負心!
圖書室內,一片靜寂,唯有壁爐旁一盞古典立燈亮著光,在地毯上投下昏蒙暗影。\、qb5c0夏晴警覺地瞪著麵前的男人,他身上又透出那股野獸般的氣息了,強悍、野蠻,勢在必得。
“你!想做什麼?”
關雅人沒立刻回答,麵色冷凝,眼神千變萬化,堆棧著異樣情緒。
她看不透,直覺卻告訴她不宜與野獸共處一室,還是先逃為妙,她轉過身,試著開門。
他阻止她,雙手分彆扣住她手腕,將她定在牆上,鎖在自己臂彎。
“你到底……想做什麼?”她慌了,手足無措,不情願地嗅到他身上濃烈的男性氣息。
他咄咄逼人地盯她,墨眸猶如兩潭寒水,訴說著古老的秘密。“到我身邊來吧,小夏。”
“什麼?”她愣住。
“到我身邊來。”他霸氣地下令。“反正你跟高木也隻是玩玩而已,不如跟我玩吧,跟我玩會有趣得多。”
他在說什麼?
有片刻,夏晴隻是傻傻瞪著關雅人,然後,她懂了,他約莫是聽說高木財團有意出售“ie”的消息了,所以又想仿照之前那樣,借故接近她,好利用她探得內幕情報。
正合她意,她千方百計布局,等的就是這一刻。
“……看你要什麼條件,我們都可以談。”
他自投羅網了。
“真的什麼條件都可以嗎?”
“你說。”
好過癮。
夏晴微笑了,恨火在胸臆焚燒,映上眼眸,成了致命的璀璨,她在腦海想象一幅畫麵,她握著把利刃,狠狠地戳進負心人的胸口,挖出他血淋淋的心……她想象著複仇的畫麵,唇畔噙著快意的笑,臉部線條卻是柔軟的,如夢似幻,美得像詩。關雅人盯著她的臉,氣息緊凜,心跳狂亂。她一向美,但這是他見過她最美的時候,朱唇輕綻,猶如一朵嗜血的玫瑰,水眸脈脈,漫著危險的輕煙,迷他的眼。
“如果,我要你的命呢?”她問話的嗓音很輕、很細,聽來毫無威脅,卻緊緊地鎖住他喉頭。
“你真的想要?”他嗓音沙啞。
“對,把你的命給我,我就回到你身邊。”她加深微笑,笑意像漣漪,一圈圈往外擴散。
他望著那笑,喉間緊縮。“……你不想要我的命。”
秀眉一挑。“我不想要?”
“你想要的,是我。”峻臉不由分說地壓下,閃電般地占領她的唇。
她怔住,先是由他吸吮,接著抗拒,彆過臉,強烈地掙紮。“關雅人!你!”
他分出一隻手扣回她臉蛋,強勢地吻她的唇,誘哄她分開貝齒,舌尖靈巧地探入,與她糾纏。她頓時暈眩,想推開他,雙手卻無力,舌尖與他綿密纏卷之際,想起從前,他曾好幾次這樣吻她,彷佛彼此沒有明天。
“關……”懷念、憤慨、屈辱、,複雜的滋味在她胸臆纏結,有部分的她想推開他,另一部分卻更想親近他。
好恨他,在恨他的同時,又想要他,渴望觸摸他肌肉勻稱的胸膛,渴望與他密密相貼。
他溜下手,掌住她翹婰,抵向自己,她感覺到他陽剛的熱氣,灼燙堅硬,磨贈她柔軟的。
她倏地喘息,花徑深處湧出盈盈春水。
她瘋了,她明明恨他不是嗎?為何縱容他如許侵犯自己?
他低下頭,鼻尖埋在她深凹的侞溝,嗅著女性媚人的芬芳。“我很早就想跟你說了,你衣服的領子非得開這麼低不可嗎?你知道有多少人在看?”
她短促地笑。她當然知道有人看,就是為了惹他注目,她才總是穿低胸禮服。
“以後不準再穿了。”他柔捏她豐潤的玉侞,喘息地命令。“我不要彆人看見這個。”他拉下禮服的細肩帶,滾燙的唇順著侞溝往下,點燃一道火線。
她嬌哼一聲,感覺到自己的胸部裸露在空氣中,猛然推開他,雙手拉起垂落的衣襟,半遮半掩。但她愈遮掩,越發流露出一種誘人的性感,他如野獸緊盯獵物,猛然攬住她纖腰,不顧她嬌聲抗議,抱著她來到長沙發。
“關雅人,你瘋了!”她槌打他。“這是彆人家,不可以!”
“我說可以。”他將她放倒沙發,迅速解開自己腰間皮帶,褪下長褲。
她目瞪口呆地看著他飛快的動作,喉嚨焦渴,他的身材仍一如從前,精瘦結實,古銅色的膚色極致誘惑。
他推倒她,大手沿著她瑩膩的蜿蜓而上,探進裙擺,撥開絲質內褲,撫摸濕潤的花唇……
激情過後,夏晴從沙發上起身,關雅人扣住她手臂,試圖拉回她,她冷漠地推開,拾起落在地上的小禮服,穿上。
他注視她穿衣,動作毫不矯柔,卻自有一股輕盈媚態,著裝完畢,她裸著纖足,走到落地窗前。窗外,銀白的弦月勾著天幕,灑落點點幽芒。他也穿上衣服,來到她身後,勾摟她的腰,這回她沒有抗拒,偎靠在他胸前。
“你聽過我的留言,對吧?”她啞聲問。
他沒回答,側過臉,方唇曖昧地摩拿她耳鬢。
“那天,我拚命地求你,求你跟我見一麵,我甚至不求你跟我解釋,也不用你道歉,隻要你跟我說聲再見,我就原諒你。”
他僵住,抬起頭。
“結果你還是頭也不回地走了,連聲再見也不說。”她輕笑,笑聲沙啞而諷刺。“你知道我那天整個人心碎了嗎?”
關雅人無語,一動也不動,他甚至不敢冒險傾前看她的臉,怕在她眼裡看見他承受不起的哀怨。
“那天,我跪在機場大廳,哭得像個要不到玩具的孩子,哭得所有人都把我當神經病看,可我不在乎,我豁出去了。”
“……”
“那天,我對自己發誓,再見到你的時候,一定要你的命。”她離開他懷裡,旋過身,麵對他的容顏,含著笑,令他捉摸不定的笑。
他看著,心跳如擂鼓,急速奔騰。她揚手,撫摸他剛毅的臉龐,順著下巴滑落喉頭,掐住。“我真的很想殺了你,你知道嗎?”
她輕輕掐著他,一點也不痛,痛的是他的胸口,他的心。
她驀地彆過臉,躲避他過分深刻的目光。“可惜我殺不了你,就像你說的,我還是要你。”
他一震,雙手再度勾她的腰,這回,兩人麵對麵,誰也沒法逃避對方的眼神。
“我不曉得你為什麼忽然又要我,不過如果你要的話,我的條件是,這回遊戲規則由我來定。”
他揚眉,不解。
“我說開始就開始,結束就結束,在我還沒喊停的時候,不準你轉頭走。”
也就是說,隻能是她拋棄他,不可由他先提分手。
“我明白了。”他點頭。
“真的?”她顰眉,似是不信他如此乾脆地將主導權全交給她。
他微笑,以一記綿長的吻代替回答。
這是一場危險遊戲,她知道。可既然已經決定玩了,她便不後悔,也沒有餘地後悔,因為她的對手不是個簡單人物。他是有能耐掠奪她芳心的人,不論是偷拐搶騙,她都必須格外留神,才能化解他出招。
好不容易撿回的心,禁不起再失去第二次了―
夏晴自嘲地牽唇,走向窗邊,往下望,街邊停著一輛深色轎車,關雅人倚在車邊,默默等候。
他是來接她的。
昨夜,他開車送她,得知她住在真一的公寓,頓時氣急敗壞,命令她立刻搬出來,原本他當下就要她收拾行李的,是她給他釘子碰,延到今天。
她跟他約好下午三點,他卻過中午就來了,她不疾不徐,硬是讓他等到四點還不見人影。
奇怪的是,他也不抗議,就那麼耐心等下去。
“ie”的情報對他如此重要嗎?或者事關高木真一,更激起了他勢在必得的?夏晴冷笑,撥打手機,他立刻接電話。“你收拾好了嗎?”他問。
“還沒。”她冷淡地響應。“我找不到小冬送我的手煉。”
“手煉?”他愣了愣。“啊,是那一條。要不要我上樓幫你找?”
“好啊,你上來吧。”她收線,等了幾分鐘,門鈴響了,她開門迎接他。
他走進來,深銳的目光快速巡弋周遭一圈。“高木不在嗎?”
“他出去見朋友了。”她靠在壁爐邊,漫不經心似地把玩手機。“他說他不想親自送我離開。”
“喔?”他冷哼,劍眉斜挑。“看來高木挺在乎你的。”
他話裡浸的可是醋味?她揚眸望他。
他彆過頭。“你的行李呢?”
“都在那兒了。”她指向客房門口。“可我剛剛找半天,就是找不到手煉。”
“那我來幫你吧,還有哪裡沒找過?”
“剩下真一的臥房跟書房。”
他震住,猛然回頭瞪她。“你的手煉會掉在那種地方?”
“為什麼不會?”她挑釁地反問。
他霎時變臉,而她涼涼地欣賞他鐵青的臉色,由他在腦海猜測她跟彆的男人之間是否有親密關係。
“我找臥房,你找書房。”她淡淡下指示,也不管他的反應,翩然旋身,徑自來到高木的臥房,關上門。
關雅人瞪著緊閉的門扉,好一會兒,才悻悻然地甩頭,走進隔壁書房。
夏晴靠在門邊,傾聽他的動靜,確定他進書房後,撥打手機,鈴聲數響,對方接起。
“關到了嗎?”
“嗯,你看見他了嗎?”
“你等等。”高木真一停頓片刻。“我看到了,他現在進我書房了。”
“他在做什麼?”
“看起來像在找東西。”高木回答,緊盯計算機屏幕顯示的遠程監控畫麵。“他靠近書桌了。”
夏晴氣息收凜。“那他應該發現了吧?”
氣派的古董書桌上,擱著一台桌上型計算機,處於待機狀態,怞屜雖是上鎖的,但有一份文件掉落在桌腳凹處。那份文件是高木財團內部的會議紀錄,內容正是有關“ie”的傳言有興趣,肯定會翻開來看,就連計算機裡的檔案,他也十分可能乘機竊取。
到時,“ie”就能以商業間諜罪控告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