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夏築涵一麵哭著一麵叫道。
“走…”夏雨航則憤憤地大吼。
“哥!對不起…”她見他置生死於度外,知道他是當真的。她把捧花塞給瑪莉,箭在弦上不得不發,哥哥連命都豁出去了,她不能再遲疑。張誌國在車旁等著她,她摘下頭紗,戴上他遞過來的安全帽,朝另一方向蛇行而去。沒多久,已經遠離了中山北路。
曹府
唐徹站在曹府閃口,眼見禮車由遠而近,他的心中不禁百味雜陳。要不要搶親?夏築涵願不願意和他做一對亡命鴦鴛呢?此時,阿軍又悄悄地走近了他。
“走吧!帶她走吧!”阿軍對著唐徹耳語。
“你…”
“你幫我太多了!被了!徹哥。讓我來收拾殘局!”阿軍已做了最壞的打算,他相信和夏雨航今生無緣,隻盼來世了。
唐徹胸口一暖,阿軍的確是他的好兄弟。可是他能嗎?曹哥又會如何?也許阿軍和夏雨航都有可能命喪黃泉…
“彆猶豫了!如果有人敢開槍,我會擋在你們身前!”阿軍此刻的想法和雨航完全一樣,為了救人不惜犧牲自己。
阿軍拍了拍唐徹的肩膀,唐徹伸手回握住他,兩人相視一笑。這份兄弟情誼二十年來都沒有變過,而且還與日俱增。
“來了…”有人喊著。
唐徹一馬當先走向新娘禮車,他已下定決心要帶她走。禮車的閃一開,唐徹就把車中人攬入懷裡,一解相思之苦。
“我愛你!我一直是愛你的!”唐徹激動得把瑪莉誤當成夏築涵還不自知。直到他的唇要落下時,他才發現“抱不對人”。
討厭!討厭!眼見就快親到帥哥!瑪莉興奮得心中小鹿亂撞。可是…就差那三公分,那該死的三公分…唐徹一把推開她,疑惑為何不見夏築涵的蹤跡。隻見車內除了一束捧花,夏築涵早已消失無蹤了。
這是怎麼一回事?唐徹望向夏雨航。
夏雨航步下車來,並沒有看向唐徹,他和阿軍兩人對視,彼此眼中都隻有對方。兩人相視而笑,在笑容中明白了一切,他們心意相通。
曹哥當場傍了禮車司機一耳光,打得他跪在地上不敢吭聲。
這又是一場未完成的婚禮,不同的是新娘子根本沒出現。
曹哥的臉不知往哪兒擺?他拉不下這個臉。客人指指點點,指得他一肚子火。看到兒子和雨航兩人一副你眼中有我、我眼中有你的模樣,他更是怒不可遏。他怎忍得下這口氣?太丟人了!他大手一擺,身邊的手下馬上會意,開始送客。
“阿軍!你給我過來!”
阿軍一反之前“忤逆”父親的態度,恭順地走向父親。他逼不得已,他必須這樣做。目前的當務之急,至少要保住夏雨航和唐徹兩人。為了救他們,自己已不重要了。不管是他的自尊,還是他的性命。雨航上前給了阿軍最後一個擁抱。兩人都沒開口說話,但是這個擁抱已表示了一切。無論將來如何,此刻他倆知道彼此的真心,那就夠了。
曹哥實在看不下去,兩個大男人摟摟抱抱成何體統!
夏雨航放開了阿軍,他願當“負心人”。
“我不再愛你了!”夏雨航話彆。
“我知道!”阿軍點點頭。
他們是故意說給曹哥聽的,說的全是“反話”。
“你可以走!阿徹你不準走!”曹哥對夏雨航下逐客令,他一點也不在乎這個誘拐他兒子的男人。但是唐徹不一樣,他是他預定的接班人,怎能說走就走?
夏雨航和唐徹對望一眼,示意他夏築涵很平安地逃婚成功了!唐徹雖然不是他肚裡的蛔蟲,但是看見夏雨航給他一個開朗的笑,他也了解了七、八分。他也以微笑回應。夏雨航獨自一人離開曹府,沒有受到任何刁難。他孤單地離去,太陽把他的背影拉得好長。阿軍目送著他,心中有數。
除了他,他不會再愛上彆的男人了。
曹哥沒有娶到小妾,但是仍奪回了兒子。
兒子自然比女人重要,阿軍是他的獨生子,這是無人能取代的。唐徹也彆想“背叛”他,在這個世界上,隻有他曹哥負人,沒有人可以負他曹哥的!他有很強烈的占有欲和支配欲。
“隻要你們倆不再和夏家的兄妹來往,我保證他們不會少一根寒毛!”曹哥誇下海口,他不容許彆人有意見。
阿軍冷冷地看著爸爸,一如往常。
唐徹也是無言,他和她老是擦肩而過。多麼渴望有一天,在街頭不期而遇,互相找到失落的那份情感。曹哥要阿軍接手他的工作,阿軍不置可否,旁人也不知他在想些什麼。
明顯地,曹哥對唐徹的器重降低了,他開始不信任他。
這樣也好!唐徹正有心要淡出江湖,不問世事了。
他常常獨自一人在深夜拉著沒有聽眾的小提琴,他常常在朝陽下跳入無人的泳池,獨自奮力遊著。他常常開車在街上徘徊,尋找著每一間便利商店。他想見她!
就算遠遠地偷看她一眼也好。
如果她一個人可以好好過日子,他是不會打攪她的。可以脫離曹哥,不用委身為妾,他比她還高興。
其實唐徹找不到夏築涵是正常的,因為她已經改行了。
她已經在唱片行工作,儘避她不是當老板,這家唱片行也不是她開的。
這都是張誌國老爸的功勞。他老爸給了他一筆創業基金。他老爸不希望兒子一直開小貨車送貨,所以給了他一筆從遺產中扣除的錢。其實張誌國開唱片行完全是在討好夏築涵,夏築涵心裡也有數。但是依她現在的情況,她隻想過另一種生活,冷靜一下。
她暫時住在外麵。她也打過電話回家,確定雨航平安。隻不過,他也同她一樣,不能和所愛的人廝守在一塊兒。她借住瑪莉家,婉拒小張的邀請。他分明想以“女朋友”的身份帶她回家!
夏築涵反而想撮合小張和瑪莉。瑪莉是那種圓臉微胖、略矮的女孩。可惜兩人的芳心各有所屬,就是不來電。
在夜深人靜時,夏築涵常常把婚紗穿上…隻為唐徹一人穿。她也常常把火柴盒打開,來溫習他的愛意。雨航堅定地說唐徹是愛她的,他所有的舉動完全是為了她的安全著想。
是嗎?夏築涵曾經為愛流的淚,是否值得?她不禁捫心自問。
彆家唱片行放的音樂全是最流行的歌曲,唯獨這家“小張布店”唱片行,放的是老板自己愛聽的歌,不管歌有多老。小張是個性情中人,隻是不太會做生意就是了。
陳新發如今改稱“大發”,自從打了“勝仗”之後,他到唱片行拿卡帶都不用錢,這是小張和他的“默契”。大發挑了好幾卷新卡帶,準備在車上放給客人聽。
夏築涵看在眼裡,安慰在心裡。其實他們倆都是老實人。她雖然每天過著點貨進貨補貨的日子,但也想過,也許有那麼一天,她可以自己寫出一首符合她心境的歌來,而不需要從流行歌曲中去尋找她的那份悸動。
唱片行中有各式各樣的音樂,自然也包括了演奏樂。夏築涵特地挑了小提琴類的來聽。沒想到,她仍然無法忘記唐徹。
夏築涵試聽過,卻覺得他們拉得都沒唐徹好。也許是私心作祟吧!畢竟唐徹的小提琴是為她而拉的。
晚上張誌國約她吃晚餐,她推說和瑪莉約好了,沒想到張誌國又自告奮勇要作陪!甩不掉他。她一麵收著東西一麵想著心事。難道她和唐徹之間就這樣不了了之?她沒找他,他也不找她。不過夏築涵錯了,她不知唐徹為了找她,都快把台北市給翻遍了。
為了不落曹哥口實,他並沒和雨航聯絡。
就在唐徹四處碰壁想放棄時,他被一個女孩叫住。當時他正從一間便利商店又失望而出,而那女孩正要進去買東西。
說實話唐徹不太記得她是誰,即便他曾抱過她。
“唐徹,你忘了人家啦?我是瑪莉啊!”
是瑪莉!他遇上的女孩正是瑪莉!瑪莉自我介紹後他才想起。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功夫,他終於可以見到夏築涵了。
但是來到店門口,他卻鼓不起勇氣進去。
瑪莉怎麼請也請不動他,他隻想遠遠地看她,瑪莉隻好自討沒趣地走了進去。他看見她的時候心猛跳了一下,夏築涵剪短了頭發,看來比以前有朝氣、活潑多了。張誌國隨侍在旁,殷勤更勝以往。但是此刻,唐徹不再嫉妒了,對他不再吃味。
如果他真能給夏築涵幸福,他也會祝福他們的,因為由目前的情況看來,也許張誌國才是她的百分百情人。
兩人有說有笑地進屋去,天地問仿佛隻剩下唐徹一人。他坐上車去,閉上眼,眼前來來去去全是她的身影,揮之不去。他感到煩悶,伸手想去掏煙,卻找不到打火機。
有煙無火,他今天不知把打火機放到哪裡去了。
正當唐徹頗感無奈之時,一隻玉手伸進車窗,上麵放著一個火柴盒!
是夏築涵。
瑪莉是個藏不住心事的人,夏築涵馬上從她口中得知了唐徹的事。她追了出來,看見他坐在車內。他搖下車窗想抽煙,卻沒火。
“先生!買一盒火柴好嗎?”夏築涵就同那一夜在公園一般,化身成為賣火柴的小女孩。
盈盈目光似有如水柔情,這個火柴盒內已沒有火柴棒了。隻有“三個字”,唐徹知道,這本來就是他的傑作。原來火柴盒是被夏築涵拿去了!他遍尋不著的東西在這兒!
那個被他臭罵個半死、追殺千裡的“小偷”,就在眼前。
唐徹一陣心酸又心甜,他不隻買火柴,連人都要買下。他伸手攬向夏築涵的粉頸,無法抑製地將唇貼向夏築涵那兩瓣如花的甜蜜。夏築涵擁著唐徹,熱烈地回應著。兩人吻得心神俱醉,這是他們相識以來,最甜美、也最真誠的一吻。
在一陣長吻熱吻
激情之後,兩人坐在車內。夏築涵把頭靠在唐徹的肩上。夏築涵把玩著火柴盒,唐徹輕揉她的耳垂。
“哥和阿軍分開了!”夏築涵無奈地說著。
“是我無能為力!”唐徹更加用力地將她摟入懷裡。
“我們怎麼辦?”夏築涵抬起頭來,真切地問。
“我希望你活得好好的!我們之間,是不可能了!”唐徹離開曹哥的下場隻有死路一條。他死是一回事,他不想連累到夏築涵。她靜靜地看著他,她了解來自曹哥那邊的壓力。
“你投靠彆的老大吧!總有人壓得過曹哥。”夏築涵沒有主意,隨便胡謅。變節的罪名可是比背叛來得更大。唐徹會被弟兄唾棄的,這是一條更行不通的路。
“帶我走吧!你以前說要帶我走的!”夏築涵摟著他的臉,忍不住將唇主動吻上了唐徹的。用自己的臉去磨蹭他,她喜歡被他沒刮乾淨的胡子搔弄、微刺的感覺,她喜歡他那對捉摸不定的眼睛,她喜歡他的狂妄不羈,甚至霸道,一切一切…夏築涵的舌尖與唐徹的交纏,挑起他滿身的欲火。
“築涵…”他直視著她的眼。“我愛你,這一生一世都愛你,星月可以見證
她伸手解開唐徹襯衫的扣子,白嫩的玉手在他堅硬的胸膛上愛撫著。她將唇貼向唐徹,唐徹已無法控製,兩人迅速地擁吻在一塊兒…
唐徹撫摩著夏築涵的臉,他知道今生今世,她將是他的唯一。夏築涵的唇清新如風,香甜如蜜,唐徹與之交纏細吻,久久無法自已。唐徹褪去她的衣裳,露出了她雪白的嬌軀,示意唐徹可以更進一步。
他說過的,這一輩子她都是他的女人。
最新全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