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_買進愛妻_思兔閱讀 

第四章(2 / 2)

她連忙調開視線。

他看她一眼。“你想去哪裡?”“應該說,你想去哪裡?”她反問。

他眯起眼,看她刻意彆過臉蛋,不看他,稍稍調整了下坐姿,似有些局促不安的糗樣。

他微笑。很好,感到不自在的不是隻有他一個人。

“去吃東西吧!我知道一家不錯的餐廳。”他提議。

“嗯。”她點點頭。

他驀地踩下油門,跑車閃電加速,慣性作用力令她狼狽地前傾,她輕呼一聲,急忙抓住門把,穩定重心。

看來他開太快了。他放鬆油門,緩下車速,她驚魂甫定,撫著胸口,大大鬆了一口氣。

他不禁嗤笑。“笑什麼?”她沒好氣地嘟嚷。

“沒什麼。”他收斂笑容,專心開車,笑意卻仍在眸中偷偷閃耀著。

他戴上墨鏡,開著敞篷車,迎風奔馳,風吹亂了他的發,陽光暖暖地灑在他肩上,他忽然覺得心情很不錯,幾乎想哼歌。

“可以聽歌嗎?”她問。

“我隻有搖滾樂,你聽嗎?”“好。”他按下按鈕,將音量開到最大,猛然爆出的樂聲又令她驚跳一下,他偷笑,斜眼窺視她從一開始的茫然不悅,到逐漸學會享受樂曲豐富且強烈的節奏。

“這是oasis,綠洲合唱團。”他介紹。

“曲名是castnoshado。”她睨他一眼,微斜的唇角大有“我又沒問你”的嬌嗔意味。

他又想笑了。今日他的情緒起伏似乎特彆大,不久前還惱火著,現在又為她每個細微的動作與表情感到好玩。

前方紅燈亮起,他停下車,再次偷窺她,她似已完全沉醉在音樂裡,藕臂放上窗框,臉蛋擱淺在臂彎裡,癡癡地欣賞街景。

不知怎地,她這樣的姿態令他聯想起小狗,小小的腳爪攀著窗,熱切地注視著窗外的小狗…無聲的笑震動他胸膛,他拚命忍住,奇怪街上到底有什麼好看的?順著她目光望過去、才發現她正定定瞧著一家冰淇淋店。

那麼想吃嗎?他,心弦一扯,眼神不知不覺變得溫柔。“夏真季,我們停——”一串手機鈴聲忽然唱晌,打斷他來不及出口的話。

“抱歉。”她對他道歉,接起電話。“喂……是,我是……”對方不知說了什麼,令她神情陡變。“好,我馬上過去!”他擰眉。“怎麼了?”她沒立刻回答,轉過頭來看他好一會兒,眼神明滅不定,似是欲言又止,片刻,她終於宣布。

“我要下車!”“什麼?”他愣住。

“對不起,我有急事,我們改天再約好嗎?”這什麼意思?他眼神一時空白,不敢相信地瞪她。“夏真季,你開玩笑!”“我不是開玩笑——”“你耍我?!”他粗聲咆哮,臉色鐵青,怒焰在胸口張揚一經過十五年,她又再次放他鴿子?她怎敢這樣侮辱他夏真季感受到他熾烈的怒意,卻不知該如何解釋,隻能倉皇地搖頭。“我不是耍你,拜托你,我真的得——”“不準亂動,坐好!”他驀地狂踩油門加速。

她措手不及,被震得東倒西歪,他視若無睹,狂野地在路上飄速。

“關徹,你彆太過分了!”她惱了。“讓我下車,不然我要跳下去了!”他不屑地橫她一眼。

“你不敢跳。”“你——”她一窒,被這樣的挑釁激怒了,伸手解開安全帶,握住門把,不顧一切地想打開車門。

“你瘋了!”他斥責她魯莽的舉動。

“我非下車不可!我一定得趕去!”“趕去哪兒?!”他怒吼,空出一條臂膀,強悍地鉗住她不安分的手。“你該死地到底想去哪裡?!”“我要去看我媽,去精神療養院!”尖銳的嘶喊拔峰而起,震撼了他,更震撼了夏真季自己。

她顫著唇,臉色刷白,喉間湧上一陣難堪的酸楚。

他緩緩停車,深呼吸數次,鎮定心神,才沙啞地揚嗓。“剛剛打電話來的人是你媽?”“……是護士。”“你媽出事了嗎?”他蹙眉。“為什不告訴我?我可以載你去。”她彆過雪白的臉蛋。“我不想讓你知道。”為什麼?他想問,卻沒開口,因為他從她緊抿的嘴唇看出一股不輕易折服的倔強。

她不想讓外人介入自己不堪的家務事吧一念及此,他悄然歎息,傾過身,替她係好安全帶——“坐好,我載你去。”關徹愕然注釋著這一幕。

她精神失常的母親,可憐兮兮地啜泣著,蜷縮在房間角落,不許任何人靠近,睜著一雙無神的大眼睛,好似一頭無辜的小鹿,怕獵人傷害。

“她早上鬨了一場,還說要跳樓自殺,我們幫她打了鎮靜劑,好不容易讓她安全靜下來了,可她醒來後就一直是這樣。”護士解釋著。“我們想,還是請你來看看她,跟她說說話比較好。”“我知道了,謝謝你。”夏真季跟護士道謝,等她離開後,才慢慢走向自己的母親,後者見她逐漸靠過來,反應是驚駭地左顧右盼,似乎想找個地方躲起來。

“你……你不要過來!”夏母顫抖著嗓音,臉色發白。“你、你想做什麼?”“我沒有想做什麼。”夏真季柔聲安撫母親的恐懼。“你瞧,我手上什麼都沒有啊。”她舉高雙手,表示自己的無害。

夏母見她身上並無武器,總算稍稍放下心來,隻是表情仍警戒著。“你是誰?”一旁的關徹聽了這句問話,駭然震住,夏真季卻像是習慣了,淡淡一笑。

“我是真季啊,媽,是你的女兒。”“你是……真季?”“對。”“是我的女兒?”“嗯。”夏母蹙眉,歪頭打量她,似乎很奇怪自己打哪兒冒出一個女兒,又像在腦海裡勾勒她的五官,試圖喚醒記憶。

“可是我不認識你。”最後,她單純地下了結論。

“你隻是忘記我了。”夏真季溫柔地低語,她看著母親,依然微笑著。“因為你最近記憶力不太好了,所以才忘了我。”“是嗎?”夏母半信半疑。

“可你一定記得這個。”夏真季朝關徹比了個手勢,請他遞過來兩人特地買的蛋糕。“這家的蜂蜜蛋糕是你最愛吃的喔!”她掀開蛋糕盒。

夏母見了,眼神一亮,搶過蛋糕,立刻拈了一塊放進嘴裡,狼吞虎咽。

“好吃嗎?”夏真季笑問。

夏母頻頻點頭,馬不停蹄地吃著。

“吃慢點,小心噎著了。”夏真季端來一杯牛奶。“來,喝一點。”“嗯。”夏母又吃蛋糕、又喝牛奶,興高采烈,咧開爽朗的笑容。

夏真季蹲坐在旁邊,默默望著母親進食,也不多說什麼,偶爾拿出紙巾,替她擦拭嘴角。

關徹心弦一緊,彆過頭。

他不想看,也不敢看,體內有股酸意密密麻麻地漫開,侵略他五臟六腑。

夏母連吃好幾塊蛋糕,飽了,心滿意足地拍拍肚子。“好好吃!”“還有喔。”夏真季像對孩子說話似的,放輕語氣。“我多買了一盒,請護士小姐放在冰箱裡了,等你想吃的時候再跟她說,讓她拿出來給你,好不好?”“好啊好啊!”夏母熱切地點頭。

夏真季又繼續跟母親說話,都是些言不及義的對白,整個過程夏母都沒有認出這女兒的跡象,隻把她當成一個和善的陌生人。

她的親生母親,已經不記得她了,她等於是被母親拋棄了,就跟從前的他一樣……關徹暗暗描握掌心,調勻急促的呼吸。

半小時後,夏真季終於將母親哄睡了,兩人安靜地退出病房,她又找到照顧母親的護士,拜托對方多多照顧。

“我媽媽就麻煩你們了。”她真誠地請托。

“放心吧,夏小姐。”護士小姐笑道。

而她,仿佛氣力用儘似的,倦意一下子染透眉宇。

兩人離開療養院時,關徹走在她後頭,看著她孤單卻又挺直的背影,心內五味雜陳。

她驀地凝住步履。“你都看到了。”“什麼?”他一愣。

她回過眸,黯淡的眼神令他胃一沉。“我已經不是以前那個夏真季了。”“……”“那時候的我,以為自己很孤單、很寂寞,但其實不是的,其實我很幸福。”她頓了頓,似回憶起從前。“我住在那麼舒適的房子裡,有那麼多傭人服侍我,爸爸媽媽雖然沒空陪我,但一直很保護我,爸爸常常送我很貴的禮物——那是他表達關懷的方式,媽媽會陪我去逛街,親自為我挑衣服,把我打扮得漂漂亮亮的。”“你很懷念從前嗎?”他啞聲問。她搖頭,唇角淺淺彎著,那不是笑,是一種悵然與無奈。

她不懷念從前,不是真的不懷念,而是很清楚地明白,自己不能耽溺在過去的好時光。

“我以前還真是個彆扭的小孩,甚至想到跟一群男孩子去夜店鬼混來表示反抗……真可笑,那時候的我,其實夠幸福了……”也就是說,現在的她很孤單,很寂寞,無依無靠。

“你想要的,不是現在的我吧?”她突如其來地問。

“什麼意思?”“如果你想要以前那個公主,她已經不在了。”她定定地直視他。“現在的我,隻是一個很平凡的女人,我想你會失望。”他一窒,胸口驀地揪擰,幾乎是狼狽地瞪她。

“失不失望,由我來決定。”她怔仲。

“走吧!”他粗魯地牽起她的手。“你還欠我一個約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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