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洪昌來到前廳之後,就看到了何文遠,坐在前廳最中央的一張飯桌旁,一臉的不可一世。
雖然長的還行,但穿著一身破破爛爛的補丁衣服,也不知道哪來的自信,直接就占領了食堂的c位。
何文遠這也是趕上了好時候,如果能早一點,就是早上一年,二食堂裡都不允許有這麼nb的存在。
早上十年,食堂裡麵的大姐,都能拿著笤帚直接把人給打出去。
“何文遠,你這是要乾嘛?”
劉洪昌讓應付著何文遠的服務員回去,鄙視的看著何文遠。
不管是有權的還是有錢的,二食堂招待的都多了。
但是不管多有錢,還是多有權,來到二食堂就沒有何文遠這麼張揚的。
“不乾嘛,我到你們食堂來吃飯,點個廚師都不行嗎?”
“就你這樣一輩子都吃不上四個菜的,還要點廚師。你這沒有下過館子的人,怕是不知道吧,我們這種食堂裡麵不賣鹹菜,你要賣鹹菜出門去醬菜店買去。”
何文遠長了這麼大,倒不至於真沒下過館子。
但是次數真的不多,兩隻手數的出來,平均一下的話,大概就是兩年去飯店吃一次飯。
“劉洪昌,你看不起誰呢,我不買鹹菜,我要吃大餐、吃硬菜。”
刷的一聲,何文遠拿出了一張大團結,拍在了桌子上麵,氣勢十足。
十塊錢確實不算少,在二食堂可以點上兩葷兩素,脾的白的汽水全上,幾個人好好吃喝上一頓。
但是再怎麼說,十塊錢這也就是十塊錢,這年代敢下館子的人,沒有幾個會比何文遠帶的錢少。
拿著十塊錢,就跟身揣一萬塊一樣的,也就何文遠這一個。
“呦,帶著錢來的啊,這不能是偷你姐的吧?何文遠,雖然我已經不是你姐夫了。但作為一個外人,我也還是要勸你善良一點。
你姐一個月才三十多塊的工資,你們全家都靠著你姐的工資生活,十塊錢就是你家半個月的生活費,你這一頓就給胡吃海喝了,你的良心就都不會痛嗎?”
看著何文遠這個樣子,劉洪昌直接譏諷了起來。
劉洪昌不為讓何家省錢,就是單純的羞辱何文遠。
對於這個錢的來路,劉洪昌首先想到的就是何文遠在家裡偷的。
何文遠手腳不乾淨,劉洪昌是體會最深的一個,這個印象對劉洪昌太過於深刻。
說不定何文慧有哪點沒滿足何文遠,何文遠怒了,覺得何文慧有錢不給自己花,對不起自己,直接不告而取了。
自私的人,腦回路就是這麼一個邏輯。
沒有說何文遠偷彆人家錢,不是劉洪昌相信何文遠的人品,是知道何文遠沒有這個能力。
並不是每一個孩子都是天生盜聖。
“你的錢才是偷的呢,這是我自己賺的錢。”何文遠激動的反駁道。
“切,就憑你能賺十塊錢?”
劉洪昌鄙夷的看著何文遠,語氣裡滿是質疑。
倒不是不相信何文遠能搞十塊錢。
也是十五六的大姑娘了,在這個年代足夠參加工作。
怎麼都能找個活,賺上幾塊錢。
劉洪昌故意激何文遠,是想要搞清楚,何文遠這十塊錢的來路。
“看到這是什麼了嗎?”
何文遠從一邊的椅子上,拿出了一個木盒子說道。
“”
劉洪昌看傻子一樣的看著何文遠。
兩個人已經不是一家,劉洪昌都沒怎麼見過何文遠,怎麼可能知道何文遠的盒裡裝的什麼。
“這是長笛。”
“然後呢?”
聽到何文遠說這盒裡裝的是長笛了之後,劉洪昌已經猜到了一些,但還是想得到何文遠確認。
“這是我給人吹長笛賺的錢。看到沒有,兩天就賺這麼多。不像某些櫥子,辛辛苦苦一個月,就賺幾十塊錢。”
何文遠一臉驕傲的說道。
劉洪昌就多餘誘導,何文遠明顯就是來找劉洪昌炫耀的。
就算劉洪昌不當捧哏,何文遠也會主動把這些說出來。
可能是被劉洪昌教訓、羞辱了太多,一肚子都是怨氣。
賺了幾塊錢之後,就想先來和劉洪昌證明一下,自己不是拖油瓶。
可能還想羞辱一下劉洪昌,一個大男人還沒有一個小姑娘能賺錢。
還可能想說明一下何家的經濟情況已經變好。
想看劉洪昌後悔,不從自身找原因,還是認為劉洪昌是嫌棄何家貧窮,拋棄的何文慧。
“何文遠,吹兩天破笛子就可以賺十塊錢,你怕不是遇到傻子了吧。”
“你才是傻子,你這個窮廚子,哪能理解了有錢人的想法。”
何文遠這還開始鄙視劉洪昌沒有見識。
劉洪昌當然知道這是怎麼回事,這幾年突然之間就流行起來了舞蹈,男男女女一起跳交誼舞。
還是受到西方的影響,因為西方經濟發達,有一部分人就盲目的認為西方一切東西都好。
保守的年代裡麵,摟摟抱抱的交誼舞,都可以變成時髦的東西。
雖然這玩意還不被思想傳統的主流接受,但是在年輕人裡麵還是成為潮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