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_買進愛妻_思兔閱讀 

第二章(1 / 2)

買進愛妻!

十五年後。\qВ5、\\

歲月無情,世間的悲歡離合都隻能對其臣服,不論當時有多喜悅悲傷,再回首,也許都恍然若夢,或者,還覺得可笑。

是啊,十七歲的他的確可笑,竟能為了一個沒見過幾次麵的少女如此癡迷,為了一個青春夢神魂顛倒,仿徨無主,想想,真不可思議。

關徹笑了,站在窗邊,怞著煙,在煙霧迷蒙中回憶少年時,忽然覺得那時候的自己好傻,執著得可愛。

現在的他,還能不能為了任何事那般執著呢他想不到。

現在的他,又比少年時候經曆得更多了,多得讓十七歲以前的經曆相形之下,算不了什麼。

因為他那段短短的初戀受傷後,不久,他遭到更嚴重的打擊。由於連續幾個月交不出房租,他和妹妹百房東趕出來,兄妹倆被迫在街頭流浪,他不得不休學,專心照顧妹妹,直到一個月後,一對好心的夫婦收留了他們。

那對夫婦領養了他妹妹,原本也打算領養他,但他覺得對方的家境也不好,不忍加重他們負擔,何況自己也夠大了,應該自力更生。

他哄騙妹妹,自己要將迷路的爸爸媽媽帶回來,要她留在那對夫婦家等待一家團聚。

事實上,他知道不可能了,親生父母早就遺棄了他們,他隻是不忍告訴妹妹這一點。他相信,等她再大一些,自己會明白。

他離開了,拋下了一切,獨自走帶天涯。他四處打工,所有能做的工作都做,他當過建築工人、送報小弟賣過小吃,擺過地攤,卷起包袱飛奔多警察。

後來,也不知是他的幸或不幸,某個飄著細雨的夜晚,他經過一條暗巷,無意間救了一個負傷的中年男子,後者身上被砍了好幾刀,性命垂危。

他照男人的指示,找來一位密醫,治好男人的傷。

男人感激他的救命之嗯,表示願意帶他前去日本,原來他是日本關西某個黑道組織的大哥。

男人說要栽培他,保證隻要他跟著自己奮鬥,遲早有一天能呼風喚雨。

有何不可?反正他前途茫茫,也不知何去何從,就算加入日本黑道又如何於是,他去了,遠赴重洋,展開另一段新人生……思及此,關徹又笑了,低低的、沙啞的,充滿嘲諷的笑。

那時候的他,好單純,根本想象不到所謂的黑道是怎樣一個世界,直到有一天,他像那個男人一樣中了槍,倒在街頭苟延殘喘時,才真正醒悟自己走上一條不歸路。

也就是在那天,他告訴自己,如果能夠活下去,他一定要脫離這個可怕的世界,不論要花多少時間,要付出多少代價,他想回到陽光下,回複平淡的生活。

現在的他,回來了嗎或許吧!雖然他的確正式退出了日本黑道,回到台灣做生意,但他經營的這些酒店賓館,仍是屬於夜的行業。

他仍是個困在黑夜的男人,陽光對他而言,隻是偶爾掀起厚重的窗簾時,能夠愉窺一眼的溫暖。

但,也夠了。現在的他並不求什麼,甚至很奇怪自己從前為何能為了追求什麼那樣義無反顧,他不懂當時是哪來的執念,也許隻因為年輕。

因為那時候的他,太年輕,而如今的他,已曆儘滄桑。

“老了嗎?”關徹幽幽自嘲。他實在不想用這樣的字眼形容自己,但他的心態,好像真的老了。

“老大!”一道來自現在的呼喚驚醒他。

他回過頭,望向恭謹地侍立一旁的小野一平,小野是跟隨他多年的心腹,也是他的得力助手。

隻是小野仿佛還脫離不了當時混幫派的習性,總是以日語敬稱他“老大”,來台灣三年,還是堅持理小平頭,穿黑襯衫。

“有事嗎?”關徹懶得再糾正他叫自己“老板”就好。

“南區那塊土地聽說政府終於要釋出來了,很多開發商都虎視耽耽打算去搶標,之前老大不是說那塊土地蓋新酒店正好嗎?我想我們要不要去投標?”“投標當然是要的,不過不急在這一時。”關徹微微一笑。“聯絡一下我們在市議會認識的幾位議員,說我要招待他們。”“老大想做什麼?”“我不相信這次政府的開發計劃真的已經定案了,我想問清楚,台麵下究竟還有多少勢力在角逐,而且選舉又快到了,變量還很多。”“說的對,我差點都忘了快要選舉了。”小野直點頭,選舉會改變當權者,改變議會席次,也會改變利益分配的糗式,以及地方勢力的消長。

“我馬上去安排!”小野退下後,關徹又沉思片刻,才撚熄煙,穿上西裝外套。

這間私人辦公室就設在他旗下最大一間酒店裡,已過午夜時分,店內仍是人來人往,喧鬨非凡。

他巡視店裡,跟幾個熟客打招呼,他們大多是企業界的大老板,有些則是政界的重要人物。

他招來酒店經理,簡單吩咐幾件待辦事項,後者畢恭畢敬地點頭,答應立刻去做。

兩人談得正熱絡時,忽然有個少爺來報告,說店內新來的小姐正在休息室裡痛哭流涕。

“她怎麼了?”酒店經理蹙眉問。

“好像是遇上了舊情人點她坐台。”少爺解釋。“她說自己完了,在這邊工作的事被朋友知道了,以後沒臉見人,我看她哭成那樣,很怕她想不開。”“搞什麼?!”酒店經理不耐煩,瞥了關徹一眼,似乎怕他惱火,急忙說道“放心,老板,我馬上去處理,不會讓她驚動客人。”“嗯。”關徹點頭,想了想,又喚回經理。

“你這樣告訴她吧,每個人活著,都有一、兩件難堪的事,不想說的秘密,沒什麼大不了的。如果她隻因為在這邊工作就沒臉見人,那我們整間酒店上上下下,豈不全要跟著去撞牆了?我這個老板還應該第一個撞。”“嘎?”經理瞠目結舌,不能理會他的幽默。

關徹淡淡勾唇。“總之你告訴她,沒有人可以瞧不起她,除非她瞧不起自己。”“是,我知道了。”經理遲疑地點頭,有些意外老板今日竟如此多話。

彆說他了,連關徹自己也意外,平常他從來不管這些少爺小姐怎樣的,一切交給屬下全權處理,今天到底怎麼了難道是因為憶起了少年時,心腸也變柔軟了他好笑地搖頭,又囑咐經理幾句後,便搭電梯下樓,從車庫裡開出新買的跑車,飄上高速公路,享受風馳電掣的塊感。

他從台中飄到高雄,又從高雄飄回台中,回到家,自酌幾杯小酒,上床時東方已破曉。

沉沉地睡了一覺,隔天下午才起床,拉開窗簾,陽光透入,慵懶地愛撫他半裸的身軀。

對街那座綠意盎然的公園,一個老師正帶著一群幼兒園小朋友坐在草地上野餐,他怔仲地看了片刻,實在佩服那個好脾氣的老師,竟有辦法應付那些吵鬨不休的鬼靈精。

一小時後,當他做完全套健身運動,又來到落地窗外的露台時,那群小朋友已經散去了,取而代之的,是幾對悠閒散步的老夫婦,以及一個陪兒子玩球的可憐爸爸。

那個爸爸真的可憐,兒子老接不到他丟的球,又老是把球傳偏,害他拖著肥胖的身子,到處去撿球。

可雖然父子倆默契差到極致,卻好似玩得很高興,兩人都笑著,笑得好開朗,好令人嫉妒……關徹閉了閉眼,覺得有些眩目。是陽光太強了嗎他退出露台,正打算閉上落地窗時,一道纖細的倩影募地閃進他眼角,他愣了愣,傾身上前張望。

沿著河岸的街道,一個女子鬱鬱獨行,穿一襲樸素的連身裙,鬢搖發亂,肩上背著塞得滿滿的購物袋,手上也提著兩袋。

雖然隻是驚鴻一瞥,但她的五官讓他想起年少時曾經癡狂的那個少女。

夏真季。

不可能是她吧?怎麼可能是她呢他嘲弄自己的眼花一那個養尊處優、出入都要名貴轎車接送的千金小姐,怎麼可能提著大包小包在街上走得如此狼狽絕對不會是他。

他用力拉上窗,關住自己的遐想。

夏真季深吸一口氣,凝聚體內所有的力量,然後一鼓作氣爬上樓梯。

說真的,她已經很累了,為了節省車錢,她從大賣場一路走回家,汗流浹背,全身黏答答。

每當這時候,她就忍不住想起古詩上說的“冰肌玉骨,自清涼無汗”,不知道那些美女究竟是怎麼做到的想必她們夠有錢,生活夠優裕,所以能夠涵養出那樣的清雅風範。

她曾經也是。

曾經,她不必為了生活煩惱,柴米油鹽對她而言隻是遙遠且陌生的名詞,她從不曉得物價,也無須去在乎。

可現今的她,不但對各項物價知之甚詳,還錙銖必較,完全成了她以前看不起的那種俗透了的主婦。

這算是墮落吧?她譏誚地牽唇。當然是墮落,從雲端墮落,從高高在上的公主變成一無所有的灰姑娘。

她的故事或許可以寫成小說了吧?可惜她沒這心力也沒時間去無病聲吟。

“爸,我回來了!”她推開家門,暫且將購物袋都擱在地上,靠在牆邊喘息,調勻過分急促的呼吸。“爸,你在不在?”無人響應,幽暗的空間看來隻有她這道黯淡的影子。

又上哪兒去了?明明要他彆亂跑的她無力地坐倒在地,咬著唇煩惱。

即便她千叮嚀萬囑咐,但一個大男人,他想走她也攔不住。隻是啊,他可不可以不要每回出門,都替這個家惹來一些禍端她真的怕極了,怕知道他又去哪裡賭輸了錢惹了麻煩,怕麵對那些上門討債的凶神惡煞。

雖然她一再對父親聲明,不管他在外頭欠下多少債務,她都不會幫他還了,但每次見他跪下來苦苦哀求,哭著說自己會被那些黑道流氓斷手斷腳,她卻又狠不下心置之不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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