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前副都指揮使,寧遠郡侯顧廷燁,不休私德,奪民家產,驕縱妄為,致父枉死,逼迫民婦,害死幼子…念其昔日功勳,免去死罪,罷其上柱國,罷其殿前副都指揮使,罷寧遠郡侯,恩賜奪回,府內家產充公,貶為隴州團練副使,著令即日起程。”
等到了九月份,在各方的各種努力之下。
顧廷燁一案的原告,白大郎被人謀害,朱曼娘杳無蹤跡,音訊全無。
皇帝對顧廷燁的處置終於判了下來。
直接從中央開封,給貶到陝西路西北邊境。
而且是從軍方第一人,貶為了邊州沒有任何實權的一個閒職。
到了地方之上之後,要被地方官監視看管起來的那種。
不隻是皇帝賞賜的大宅,各種奇珍異寶,歌女仆役,需要給皇帝還回去,就是自己的數百萬家資,也被沒收。
封建王朝貶官,一直都有一個慣例,貶嫡出去的官員,不能在京城過多逗留。
已經被貶,就不要還留在京城礙眼,人要立馬的滾蛋。
赴任的時間,也沒有升遷官員上任那麼充裕。
突出的就是一個折磨和折騰,所以有許多的官員,先是經受貶嫡的精神打擊。
再經受千裡之徒奔波**折磨,身體不好的就容易在貶嫡的路上直接去了。
也不僅僅隻是這些,就是以後的日子也不好過。
顧廷燁這種遭到貶嫡的情況下,俸祿很少不說,大都也都不會好好的發放。
總之一句話,顧廷燁的祖輩,辛辛苦苦了幾十年,一下被顧廷燁乾回了解放前。
“去送上一送吧。”
聽到了消息之後,盛長柏還是決定送一送顧廷燁去。
禹州團夥都不敢和顧廷燁接觸之後,還真沒有人送彆顧廷燁。
“仲懷,仲懷。”
雖然盛長柏得知消息並不慢,但是也沒有,領旨之後就直接上路的顧廷燁更快。
盛長柏也是騎馬緊趕慢趕,才在城外十裡亭,趕上了已經上路的顧廷燁。
“則誠,你來了,我沒想到還能有人相送。”
這個時候,顧廷燁身邊人,剩下的也就隻剩下一個石頭了。
也是石頭成長為顧廷燁的心腹之後,隨著顧廷燁也沒少立下功勞。
兩個人之間,取消了身契。
要不然石頭也該屬於顧廷燁被罰沒的財產之列。
雖然大周朝簽訂終身賣身契的少,但是仆人簽訂十年,幾十年的長期雇傭契約,一樣要算是主家的財產。
“離彆豈能無酒,你富貴慣了,西北的日子苦,我給你備下了一些程儀。”
盛長柏確實是給顧廷燁送錢來了,如果隻是和皇帝演戲的話,顧廷燁當然不會缺錢。
但是如果是真的被趙宗全忌憚了的話,顧廷燁現在也就真的變成了一個身無分文的窮逼。
一路上的吃住,也隻有白嫖驛站這一個選擇。
送這幾百兩銀子,也算盛長柏對顧廷燁,兩個相交這些年下來的善意。
幾百兩的銀子肯定不多,都不夠顧廷燁平常去嫖上一場。
但是這些也夠普通百姓,維持一家幾年的生活。
足夠顧廷燁生活不斷的時間。
再一個路途遙遠,一主一仆,帶著幾十斤的銀子盤纏,已經不容易。
已經被罰沒了家產,還遭到了貶嫡的顧廷燁,也不合適壓這一船一船,一車一車的財貨前去上任。
“準備了酒就好,我還以為你過來的話,隻會送上贈彆詩一首。”
顧廷燁心情還可以,還可以開玩笑。
也說不好是真的寵辱不驚,還是心裡有底氣。
大周朝送彆,許多人喜歡贈詩,除了文風確實興盛之外。
盛長柏私人認為,有很大一部分人,很大部分原因,就是為了省錢。
寫詩送彆,足夠文雅,不失體麵,又足夠節省。
畢竟文人結交的人數最多,需要人情世故的時候就多。
真金白銀的送起來,很多人都遭不住,寫副字,送首詩,省錢又不失麵子,真的實惠。
“到了隴州,你也不要真的自爆自棄,多了解一些西夏的局勢,總有用得上的時候。”
盛長柏按著顧廷燁真的被貶嫡的情況,真誠的囑咐道。
盛長柏雖然心心念念的都是收回燕雲十六州。
讓大周重新擁有天險,獲得防禦北方遊牧民族的天然屏障。
但也明白,大周沒可能直接去北伐。
不把遼國的小弟西夏收拾了,就不可能在幾麵受敵的直接伐遼國去。
大周現在首要需要針對的還是西夏。
西夏也確實不老實,隔個幾年國力強盛了,就惦記上了大周的膏腴之地,想要割大周一塊肉,獲取更大的利益。
或者是遇到什麼天災**,國內不好過了。
就會向大周發起戰爭,試圖從大周身上咬一口,以外部矛盾解決自己國內的內部矛盾,給自己回血。
“放心吧,我自不會蹉跎歲月。”
“嗯,如果在那邊遇到合適的人,你還是早些的成個家吧。”
彆人娶媳婦,真沒有顧廷燁要娶媳婦這麼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