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探君香!
待大哥走後,羅隨即開門見山地問“你想要我怎麼幫你呢?”
“我會假裝我的身子還沒複元,而你就是我請來的大夫。\\。qΒ5、\\我沒想到江益坤那老狐狸竟會使毒,所以希望能借重你識毒解毒的能力,在我身邊幫我暗中提防他。”
“這還不簡單,憑我靈敏的鼻子,任何人甭想在我麵前使毒。”說完,他還故意皺皺鼻尖,神氣地聞聞四周。
“你真可愛!”歡霄不由自主地說出心裡的話。
“啊?”羅一時反應不過來,待意思傳達到腦中,隨即以不可思議的眼神瞅著他。現在他可是戴著醜陋的人皮麵具,竟然有人說他可愛!“你沒問題吧?你不覺得我很難看嗎?”
“看一個人並不是從外表觀之就可以一目了然的,雖然你長得其貌不揚,但在我眼裡你卻是最可愛的。”
心裡猛地竄過一股奇異的感覺,羅窘困地微偏過頭,痹篇他那炙人的視線。讚美的話他聽多了,從小長輩們看見他,莫不捏捏他圓嘟嘟的小臉,稱讚說從沒看過這麼可愛的小孩,他聽得都有點麻木了。但為何由歡霄口中說出同樣的話,感覺卻是完全不同,讓他的心頭掀起一陣陣漣漪,好像不是原來的他了。
他從來沒有這樣的經驗,有點手足無措的不知如何是好。
歡霄就這樣看著他雪白的纖頸瞬間紅了起來,一路延伸到他小巧的耳垂,好心地出口幫他解圍“在計劃還沒開始前,你要不要休息一下呢?等你休息夠了,我們再來商討下一步。”
“噢!那我先去休息好了。”兀自呆愣的羅隻能茫然的轉身走往霄楓樓。
他不清楚自己是怎麼走回霄楓樓的,隻知道當他自發愣中清醒過來,自己已經躺在床上。
羅翻來覆去就是不能將歡霄的影子從他腦海中趕走,忽地,為救歡霄以口渡葯時兩唇相觸的畫麵湧現。當時他根本沒有多想,現在回想起歡霄那薄厚適中、完美的唇形,不能相信自己曾經吻過;他的心怦怦然地跳個不停,不禁伸手摸了摸自己的嘴唇,不由自主地出了神。
他想再感受一次那是什麼樣的感覺,羅被這突然冒出來的念頭駭到,他怎麼會對一個男人產生遐想!?一切都不對勁了!
這樣不行!日後定要跟他保持距離,才不會無緣無故的有那種怪念頭!羅單純地以為事情解決了,側身閉上眼便夢周公去,殊不知愛情的種子已萌芽滋長,悄悄地進駐他心頭。
☆☆
苞蹤江益坤來到這間大宅子,在外頭等了許久就是不見他出來,棠晴忍不住翻身進去一探究竟;倒不是他藝高人膽大,而是他自認輕功一流,有危險時他可是跑得比誰都還快。
才剛混進去,他就覺得大事不妙。因為庭院中的擺設完全是按照八卦所排列。
棠晴挺起略嫌單薄的胸膛,靠著他對布陣的一些記憶,他就不信天下有什麼關是他闖不過的,跟它拚了!
記得任何行兵布陣總脫離不了太極兩儀、五行八卦的變化,瞧這陣!東方代表生門,而在東邊的是一個人造的湖,棠晴放大膽子,身子一晃由右側的假山縱身翻躍而下,足尖輕劃過池上的小卑橋,旋身落地。幾個起落已退離庭中的奇門八卦,落在一棟樓宇前。
好險!棠晴用力抹去額上冒出的細汗,突地,一股熟悉的感覺擾亂原本的氣流波動,風中蕩漾著令人不安的氣息,棠晴馬上轉身麵對來人,籠罩在黑暗中,月光朦朧,使他看不清來人的麵貌。
非友即敵!棠晴先發製人地旋身一踢,雙手也不甘示弱地用力劈向來人的頸項,動作一氣嗬成,無一絲遲疑。
隻見那人輕易地格開棠晴的攻擊,似有十足把握地隻守不攻。
棠晴見狀,攻勢愈猛,動作愈敏捷,掌風愈密。
“小晴陽,下手怎麼這麼狠呀!”那人突然開口,譏諷地邪睨著棠晴,唇角揚起一抹邪狎的笑容。
懊死的!天底下隻有那個人會這樣叫他,他真是倒了八輩子的黴,為何總是逃離不了他,他還不想那麼早死呀!棠晴沉浸在自我哀號的狀態中,未察覺突然來襲的掌風,就這樣倒在那人的懷中。
“我絕不會再讓你離開!”那人發誓地將唇覆上棠晴的唇瓣。
☆☆
怎麼床突然變小了?擠得他睡不好覺,連翻個身子也不行,還有壓在他胸前的重物到底是什麼?害他都不能呼吸了,真討厭!羅神誌不清地想將他移開,無奈它重得像座山,推也推不走。
究竟是什麼東西?羅昏昏欲睡地打起精神,將眼睛睜開了道小縫,眯眯眼地梭巡,噢!原來是個人呀!隨即他又趴下去睡覺。
不一會兒,羅像是想到什麼似的,倏地坐起身子,揉揉眼睛仔細一瞧。
“你怎麼睡在這裡?”用力地搖了幾下,躺在床上的人仍然無動於衷,於是羅跨在他身上,想將他打醒。
“喂,你醒一醒呀!”羅小手輕拍他的臉頰。
看來效果不彰,羅換了個方式,小嘴吸了一口氣,一臉頑皮地對著他的耳朵大喊“起…來,臭歡…”
最後一個字還沒講出來,就被歡霄翻身趁勢壓在他身下,嘴唇也被恰好轉過頭來的歡霄吻住。
“唔…嗯…”快放開我,你這個變態,羅在心中不停地咒罵。他不想再被他吻,不然又會出現奇怪的念頭。仿佛過了很久,歡霄才鬆開羅的嘴,一臉滿足地摟著他繼續睡。
羅摸著被吻得紅腫的雙唇,上麵還殘留歡霄的味道,不禁伸出舌頭舔了一下,又酸又甜的感覺就像梅子一樣,會讓人上癮!
難道他喜歡上他的吻?但他們兩個都是男人,難道是有問題?可是隻要一想到他可能也這樣吻過其他人,他的心就突然揪緊抽痛,這又是什麼樣的情愫呢?
忽地,歡霄移開身子,在他耳邊小聲地說道“有人來了!跋緊裝作大夫在替我診治的樣子。”
一聽到有人來了,羅立即佯裝替歡霄把脈。
來人推開門,心急地走了進來,後麵還跟著一位背著葯箱的人,看那模樣應該也是位大夫。
“二堂主,小的一聽聞您受了傷,立即馬不停蹄地趕過來。”說話的人正是江益坤。“這位是?”江益坤疑慮的目光落在一旁的羅身上。
“這位是我請來的大夫,名叫羅。”
江益坤一臉懷疑地瞪著羅,大聲說道“二堂主,怎麼可以讓一個鄉間野夫治您的傷,我找了城裡最有名的大夫,連宮中都曾召他入宮為皇上看過病,可見他的醫術之高明,絕對會治好您。”說完,他即把後頭的人推向前。
“不用了,我相信他的醫術。”
“但…”
“難道你不相信我識人的眼光?”歡霄質疑地反問。
“不,小的不是這個意思,隻是太掛念二堂主的傷勢,既然二堂主堅持,小的不敢再多說。”
“這幾天,水龍幫就要勞你多費心,一些分行的帳冊希望你整理對照;還有跟彆的船行交易的事還沒談好,這些都要請你多擔待。”
“這些都是小的該做的事,不用二堂主吩咐,小的也會儘心儘力去做,就彆說什麼費心。我好歹也是水龍幫的總管,現在二堂主受傷,我定會義不容辭地為水龍幫付出心力。”
“那我就放心。我累了想休息,你可以先退下。”
“那就請二堂主專心養病,小的告退。”說完,江益坤必恭必敬地退出房,將門關上。
“就是他嗎?外表還算敦厚正直,實在看不出是那樣的人。”羅一臉不可置信。
“凡事不能光看外表,也有很多人是麵惡心善,不是嗎?所以你看人時千萬要小心,彆不知不覺就被人騙了。”歡霄像是夫子似的對著羅諄諄教誨。
“你還不是…”倏地,他捂住小嘴,把要說的話吞了下去。
“我怎樣呢?說下去呀!”挑著眉,歡霄輕佻地問。
“沒…沒什麼。”他猛搖頭,極力否認。
你自己還不是,看起來像正人君子,私底下竟是一個大變態!礙於他是主人,羅隻能在心中暗忖,不敢說出來。
“既然沒事…”大手一拉,歡霄將羅帶到床上,將他安置在自己懷中,對著他說“睡覺。”
“為什麼我要跟你一起睡?這裡應該還有其他客房,你可以安排我到彆間。兩個人一起睡多怪,我不習慣啦!”羅欲掙脫他的懷抱,卻是徒費力氣,隻好放棄。
“第一,你是大夫,當然要隨侍在我身側;第二,我現在等於是病人一個,若是有敵人來襲,你要暗中保護我。還有問題嗎?”
“但是我不習慣呀,而且很奇怪。”羅一臉委屈地回答。
“兩個男人一起睡有啥奇怪!況且這裡隻有一張床,你怎麼像一個娘兒們彆彆扭扭,還是你有不可告人的隱疾?”
酡紅了雙頰,羅大聲反駁“我才沒有,一起睡就一起睡,不過你不腦瓶我太近。”
歡霄忍住笑,他的小兒怎麼那麼單純可愛,簡直讓他想一口吞進去,在他身邊永遠不會覺得無聊,他期待日後小兒所帶給他的歡樂,那一定非常有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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佳人近在眼前,卻隻能抱著他,在天人交戰之下,歡霄隻好睜眼到天亮,一夜無眠!
相反的,羅卻是一夜好眠到天亮,感謝有個歡霄讓他當抱枕。
其實羅根本不曉得歡霄是到天快亮時才入眠的,看他還沒清醒,不禁仔細端詳起他的容貌。
斑挺的鼻梁、桀驁不羈的劍眉,逐漸往下看去,形狀優美的唇、堅毅卓絕的下巴。哼!想必他是一個流連花叢的浪蕩子,才會對他做那種下三流的事。
“好看嗎?”一道低沉喑啞的嗓音響起。
原來歡霄早已醒來,正用一種曖昧不明的眼光看著他。
好像偷偷摸摸做了見不得人的事當場被人逮到似的,那種尷尬的感覺讓羅不自然地撇過頭。
“你還沒回答我,好看嗎?”執意得到答案,歡霄不死心地追問。
昧著良心,羅賭氣地回答“不好看,一點也不好看,這樣你滿意了嗎?”說完隨即越過他下床。
“你要去哪裡?”
“我要去哪裡不關你的事,也用不著你過問,我答應幫你,不表示你可以乾涉我的自由。”
“我現在是病人,你要服侍我更衣呀!”歡霄眨著無百的眼睛,可憐兮兮地看著羅。
“那種事叫下人做就行了。”想拿我當你的奴隸,一句話…甭想。
歡霄仍舊拿那死人眼看他,好像他真的虛弱到不堪一擊。
羅恨恨地咒罵一聲,心不甘情不願地服侍歡霄。
歡霄乘機虛軟地靠在羅身上,吐出的氣息落在他敏感的耳垂;羅忽地全身一陣酥麻,膝蓋發軟,整個人差點癱軟下去。
歡霄扶住羅,嘴唇幾乎貼著他的耳朵,輕聲細語地說“外頭有人在監視,小心行事。”隨後輕齧著他小巧的耳垂,舌尖時而輕咬、時而輕舔,從耳後順著雪白的頸子而下。放在腰際的手加重力道將他拉近,使兩人的身軀緊緊地密合,胸抵著胸、腹貼著腹,完全沒有多餘的空間;更令人臉紅的是,歡霄的右腿橫在他的雙腿中間。
羅是又氣又惱,耳朵如火燒般的燥熱。
掙不開他那驚人的力氣,羅卻在怒氣中感到之前怪異的心悸,從沒和人如此親近過,更遑論是男人;但歡霄清爽獨特的氣息直衝他腦門,包覆他整個人,而他竟覺得這男人的胸膛舒服得讓人想賴著不放,想一輩子就這樣…
一輩子?
猛地,羅被這念頭嚇得清醒過來,如同被潑了一頭的冷水,霎時理智完全拉回。不要!他不想要這樣的自己,他害怕這樣的自己,他想要遠遠地逃離這危險人物,都是他害得自己變成這樣,都是他!
握緊拳頭用力朝他的肚子一揮,把腳往上那麼一踢。
措手不及的一拳兼一踢讓歡霄刷白了臉,本能地一縮,好狠的小兒啊!
“既是‘病人’就要多休息,來,我扶你到床上。”用力將歡霄往床上重重的一放,橫了他一眼,直直地走向房門。大力將木門甩開,然後慢慢地轉過頭,幸災樂禍地看著他痛不欲生的模樣,他的心中有無限暢快,咧開嘴吐舌做了個鬼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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哼!痛死他最好了,最好讓他一輩子都不能人道…誰教他要那樣,才不管他的死活,隨他被人下毒、被人刺殺,他都不會再回頭找他。可是,師父交代的事怎麼辦?總不能就這樣走人,不成,倘若他真的出了意外,自己豈不是要被人說背恩忘義!算了,他大刀慈悲再原諒他一次。
突地,一個大掌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由後麵劈向羅的項頸。羅全身一軟,那人立即托住他往下掉的身軀,往不知名的地方飛奔而去。
那人將羅帶到一個宅院,在裡頭繞了好久,推開其中一個房門,把他放在床上,將門從外頭上了鎖便離開。
確定房內沒人,羅這才安心地坐起身子。剛剛那一掌並未將他擊昏,他隻是想知道那人到底要作啥。
話雖是這麼說,還是非常的痛。羅一邊轉轉脖子,一邊走到房門前蹲下,發現木門與門檻之間有一個極小的空隙,他由懷中抓出小夢,隻見小夢猶自安安穩穩地蜷著身子睡覺。
這愛睡的小東西!“起來了!起來了!”輕彈它那圓滾滾的鼻尖幾下,才看它一副終於清醒過來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