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哥哥,你不是說亂兵都往皇城去了嗎,怎麼這會兒城內的亂兵,又多了起來。”
看著主街上又是縱馬飛奔而過的士兵,如蘭驚慌的問道。
“這和之前的可能並不是同一夥人,兩邊相遇,可能就要打起來了,咱們還是快點回家去吧。”盛長柏判斷了一下後說道。
盛長柏是天剛黑後的戊時(七八點)的時候離的家,從盛家所在的內外城交界,跑到了靠近外城牆的如蘭家。
又繞了一道去賀家問候了一下,現在又回到靠近內城的盛家附近,時間已經過了子時(十一點)。
有三個多小時的時間,趙宗全留有後手的話,也應該反應了過來。
“如蘭,你沒事就好,娘就擔心你自己住,會出什麼意外。”
回到家裡之後,王若弗和盛紘,看到如蘭平安,又是一副節後餘生的慶幸場麵。
就算兩個人都認為如蘭,是家裡最不成器,最不寵愛的一個孩子。
但兩個人對如蘭,還是有許多的真心關愛。
盛紘和王若弗對子女,普遍的比平常人家,更重視幾分。
就是一直說被爹爹忽視,慢待的明蘭,其實日子也比一般人家的庶女,好過上許多。
“長柏,你這趟出門,都還順利吧,明蘭在賀家夠安全吧?”
等這邊激動完,老太太也開始問了起來,同樣是很急切。
“還算是順利,都是一些平常的小婺賊,我還不在眼裡。賀家準備的挺周全,我就沒提把明蘭接回家裡避難。”盛長柏回道。
明蘭的賀家,畢竟和如蘭的李家不一樣,李家就隻有如蘭一個主家。
賀家就算是人口簡單,也有賀弘文,賀弘文的母親,祖父祖母。
要接了明蘭,剩下的其他人管於不管都不合適。
一個病號,兩個老人,有可能的話就能帶著這一家,在這個兵亂的夜裡奔波,折騰。
就是不遇危險,單是受下驚嚇,都可以直接送走了誰。
這一家出門的話,比留在家裡風險更大。
“我走了之後,家裡沒出什麼事吧?”盛長柏繼續問道。
“沒出什麼事,你走了之後,我們都有仔細的盯緊門戶,不給歹人可趁之機。除了有一夥蠢賊,冒充宮裡的內官,說要帶我們入宮避難,想要賺開家裡的大門,我們沒有上當之外,沒有其他事情發生。”
盛紘一臉傲嬌的回道,大概是認為盛長柏外出接如蘭回家是能力很強,但自己在家裡安穩家宅做的也不差,這個老父親也不是沒用。
盛長柏大了,從各方麵對盛紘這個一家之主的權威有了威脅。
盛紘也是本能的扞衛著自己的權威,不願意兒子壓過自己一頭,
普通的家庭老父親都知道維護自己的地位,更不要說天下之主的皇家。
趙宗全自己就是各方麵都平庸,有自己各方麵都比自己出彩的兒子。
將心比心想一想,趙宗全不忌憚桓王的可能,約等於沒有。
“……”盛長柏。
聽了盛紘的話,盛長柏也不知該說什麼,那些內官,可能也不是冒充。
是作亂的一夥,想要賺百官和官眷入宮,耍的手段。
宰輔之列的高官,這些人可能會多派一些兵丁,強行去抓人。
但是盛紘這樣,沒什麼權勢,隻是空有品級的官吏。
不值得亂黨一夥浪費兵力,可能就隨便派一些太監,過來叫一叫門,能騙到一個是一個。
能騙到了最好,騙不到的話,這些人也不是必須。
“還是父親經曆的多,處事妥當。”不知道說什麼,還是繼續捧就對了:“父親,母親,我和如蘭回來的時候,看到了又有一夥士兵入城,往皇城方向去了,可能是官家調進來的平叛,我想再去打探一下。”
汴梁城到處可以看到火光,喊殺聲聲的情況下,也不可能安穩休息。
盛長柏就準備再去外麵浪一浪,看看事情到底會怎樣發展。
“長柏,既然咱們家裡人都已經沒事了,你也安穩的留在家裡不好嗎,何必還要出去?”王若弗擔憂的說道。
如果不是實在擔心如蘭的話,盛長柏第一次出門,王若弗都不能樂意。
“我剛剛隻是去了外城,這次準備進內城看看情況去。母親不用擔心,父親是知道的,就是兩年前遇到兵亂,被困在皇城裡麵的時候,我也是來取自由,不會遇到什麼凶險的。”盛長柏解釋道。
“是,但是現在的情況,也不同於兩年之前。”盛紘對盛長柏也不是完全支持。
“外麵比皇城隻會更安全,這些亂兵不管怎麼說,都是衝著皇城去的,我就是去看一下,剛才進城的兵馬,是不是進城平叛的就回來……”
雖然這次出來廢了不少的口舌,但盛長柏還是出了門。
因為這次沒有接人的任務,盛長柏也就乾脆,一個人都沒帶。
一個人最能保證的了安全,一人一騎撒開了往皇城的方向奔去。
第一站,準備先到海家看一眼去。
也是聽了盛紘說,有人來盛家叫人入宮,盛長柏才想到了還是該去海家也看一眼。
不然海家這種高門大戶,族人仆役眾多,鄰居也是幾輩子的熟人,守望相助,還是很安全的。
就怕是中了算計,被太監騙入宮,那就尷尬了,真的會可能遇到凶險。
不提翁婿兩個的感情,隻是從利益考慮,海家也不能出事。
少了老丈人,盛長柏的宰輔之路,可能就要坎坷上許多。
到了海家門外,盛長柏也是直接拍門,今夜汴梁這種亂局,也沒人能安心睡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