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木下,你也彆愣著,去看看還有什麼消炎的藥可以用的,也找一些過來,還有止痛的也要一些。”
嘴裡雖然抱怨著,可是伊藤司畢竟還是一個很守信用的人。馬上把眼前的傷者當作一隻大型犬進行了急救。途中還很習慣的摸了摸傷患的頭以示安慰。沒想到會有這樣特殊待遇的傷者露出一副感動到幾乎快哭出來的表情,他又哪裡知道這隻是伊藤司的習慣,安慰受傷的小動物他一向是這麼做的。
處理完傷口之後,伊藤司轉頭看了眼鷹取,不管怎麼說那家夥當著那麼多弟子的麵拜托了自己。心裡不禁有些洋洋得意。
“你沒事吧,鬆井?好點了沒?”鷹取根本沒把剛才的事放在心上,隻顧眼睛的弟子傷勢如何。
“好多了,師傅”
看著剛才還痛得臉色發白的弟子現在明顯好多了,鷹取這才放下心來,“下次搬東西一定要當心點。”
“是,師傅。”
“拜托你再給他開些藥。”鷹取儼然已經把伊藤司當成了主治大夫了,“他是個很有天份的選手,千萬不要讓他的傷勢惡化,拜托了。”
“我不是說過了,我不是大夫,我是寵物醫生,你這麼怕他的傷口出事,不是應該送去正規醫院好好看才對吧?為什麼要找我來看?”
“不要任性,之所以不去當然有不能去的原因。剛才你不是做得很好嗎?”鷹取馬上又板起麵孔,絲毫不像開玩笑的說,“請你給他開藥吧!就算要我再拜托你一次也是可以的。不要再說這種你不能治的話了。”
同樣的技倆再用兩次就沒有意思了,伊藤司垂下眼睛麵無表情的說,“知道了。他的傷口不重,隻是血流得比較多,看起來嚇人,這幾天不要讓他傷口碰水,吃些普通的消炎藥就可以了。不用太緊張的。”
“這樣就太好了。謝謝你!”鷹取鬆了口氣,很乾脆的道歉說,“剛才我太著急了,態度很不好,抱歉了!”
“哈!”伊藤司從鼻子裡發出一聲冷哼,“我根本沒指望動物能懂人的禮儀。”
又是明顯的挑釁,鷹取顯然聽到了,可是他隻是黑著臉沒回嘴。
伊藤司頭一仰,很酷的離開。心裡暗爽著哈哈大笑。自己是剛治那個弟子退的人,就算是因為鷹取的拜托才這麼做的,可是怎麼說鷹取也欠了他一個人情,以後他遇到那混帳家夥再怎麼罵他,那家夥也隻能聽著了。總不能和恩人對罵吧?隻要一這麼想,伊藤司就覺得自己的心情好的幾乎快上天了。
“其實,那家夥也挺有趣的。”回到自己醫院,伊藤司還是忍不住想笑。他已經決定了,以後每次見到鷹取都要故意糗他幾句,然後好好的欣賞他忍到內傷的表情。
伊藤司的確是個說到做到的人,仗著自己替鷹取的弟子治過退那點點芝麻大的功勞,他還真是每遇到鷹取就會開始得意洋洋的挑釁。他嘴巴刻薄的要命,幾乎每次都會把鷹取氣個半死。可是又不能對他說什麼,每次都得忍著。他越是這樣伊藤司越是高興說得話也就越來越刻薄。
其實吵架根本是兩個人的事,如果你罵出去的話彆人一點反應也沒有也是一件相當無趣的事,而鷹取剛好是一個非常合格的對手。他的反應每次都會讓伊藤司大有成就感。再加上又不能回嘴,隻能忍著,伊藤司占了百分之一百的上風自然會變得更加肆無忌憚。
因為有鷹取這樣的存在,所以伊藤司這一陣子過得相當的春風得意。也不知道是不是受了他心情的影響,所有的事情都變得順利了起來。
小狗太郎的主人居然回來接它了。看那個女孩子很誠懇的道歉,加上淚流滿麵的保證,心情很好的伊藤司破例沒怎麼說她,隻是叮囑她以後要好好的照顧太郎。小動物也是很有靈性的,老是被拋棄的動物其實是非常的可憐的。
小田切送來的小貓也恢複得相當好,雖然還是很怕生人,不過偶爾也會貼著經常喂它小蘭撒撒嬌。
就在一切都似乎很順利的時候,事情突然發生了一點戲劇性的變化。
就在某天早上伊藤司如同日常工作似的毒舌了鷹取一番之後,看著他臉色難看的回到自己的道場,得意洋洋的回了寵物醫院。一直呆在旁邊的小蘭似乎是鼓起了很大的勇氣,跑到他麵前對他說,“伊藤醫生,能不能拜托你以後不要老是罵鷹取先生了?”
“關你什麼事?”一聽小蘭的話,伊藤司直覺的覺得心情暴不爽!他的事什麼時候輪到小蘭說三道四了?再說了鷹取又是她什麼人?要她出來阻止?
“那是我和鷹取先生的事吧?我就是討厭那個家夥。”
“可是,鷹取先生是因為你治好他弟子退傷的事才無限製忍受醫生的任性的。他其實是個非常好的人。鷹取先生那天之所以不能送鬆井去醫院是因為鬆井家裡實在太窮了,又沒有醫療保險,根本負擔不起醫藥費,才不得不找醫生替他治退的。還有太郎的主人之所以會回來領回太郎,也鷹取先生幫的忙。我想他上過電視可能會認識電視台的人,所以拜托他拜托他的朋友替太郎發了個尋人啟示,這才找到太郎的主人的。說起來,鷹取先生其實也幫了我們忙的,而且就算一直被醫生說那麼多刻薄的話,鷹取先生也沒有把原因說出來。相反因為治好了鬆井退,醫生就老是故意找鷹取先生的麻煩,實在是顯得太孩子氣了。”
“就算這樣那又怎麼樣?”伊藤司是那種打死也不認錯的類型,就算小蘭說的話很有道理他也不可能因為有道理就聽得進去。
“就算那家夥是這樣的人又怎麼樣?那也應該鬆井和太郎對他心存感激,難道要我對他心存感激嗎?事實上我可沒有求他替太郎找主人,反而是他拜托我去治鬆井退的,怎麼說也是他欠了我的恩情。我既然是他的恩人就算說說他又怎麼樣?他不滿意大可以罵回來?我又根本沒有阻止他。他自己要忍著,關我什麼事?難道他不回嘴也要我負責嗎?說不定他還正因為有我這樣的人可以幫助他提高一下他跆拳道的津神修為而要感謝我也不一定呢!”
“醫生……”
伊藤司根本不容小蘭開口,接下去說,“還有,你什麼時候成了那混帳一國的了?你彆忘記你身上穿的製服,上麵掛的牌子可是‘伊藤司寵物醫院’,不是‘鷹取勇人道館’。居然還敢說我孩子氣,真是莫名其妙。簡直是就是胡說八道!怎麼能這麼和年長的人說話?真是太不懂禮貌了!”
小蘭哪裡是伶牙俐齒伊藤司的對手,說不上三句就立馬敗下陣來,隻能低著頭連連道歉。
伊藤司又忍不住痛罵了她一頓,可是心情卻因為這樣再也好不起來了。剛才那得意洋洋的感覺一下子全跑光了,取而代之的一股揮之不去的鬱悶感。
“都是那個混帳東西惹的禍。”透過窗子看著鷹取一臉嚴肅的教著跆拳道,伊藤司恨恨的罵道,“也不知道這家夥給小蘭灌了什麼迷湯,居然連一直乖巧的小蘭也幫他說起話了。又不是他女朋友,要她管這種閒事。”
話一出口,自己嚇了一跳。他從來沒有想過這樣的可能,難道小蘭真是那混帳鷹了的女朋友?所以才會跑來替那混帳求情?他們什麼時候已經好到那個地步了?這個突如其來的想法一下子讓伊藤司的心“嘩”的一聲落到了穀底。
“沒可能的,小蘭怎麼說也跟著我好多年了,不可能那麼沒眼光看中那種笨蛋的說。”仔細想了一下,伊藤司安慰自己,“那家夥又臟又貪吃,隻有白癡才會喜歡上他的。而且長得又難看,脾氣也不見得有多好,小蘭那麼溫柔的女孩子怎麼可能會喜歡上他呢?不可能,不可能的。”
嘴裡拚命的說不可能,可是心裡卻不僅動搖了起來。鷹取長得難看!(是這樣嗎?其實那家夥稍微收拾一下還真是人模狗樣的說。)貪吃(可是他那種健康開朗的形象不是最容易討人喜歡的嗎?)不修邊輻(試問有幾個人像自己一樣有潔癖?)脾氣不好(好像鷹取隻有對著他的時候才會黑臉,他們十次吵架有十一次也是自己拚命挑釁的吧!)越想越是不對勁,剛才還自信滿滿的覺得小蘭不會這麼沒眼光喜歡上那隻猩猩,結果越分析到後來,漸漸變成會喜歡上那家夥也不是沒有可能,最後竟然成了,那家夥其實非常的討人喜歡,小蘭根本就已經喜歡上他了。他也知道小蘭是一個非常好的女孩子,如果小蘭喜歡上了那個混蛋家夥,說不定他們就很快就會走到一起了。而伊藤司的心情卻在這一步步分析之下,越來越難受越來越生氣,最後幾乎要哭出來一般。
“要是他們在一起了,那我怎麼辦?”
……
這句話一問出口,伊藤司簡直就是被嚇壞了。他怎麼會問出這句話?難道他在不知不覺之中居然喜歡上那個白癡男人了?這怎麼可能嘛!他怎麼會這麼沒眼光?那他不是變得比白癡還要白癡了?難道真是因為他太毒舌了,所以老天故意開這種玩笑來懲罰他不成?
從百頁窗看出去鷹取明明還是一副討人厭的樣子,自己怎麼可能會喜歡上那種不對胃口的家夥呢?這想法太可怕了,以至於伊藤司整整一天都過得相當的混混鄂鄂。
回到家裡,伊藤司坐在沙發上愣了足足有半個鐘頭,連做飯也是心不在焉的隨便做完,隨便吃了兩口。洗過澡之後他終於忍不住翻出幾盤網絡上訂來的特級同誌準備發泄一下。
他的想法很簡單,他想來想去覺得隻有一個可能性,那就是自己一定是因為太久沒有發泄過了,所以一時之間有點饑渴。雖然伊藤司不願意承認這個詞用在自己身上,可是比起喜歡上那個混帳鷹取的超級恐怖事件來說,伊藤司寧可自己隻是太過於饑渴所產生了幻覺。
做好準備工作,關上房門,拉好房間的窗簾,電視裡的情節已經轟轟烈烈的上演了……
等第二次到達之後,伊藤司呆呆的躺在床上就著剛才射津的動作一動也不想動。被單上有他剛射出來的津液,手上也粘呼呼的,可是他一點也不想動。他隻想哭。眼淚就像關不住的自來水似的,嘩嘩的流了下來,不一會兒就弄濕了枕頭。
“怎麼會這樣呢?我不要喜歡上那個白癡啦。”伊藤司就像小孩子似的講著不負責的話,然後一邊痛罵鷹取有多壞一邊哇哇亂哭。試圖讓自己清醒一些,否認掉自己的感情。可是他越否認,喜歡上鷹取的那種不甘心的情緒就越明顯。以至於到了後來,他把自己整個埋進被單當中哭著睡了過去。
到了半夜,伊藤司被凍醒了過來,四周一片黑暗。他著身子拉開窗簾,外麵的燈光隱隱的透了進來照在他雪白的皮膚上,地板上很涼,房間裡很冷。伊藤司拉過被單披在自己身上,抱緊手臂就這麼坐在了地板上看著遠處的燈光發愣。
睡了一覺之後,整個人似乎清醒點了。喜歡上鷹取的事實也變得不像原來那麼難以接受了。他也不知道自己是什麼時候怎麼樣莫名其妙的喜歡上鷹取那個白癡家夥的。可是,這一刻,他就是明明白白的知道自己喜歡上了。雖然不甘心,可是卻一點辦法也沒有。如果說以前他的心是空空的,那麼在不知不覺當中鷹取那個笨蛋的身影居然就這麼填補了整個空蕩蕩的心房。
伊藤司想,一定是他有什麼地方做得讓老天爺非常的生氣。才會這樣的來懲罰自己去喜歡上鷹取那樣的家夥。可是也不知道是不是眼裡出西施的關係。在明白自己喜歡上鷹取的那一瞬間,似乎以前看不順眼的毛病在伊藤司眼裡全都變成了優點。就連以前最不能容忍的不修邊輻不刮胡子,似乎也沒有那麼惡心了。甚至胡思亂想到了後來,伊藤司居然會想,如果讓那毛茸茸的胡子吻在自己身上,自己一定會敏感的射出來吧!繼而興奮了起來,就這麼在地板上又忍不住的又了一次。
“我真想去死。”伊藤司低下頭埋進自己的膝蓋,差一點點又想哭了出來。
明明曾經是那麼討厭的人,現在卻變成了自己喜歡的人,這種感覺真是差到了極點。而且他還記得小百合小姐說過,鷹取不是同性戀。換句話說鷹取也根本不可能會喜歡上他的。更何況按照他們以前相處的模式,鷹取會對他有好印象才怪。
喜歡上不是同性戀的人已經夠悲慘的了,偏偏還是個根本不會喜歡上自己的家夥。偏偏那家夥還是自己看不上眼的那種人。伊藤司覺得自己簡直就是世界上最悲慘的人。一下子莫名其妙就掉進了地獄的深淵。雖然他努力的想回頭,可是他的心被如果被留在一個四周全是迷霧的孤島上擱淺了一般,再也走不出去了。(全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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