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人,把他們二人給我拖出去砍了。”聽了馬輝的解釋,背叛趙宗全,就是這麼個原因,桓王都氣紅了臉,大聲怒吼起來。
“桓王殿下,急不得,要把這兩人留下公開審理,明正典刑,警惕世人。也要審問兩人,把參與謀逆的所有叛逆都揪出來。”
顧廷燁攔住了進來的士兵,對著桓王勸道。
不說這些明麵上的理由,劉貴妃怎麼說也是趙宗全的寵妃。
就算害死了趙宗全,怎麼也不適合直接砍頭的結果,不管是喝藥,還是上吊,都可以留給全屍,要給貴妃應有的體麵。
深吸幾口氣之後,桓王壓下去了怒火:“拖下去吧,好生看管起來。”
“桓王殿下,百官不少都被亂黨賺進了皇城,現在人都安置在中書,不如把人叫過來,商議一下陛下的後事。”
看著桓王已經恢複了理智,盛長柏提議道。
商量怎麼葬趙宗全隻是一個借口,這個時候把百官叫過來,是因為又到了群臣,喜聞樂見的勸進環節。
趙宗全死的算是突然,就留下了馬輝和劉貴妃偽造的一份矯詔。
讓劉貴妃的兒子趙奇繼承皇位,這兩個人都敗了的情況人,當然沒有人支持。
老趙家的這個皇位還是要桓王來繼承。
但是兩人製造的矯詔不算,也就等於趙宗全死之前完全沒有交待。
雖然在宗室,軍方,文臣,甚至是百姓各方看來,桓王都是鐵定的趙宗全皇位繼承人。
但是事實上,這隻是大家的默認,從法理上趙宗全沒有任何時候,任何場合,確立過桓王是自己的繼承人。
當初趙宗全入京的時候,是桓王和顧廷燁幫著領的兵,桓王也算為趙宗全的皇位,立下過汗馬功勞。
但趙宗全繼位了之後,並沒有直接立桓王為太子,確立大兒子為繼承人。
隻是為大兒子冊封了一個桓王的親王爵。
雖然相比於趙宗全的其他兒子,冊封的隻是國公爵,趙集英的這個桓王爵位,已經很高。
但是大周的皇子,出閣之後,封親王也是定例。
桓王的這個親王爵,約等於沒有,在繼承的順位上,也不算占什麼優勢。
皇帝死前沒有留下遺詔,也就代表著皇子個個都有機會。
雖然桓王現在手裡的武力最強,比起自己的幾個未成年弟弟,實力完全不成比例,可以說是鐵定的繼承人。
但是這種事情,總要講究一個吃相,不能桓王自己要求上位。
把留在中書的百官叫過來,群臣一起對桓王勸進。
桓王再來一個三辭三讓,這個程序才算是名正言順。
“還需要把幾位宰輔也請進宮來,尤其是韓大相公。”
顧廷燁補充道,雖然盛長柏看不上韓章。
但是顧廷燁和韓章兩個人作為趙宗全的左膀右臂,一文一武,合作的還是挺愉快。
遇上了從龍,定鼎之功,顧廷燁還是忘不了韓章。
這種時候,桓王也確實需要宰相的支持,盛長柏也不好阻止。
隻能眼看著韓章,又要混一大份功勞。
“我找到你們之前,見到韓大相公了,正在街上狂吠,像是得了癔症,也是有看護韓大相公的那些兵丁指點,我才能尋到你們。”
但是趁著機會,能黑韓章的時候,盛長柏也不能放過。
眼看著這東西,就要成為扶持三帝的三朝老臣。
資曆太深,留在朝堂,對於盛長柏想發起的改革,怎麼都是一個障礙。
還是要儘力,早點把這個老東西給搞下去。
盛長柏不願意,上麵有一個資曆這麼深的宰相。
就不相信,桓王願意下麵有一個資曆這麼深的宰相。
製約著自己,讓自己放不開手腳。
“好,馬上派人去請中書衙門裡麵的官員,兩製以上官員都請過來,還有派人出皇城請幾位宰輔。”桓王應道。
這麼搞了一夜,皇城城門一夜就被破了兩次,今日已經談不上說什麼宮禁。
“來幾個人,伺候皇後歇息一下。”桓王繼續說道,安排你人伺候悲傷不已的沈皇後。
皇後對桓王這個繼承人的認可也很重要,但因為皇後是桓王親媽的原因,這點不會出什麼差池,隻要把人給照顧好就行。
“你們兩個,陪我去一下寶慈殿,見一下太後吧。”
從驚慌失措的宮女太監裡麵,挑出幾個還算鎮定的,伺候皇後之後,桓王又對顧廷燁、盛長柏說道。
寶慈殿就在福寧殿的西邊,是太後的居所。
和皇帝的寢宮離這麼近,多少涵蓋著一些方便皇帝去孝順的意思。
太後對於皇位傳承同樣算是一個關鍵人物,更不要說太後也參與了謀逆,同樣需要解決。
“殿下,今日亂黨派人偽造令旨,賺百官進城,沒有進皇城來的官員,都對宮人有了防備心,不一定敢相信宮人進皇城,還是臣跟著去傳令好上一些。”
去坤寧殿找太後,盛長柏就不樂意去了。
如果桓王和太後和談了還好,如果桓王要為爹報仇。
賞賜太後一杯毒酒,或者二尺白綾的話,盛長柏一個臣子看了也不合適。
看了皇帝的黑曆史,會有兩種情況,一個是被皇帝引為心腹重用,一個是引起皇帝的忌憚成為眼中釘。
盛長柏今天跟著一起進皇城救駕,雖然沒有救成,但也得了一份新帝的擁立之功,已經算立下了不小的功勞,沒有必要再冒風險。
“那麻煩盛禦史了。”
桓王邀請盛長柏邀請的明顯也不真誠,盛長柏一推辭,桓王就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