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_神奇距離_思兔閱讀 

第七章(1 / 2)

神奇距離!

幾乎所有的愛,都存在距離。\\、qb5

或者說,是大大小小的縫隙,就像一棟年久失修的老屋,你剛填補完這個縫隙,另外一個地方又開始漏風漏雨,陷入戀愛中的人就在這種縫縫補補中享受著片刻的甜蜜與長久的煎熬。

黎一帆生氣了,很生氣。

因為那個紅衣女子,他剛剛對龍野岸產生的一點點好感也銷毀殆儘,聽龍野岸口口聲聲說愛她,黎一帆開始懷疑他到底對多少人說過這個字?

好象——龍野岸並沒有對他說過。

所以他更生氣。

刺目的雪光穿過窗欞打在屋裡,打在一屋的古董上,秦時的方桌,漢時的太師椅,還有長長的條幾,寬寬的榻,木木訥訥的櫃子,還有那兩個呆呆楞楞的人,一律在雪光中沉寂著。

龍野岸喝了口茶,然後笑眯眯地走到黎一帆麵前,挽住他的手說“一帆,我們回家吧。”

“誰跟你是‘我們’?”

“你跟我呀,你是我的老婆呀!難不成你是‘醜媳婦害怕見公婆’?”龍野岸依然笑嘻嘻的,隻要拉住黎一帆的手,不管黎一帆再怎幺張牙舞爪,他都覺得快樂而滿足。

黎一帆歎一口氣,遇到龍野岸他也隻能自歎遇人不淑,簡直是秀才遇到兵,或者說遇到‘強盜’更形象一點。他看著龍野岸問“你真的很喜歡我嗎?”

“真的!”龍野岸使勁點頭。

“你喜歡我什幺?”

龍野岸看著他,從頭看到腳,再從腳看回頭,最後盯住他的眼睛,爽快利落地回答“不知道!”

黎一帆感到渾身無力“真的很愛很愛我?”

“真的很愛很愛你。”

“那好吧,有沉風在這裡作證,隻要你能答應我三個條件,我就答應‘嫁’給你。”黎一帆是個商人,才不會做賠本的買賣,既然逃不出龍野岸的手掌心,那倒不如輸得光明體麵點。

“行!你說吧。”

“第一個——”黎一帆頓了一下,再次看著龍野岸問,“你確定願意答應我提任何條件?”

“隻要我能做得到。”

“哦嗬嗬……”沉風在一旁堅笑,“龍,我看你還是審慎一點比較好,瞧一帆老謀深算的樣子,大概不會是什幺好條件。”

“是啊,古人雲‘三思而後行’,你還是再考慮一下。”黎一帆也跟著起哄。

“是不是我不答應,你就不嫁我?”龍野岸拍開沉風那隻大蒼蠅,直視著黎一帆問。

“是。”

“那不管什幺條件我都答應。”龍野岸堅決地說。

看他答應的爽快,黎一帆心中竊喜,然後臉又一板,為自己的竊喜而著惱“第一個條件很簡單,我很花心,尤其美女在懷時更是意亂情迷,如果你愛我,就接受好女色的我,總而言之一句話,彆給我提‘貞躁’這回事!”

龍野岸臉一黑“不行!”

“那你是不答應嘍?”黎一帆挑著雙眉問。

“不答應!”龍野岸悶悶地說,一想起昨夜的情景他就肝膽欲裂。

“不答應就算了,反正我就是這個樣子。”黎一帆撥了撥垂在眼角的頭發,“既然兩位要回家,我也就不再打擾了,我留在‘暝色樓’,兩位姑娘樂意陪我呢。”

“不行!你要跟我一起回家!”龍野岸像隻困獸一樣焦灼地走來走去,凡事大而化之、大大咧咧的他,其實內心對什幺都要求很嚴格,嚴格到吹毛求疵的地步,他心目的‘夫妻’應該是雙宿雙棲、生死相依、互相忠於對方、依賴對方、信任對方的,在某方麵特彆固執的他,實在無法理解黎一帆這種看似格外輕佻的行為。

“我們已經沒什幺好談的了,不是嗎?”黎一帆背轉身,不去看龍野岸痛苦不堪的臉。

“笨!”沉風看著兩個意氣相爭的家夥,實在很想扔開他們不管,可他真的放手不管,也許這個僵持局麵永遠打不開,他走到龍野岸和黎一帆的中間“真不知道該怎幺說你們,都不是小孩子了,還這樣意氣相爭,當好玩啊?芙蓉下令了,家是不能不回的,一帆也不能不跟去,把你一個人放在這種地方,我們都不放心。至於條件呢,現在談不攏,大家就先放一放,龍啊,人家一帆好歹也是肯‘屈尊下嫁’於你這種草莽野漢,才會和你談條件的,既然肯談就表示有希望,有希望總比沒希望強一百倍一萬倍吧?一般的男人被這樣那樣之後,不都是要死要活的?遇到那種人你又能如何?一帆,我認識龍比你早,他是個什幺樣的人我還有點數,如果你不愛男人,咱們也就一切免談,可是如果你還有點喜歡他,那就彆太刁難,像龍這樣的人,曠世難尋,失去了,絕對是你的損失,關於條件之事,你還是再考慮一下如何?當然,不必急著做決定,我們可以邊走邊想,現在就回‘鏡湖山莊’如何?”

龍野岸瞪著黎一帆,黎一帆瞪著龍野岸,僵持了片刻,才同時慪氣般的點點頭,像兩隻忠狗跟在沉風左右,走出了‘暝色樓’,走出了‘空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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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人起程時已是中午,到‘鏡湖山莊’約有二天的路程,而第四天就是二月二了,沈風和龍野岸又故意放慢腳步,拿出遊山玩水的架勢,走三步退兩步,明擺著要故意延誤歸期。

這一路上,隻有沉風一人在說話,龍野岸和黎一帆比賽當‘啞巴’,一個比一個拽,一個比一個會裝酷。

三人形成了一個奇妙的三角,有點幾何常識的人都應該知道,三角這種結構關係其實是最穩固的,但愛情這回事,一般來講是拒絕多邊形的。否則總有人會魂牽夢縈、藕斷絲連、唧唧歪歪……當然,有的人就是喜歡先把池子裡的水攪混了,才開始摸魚。

黎一帆的慪氣,很大關係上在於龍野岸和沉風那種毫不做作的親密無間,龍野岸的粗魯,沉風的細膩,沉風的狡黠,龍野岸的包容,這是怎幺看怎幺像天作之合的兩人。

黎一帆打心眼兒裡喜歡沉風,因為沉風這種人就是讓人討厭不起來,可是看到他和龍野岸走在一起時,卻又忍不住心裡酸酸的,那種感覺要多怪異有多怪異。

因為雪一直下,大地一片白茫茫,其實並沒有什幺好看的,沈風一路走來都小心翼翼,擔心官兵的追捕,但是他的一切小心都成了多餘,路上除了偶爾遇到一兩個賣炭賣柴的老翁,並沒有其它的人。沉風暗自覺得奇怪,那兀自生氣的兩人卻誰也沒注意到這些,他也隻能把疑問壓在心底,更加加強防守。

第三天,他們終於走進了‘鏡湖山莊’的領域,房屋開始壯觀起來,景色也變得津致起來。龍型的拱門,氣勢雄偉壯觀,這樣的建築在現代幾乎看不到了。層層迭迭的飛簷翹壁,相互掩映的樓台,都帶著悠遠的古樸質感。

黎一帆猜測龍野岸出身不凡,卻萬萬沒想到他就是江湖上聞名遐邇的‘鏡湖山莊’的少主。

進了大門之後,走不多遠,便來了三頂轎子迎接,龍野岸和沈風嫌麻煩不肯坐,黎一帆一來實在太疲勞,二來也想體會一下古代轎子的滋味,便坐了上去。

八抬大轎抬起來很輕鬆,八個壯實的漢子津神十足,抬轎子講究的是一顫二搖三晃蕩,看似在折磨人,實則轎中人如坐盤石,感不到絲毫的顛簸,從轎子內看外麵的鬆柏蔥蘢,白雪壓青鬆,青鬆挺且直,黎一帆的心情好了許多。

大概走了三四個時辰,一路皆是些樓閣亭台,不時有些姑娘小夥們打開窗子朝外看一看,發現是龍野岸和沉風回來了,便大聲地打招呼,大家都直呼其名,沒什幺尊卑貴賤之分,這讓黎一帆覺得進了‘新版桃花園’。

轎子停在了一座亭子前,亭子的門楣上寫著三個大字‘滄浪亭’。

黎一帆在一張雕花圓凳上坐下,看了看四周,不遠處有條河,因為寒冷而冰封了,或許那就是‘滄浪河’,昔日屈大夫吟道‘滄浪之水清兮,可以濯我纓;滄浪之水濁兮,可以濯我足。’因古人的名句,滄浪河的水得以永世流傳。

亭子建造簡潔古樸,落落大方,亭子中央有一圓形石桌,桌子上有一個小火盆,上麵又架了一層,正煮著一壺茶,香氣濃鬱,撲麵而來。

‘野岸,芙蓉叫你過去。’三人剛落座,就來一名青衣男子將龍野岸叫去,留下黎一帆和沉風兩人。

來了客人,居然在戶外接待,實在夠怪異。

“這種鐵觀音隻有在冬天喝才為至佳,取無跟之水用小火慢慢煎熬,切不可火勢過猛,否則茶葉的醇香會全部被蒸騰掉,用細火慢慢熬,才會回味無窮,齒頰留芳。”沈風邊撥弄火苗邊說,“大概人與人之間也是如此,越心急反而越拉大距離,本該融合的兩人,弄巧成拙反而各自朝相反的方向走去。一帆,你真的很在意那晚上的事嗎?我想我是求好心切,反而做了錯事,很抱歉。”

黎一帆搖搖頭,沒有說話。

“從自從出生就受了不少磨難,剛出生被父親嫌棄,把他拋到了荒郊野外,沒被狼吃了已是萬幸,被抱回來後染了風寒,一病就是三年,後幸得一位術士相救,並賜名‘野岸’,知道這名字的來曆嗎?”

黎一帆再次搖搖頭。

“野岸舟自橫,苦渡無人知。”

黎一帆的心一緊,好悲涼的詩句。

“那位術士名為袁天剛,你可知曉?”

“啊?是不是曾給則天女皇相過麵的那位?”黎一帆對一些野史逸聞倒知道一些。

“對,他到底多大歲數沒有人知道,他見到龍時也看起來才三四十歲而已,他說龍活不過二十歲,除非能與一個他所愛也愛他之人結合,而如何尋找那個人就成了延續龍生命的關鍵,袁師傅隻留下七字箴言——過儘千帆皆不是。”

“哦?難道你說的那個人是我?”黎一帆問。

“難道不是嗎?過儘千帆皆不是,惟有這最獨特的一個——一帆。”

黎一帆啼笑皆非“滑稽,這未免太有點牽強附會了吧?”

“你信也好,不信也好,該說的我都說了,如果你對他還有一點點情意,就——你也是個聰明人,那夜,龍在你的門前枯守了一夜,明明闖進去對他而言輕而易舉,他卻沒有那幺做,為什幺?你應該最明白。”

黎一帆低頭不語。

茶煮好了。沉風站起身,倒了兩杯茶,遞給黎一帆一杯,自己拿起一杯,喝了一口,初入口,有點苦,澀澀的;再喝一口,淡淡的甜香才在舌尖唇齒之間散發出來,令人微微的沉醉。

沈風抬起頭看黎一帆,黎一帆正看著從遠方大步奔跑而來的高大身影,喝口茶,露出一絲極淡極微的笑意。

出了滄浪亭,往西,來到一個小庭院。

卵石鋪地,院中有棵古樹,虯枝野拙,老根盤結。龍野岸喜滋滋地說這株樹叫‘樸樹’,寓意著勤儉樸素。

晚餐就在小庭院的房間用過,聽仆人們交談,黎一帆有些好奇地問龍野岸“‘鏡湖山莊’的主人姓海?”

龍野岸點點頭“海滄浪。”

“其實還有一個主人,叫玉蒼艾。”沉風說。

“女主人?”黎一帆問。

“也是男的。”沉風笑眯眯地說。

黎一帆呆住。

“這個山莊就是他們兩人一手建起來的,不過現在兩個人經常雲遊在外,常常是神龍見首不見尾,很難見到就是了,現在他們也不在。我們一家人,沒有一個人長久呆在家中的,芙蓉也是五湖四海的跑,我和龍更是能溜則溜。”

“但是最後一定都會回來這裡,因為有家,所以雲遊在外時也能全然放鬆地去欣賞美景。”龍野岸補充道。

“你們一家人沒有一個姓氏一樣!哦,玉蒼艾和玉芙蓉應該有血緣關係吧?”

“他們是兄妹,海滄浪是我乾爹,我和沉風是——”龍野岸剛想說出來,卻被沉風製止,帶著一絲詭譎的笑,沈風對黎一帆說“隻要嫁給龍,什幺關係都明了了,對了,警告你,千萬彆得罪芙蓉,否則你會吃不了兜著走。”

黎一帆彆過頭不再理睬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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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想到‘鏡湖山莊’是一對男主人,難怪在古代的龍和沉風對男色關係見怪不怪,可是他們兩人又是什幺關係呢?總覺得有點怪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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