來了之後,還能想的起來找找我們嘮嘮嗑,請我們一塊吃個飯。
我在醬油廠處那倆哥們就不行了,跟你同一年,都是第一次高考考上的大學。說的都是處一輩子哥們,考上大學之後,人就見不到了。”德寶把臉都喝紅了之後,摟著周秉昆的肩膀說道。
雖然沒有接觸過,周秉昆也知道,曹德寶說的兩個人是唐向陽和呂川。
其實出現這種情況才是最正常的,不是一個圈子的人了,慢慢的就沒了共同語言,斷了聯係。
“那不是很正常嗎,我在木材廠交情不錯的,也不是隻有這倆,現在還頻繁聯係的不就剩這倆貨了嗎。”周秉昆指著趕超和國慶說道。
算起來還是感情不一樣,周秉昆和國慶,趕超,除了是工友,還都是發小,小時候長起來的感情,畢竟還是不一樣的。
德寶也就是和唐向陽,呂川兩個人,當了幾年的工友,接觸少了,交情淡下去了很正常。
當然這倆人,沒有這幾個人重感情,肯定也算一方麵。
這邊聊的熱鬨,於虹那邊說話的聲音也越來越大,說著說著還哭了起來
“吳倩隻會說他們家困難,誰家不困難啊,我們家也困難,我們家不隻是要養老人,要養孩子,還要養妹妹。好不容易供完了高中,也沒有考上大學,我想著這下子總算結束了,這一姑子我算供出來了吧。趕超還想著他妹妹念書,這到什麼時候才是個頭啊。”
“於虹,你怎麼回事,怎麼見到誰了都是說這點事情。”趕超同樣是一個大男子主義的人,這個年代就沒有多少男人不是的,也訓起來了媳婦。
然後看向了周秉昆,續道“秉昆,你說我妹妹離上大學就差了八分,差八分我們家就可以出一個大學生了,我想著讓小寧複讀一年,怎麼了,秉昆,你說我家小寧該不該繼續上學?”
趕超還比劃一個八字,找周秉昆給評起理來了。
“要我說啊,能讀書肯定還是要讀的,讀那麼多年,就差了八分,上不了大學,那不是可惜了嗎。但是你也要根據一點你們家的實際情況,複讀一年,那是一筆不小的開銷,先看看你們家負擔不負擔起再說。”
當著麵周秉昆隻能和稀泥了,內心裡的話,周秉昆還是支持趕超的。
不行的話,周秉昆就準備私下支持一下趕超,借給孫小寧一年的開支,這筆錢讓孫小寧還,於虹的意見多少能少點。
孫小寧如果不考個大學的話,自己想去深圳闖一闖,也容易走了歪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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