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_走開!跟屁蟲_线上阅读小说网 

第三章(1 / 2)

走開!跟屁蟲!

她當然沒有興趣,一點點、一滴滴都沒有!

現在的他是什麼樣的男人乾她何事?她不在乎!

她不在乎了……於香染在茶水間停留,怔怔地望著玻璃窗外,窗外細雨綿綿,天色陰暗。全\本\小\說\網

很久很久以前,她還懂得作夢,還懂得期盼蔚藍的天與金色陽光,如今的她,在生活日複一日的磨損下,骨子硬了起來,靈魂卻褪了色。

還記得剛離婚的時候,哽著一口硬氣,她堅持不動用姚立人按月寄來的生活費,因為她認為他既然已經留給他們母子倆一間公寓,已算儘了父親的責任。

餘下的,該由她這個母親來承擔。然後她進了這家公司,為了多賺點錢,自行請纓,衝上第一線跑業務,剛開始,她口才笨拙,對產品行業亦不熟悉,加上客戶常欺她是個女人,待她若非鄙夷,便是輕薄,令她十分挫折。

三個月下來,她業績掛零,過了半年,也才稍有起色。

那半年,她整天在外頭衝鋒陷陣,往往到了深夜,才拖著疲憊的身子,愧疚地從保母手中接過軒軒,不知是心有靈犀,還是小軒軒一直等著她,每天隻要她一回來,他即使入睡了也會忽然睜開眼,靜靜地看著她。

他用那對漂亮安靜的瞳眸,迎接疲倦的她。

數不清有多少個夜晚,她就這麼抱著他,蹲在房子角落裡,悄悄哭泣,而他,彷佛也能理解她的痛楚,那雙可愛的小手,總是溫柔地撫過她的頰,擦乾她的淚。

「媽咪彆哭。」小軒軒總是用那童稚的嗓音說道。

那輕柔軟嫩的嗓音嗬,是她在那樣漆黑無邊的夜裡,唯一的安慰。

眼淚,在那時候就已經哭乾了,一天一天,一年一年,她的心逐漸結上一層冰霜,這冰霜,就連在麵對她僅有的幾個朋友時,都不肯融化--事實上,現在的她幾乎沒有朋友了,學生時代常聯絡的幾個差不多都斷了聯係,競爭激烈的工作環境裡,也難能覓到真心相待的朋友。

偶爾能有像李盼盼或梁以聰這樣能說上幾句話的同事,她就感到滿足了,不敢奢求。

她沒有親人,沒有朋友,隻有相依為命的兒子。

她不去依賴,也不作夢,理智而堅強地活在這世上。

從很早以前,她就已經認知到這一點了,也明白她隻能這麼做,但為什麼,在多年以後,他卻要這樣突然回來,攪翻她平靜無波的生活?

他憑什麼這樣霸道地、放肆地出現,然後要求要與她重新熟悉彼此?

他當自己是誰?他什麼也不是!

若不是軒軒與他的血緣關係斬不斷、切不開,她不會容許他在她四周閒晃,惹是生非,偏偏,就算她再怎麼不情願,仍無法否認他是軒軒的父親……

「可惡!」於香染懊惱地低咒一聲,泄憤似地緊握手中的馬克杯,如果可以,她甚至想將杯子往牆上砸去。

「香染,原來在這兒。」也進來茶水間倒咖啡的李盼盼笑著打斷她陰鬱的思緒,她一麵提起咖啡壺,一麵問道「下禮拜部門的慶生會一起去吧!經理剛好也是這個月的壽星,大夥兒說要盛大舉辦呢!」

「慶生會?」於香染眨眨眼,好片刻才怞回沉淪的思緒,「經理是壽星嗎?」

「嗯,他也是十一月生的。」

「我知道了,我會準備一份禮物送他,不過慶生會就晃了吧,也知道我一向不參加這種活動。」於香染回絕李盼盼的邀請,走出茶水間。

李盼盼追出來,「香染,聽我說,我們這次不搞聚餐這一套了,大夥兒說要來點特彆的,打算到經理家去開派對呢!」

「到經理家?」

「對啊,經理特彆場地相信嗎?」李盼盼興高采烈地俯向她,眨眨眼,道「我們經理居然在陽明山有一棟彆墅呢,聽說還有座遊泳池。」

梁以聰有一棟附泳池的彆墅?於香染訝異。這倒是新聞,瞧他平常那麼低調的樣子不像有這樣的身家。不過,能讓公司特彆挖來當他們業務部的主帥,想必他從前也是一等一的業務高手吧!

「還是算了吧!」她搖搖頭,「那天是禮拜五,大夥兒一定會鬨很晚,我不放心我兒子一個人在家。」嚴格說來,不算一個人。於香染在心底修正,不過讓軒軒跟那個男人單獨相處一整晚,她說什麼也不放心。

「可是香染……」

「得了吧,盼盼。」一道尖銳的嗓音打斷李盼盼,「我看就彆熱臉貼人家冷屁股了。」

「麗麗!」李吩盼驚愕地望向聲音來源。

發話的是一位女同事,挺年輕漂亮,平常跟李盼盼交情還算不錯,她挑起兩道翠眉,一雙丹鳳眼不善地瞟過於香染。

「經理的生日會又如何?我瞧就算是總經理大壽,也未必請得動香染,人家是大忙人呢,哪有空跟我們這些人窮攪和?」

「麗麗,彆這麼說,香染是擔心她兒子……」

「誰沒有家人?我們部門裡十有都結婚了。」

「可是她是單親媽媽……」

「單親媽媽了不起了?單親媽媽就能有特權嗎?」

「麗麗……」

「算了,盼盼。」於香染阻止欲替她辯護的李吩盼,「彆說了。」她環顧四周,看幾個在辦公室裡的同事都朝她投來不讚同的眼光,便知他們都站在麗麗這一邊。

樹大本來就招風,更何況她還我行我素呢!她習慣了。她自嘲地撇撇唇,也懶得為自己多加辯解,回到座位上,收拾了公文包,提著便往外走,昂首挺胸地承受數道淩厲目光。

來到電梯口,隻見梁以聰也正等著電梯,門開啟,兩人同時踏進,她對他禮貌地一笑,默不作聲。

電梯來到一樓,她正準備踏出時,他拉住她手臂,「我送回家。」

「不用了!」她好訝異,「我自己可以……」

「我送。」他溫聲堅持,「我有話要跟說。」

見他神情嚴肅,於香染隻得點頭應允,跟著他來到地不停車場,坐上他那輛銀白色lex。

「應該想辦法改善這情況。」車子開上街道後,梁以聰低聲說道。

毋須他解釋,於香染也明白他指的是什麼,「經理剛剛都看到了?」

梁以聰瞥她一眼,「再這樣下去,在公司會完全被孤立。」他皺攏眉。

她早被孤立了。於香染譏誚地揚唇。

「我知道不在乎人家怎麼看,不過這樣下去也不是辦法,難道真的希望在公司一個朋友也沒有?」梁以聰頓了頓,「難道真的不能撥點時間參加公司的活動嗎?」

「經理也知道我的狀況……」

「就是知道才勸。」梁以聰歎口氣,「兒子都七歲大了,不是那種事事要人躁煩的小嬰兒,就算不放心他,也可以請鄰居代為照顧啊!雖然是個母親,也有享受生活的權利,不該這麼封閉自己。」

「我沒有封閉自己!」她尖銳地反駁,「我很享受我的生活。」

「真的嗎?」他深思地瞥她一眼。

他為什麼用這種眼神看她?好像她昧著良心說謊似的!「我過得很好。」她一字一句地強調,「我不是封閉自己,我隻是不喜歡參加無謂的社交活動。」

「是嗎?」梁以聰默然,半晌,啞聲開口「如果我希望來呢?」

「什麼?」於香染一愣。

「我希望來參加。」他停下車,認真地望向她,「既然是為我辦的慶生會,我希望那天能見到。」

「經理,你……」她說不出話來。

他的眼神,太認真了,認真到讓她莫名地有點心慌。

「來不來?」

「還沒來嗎?」星期六中午,於香染一麵從廚房走出來,一麵揚聲問。

為了讓兒子七歲的生日派對儘善儘美,她忙了一早上,在屋裡結上五彩繽紛的彩帶,插上幾瓶嬌豔欲滴的鮮花,整治了一桌色香味俱全的西式自助餐,又命姚立人到附近有名的西點屋買來一盒精致的巧克力蛋糕,一切準備就緒,卻不見兒子請的小客人們登門造訪。

「你那些同學會不會迷路了?」她望向姚軒。

他穿著襯衫和吊帶短褲,頸上係著蝴蝶結,坐在客廳沙發上,一派俊秀斯文。

於香染走過去,溫柔地替兒子抓攏一綹稍稍垂亂的發絲,左右打量了下文質彬彬的兒子,又是驕傲又是欣賞。「要不要打電話問問看?」

姚軒搖頭,小臉有些蒼白。

事實上,整個早晨他神情一直很緊繃,看著她在家裡忙進忙出,似乎有千言萬語想說,於香染以為他是緊張,因為畢竟這是兒子第一個正式的生日派對,也是第一次邀朋友回家來。

「你怎麼了?臉色這麼難看?」她好笑地點點他的鼻尖,「是不是太緊張了?媽咪倒杯果汁給你喝吧!」

「媽咪,我……」

「你等等,我馬上來。我買了你最愛喝的葡萄柚汁哦!」說著,於香染翩然又回到廚房。

姚軒無助地望著她窈窕的背影,一會兒,眸光一轉,落向一旁的姚立人。

他正倚著陽台落地窗,垂下臉,近乎懊惱地瞪著身上燙得筆挺的襯衫和西裝褲--為了不讓兒子丟臉,一早他就在於香染的催促下換上這套衣服,甚至還打了條深藍色斜紋領帶,隻是太久沒這麼穿讓他很不自在,不停地拉扯著領帶結,好讓自己暢快呼吸。

和不聽話的領結搏鬥了好片刻,他總算察覺兒子投過來的求救視線,劍眉一揚。「怎麼啦?」

姚軒沒立刻回答,從沙發上跳下,走向他,仰起略顯蒼白的臉,「你能不能幫幫我?」

姚立人心一動。這還是他們父子重逢後,兒子第一次有求於他呢,他幾乎是興奮地蹲,恨不得手上有把長劍,帥氣地揮灑,好為兒子屠龍。「什麼事?」

「這件事,我一直不敢跟媽咪說……」姚軒絞扭著小子,難以啟齒。

「說什麼?」姚立人笑望兒子,鼓勵他說出來。

「其實我……呃……」姚軒咬著下唇,掙紮許久才輕聲道「沒邀請任何人。」

「嗄?」姚立人驚訝。

「我沒給同學請帖。」

「你沒給?為什麼?」

姚軒不語,隻是憂鬱地望著他,姚立人卻忽地懂了,他站起身,若有所思地與兒子對望一會兒後,轉過頭,迎向正蹙著眉走來的於香染。

「你們說了些什麼?」她近似指控地問他,神情滿是防備。

姚立人不回答,黑眸中若有所思。

於香染轉向姚軒,「軒軒,你告訴媽咪,你剛剛跟他說了什麼?」

「我……」她咄咄逼人的口氣讓姚軒很是慌亂,不禁退後一步。

見兒子逃避的舉動,於香染秀眉皺得更緊,正想更進一步追問時,姚立人忽地扯住她手臂。

「我們改變計劃吧,親愛的。」他低下一張俊臉,眼眸如黑夜調皮的星子,閃閃發亮,俊唇彎彎,笑容燦爛到近似無辜。

她一陣眩目,那間竟有些喘不過氣,「什、什麼計劃?」

「我們去淡水吧!」他拍拍手,興致勃勃地提議,「去看夕陽,還可以騎單車,多好玩。」

「去淡水?你搞什麼?」她莫名其妙,「等一下軒軒的同學要來……」

「噓,告訴一個秘密。」他拿手指懶洋洋地揪住她柔軟的唇,不讓她說話,俯望她的俊顏迷人到令她滿腔挫折,隻想放聲尖叫。

「他們不會來了。」

才吃過午餐,姚立人立即催著母子兩人換上輕便的休閒服,自己也換回最愛的牛仔褲出門後,一行三人搭上公車,又轉捷運來到淡水,到站的時候,差下多是下午四點,秋陽的威力減弱了,溫和的金光罩落,不覺刺眼,隻有一股懶洋洋的暖。

轉進淡水曆史悠久的老街,三人先是在巷弄裡轉了一圈,遊賞商品琳琅滿目的商店,偶爾買一兩味小吃,邊逛街邊品嘗。

經過一家年代久遠的老鋪子,姚立人忽然停下來,「要不要吃鐵蛋?軒軒。」

「什麼?」姚軒像未曾聽聞,困惑地眨眼。

「淡水鐵蛋!這麼有名的小吃,你不曉得嗎?」姚立人頗覺驚奇,轉向於香染,「帶兒子來這裡玩時,沒給他吃過鐵蛋嗎?」

「我們隻來過這裡一次。」於香染瞪他,「那時候軒軒還小,我不敢給他亂吃東西。我想他們能把蛋做那麼硬,裡麵說不定有些不好的化學添加物。」

「偶爾吃一顆不會死的。」姚立人嘖嘖搖頭,從小賣鋪的老人家手裡接過一袋鐵蛋後,取出一顆遞給姚軒,「你試試看吧,兒子。」

姚軒接過,卻不敢動口,瞥了眼站在一旁的於香染。

姚立人見狀,便知這個乖乖聽話的兒子不敢違逆母親,他暗暗歎氣,跟著看向於香染。

今天是他生日。他用眼神對她說道。

她的響應是狠瞪他一眼,隻是轉向姚軒時,卻一派溫柔,「你吃吧,彆吃太多。」

「嗯,我知道。」得母親允準,姚軒開心地點頭,咬了一口鐵蛋,他猝不及防,被硬邦邦的口感嚇到,「好硬!」他捂住唇,緊張兮兮地抬眸,「會不會弄壞牙齒?」

姚立人朗聲大笑,「沒這麼誇張吧?」他拿起一顆塞入嘴裡,「好吃!好久沒吃到這個了,真懷念啊。」他一麵吃,一麵口齒不清地稱讚。

「你以前常吃這個嗎?」姚軒好奇地問父親。這麼硬的東西,哪裡好吃了?他嫌惡地皺了皺眉。

「嗯,的確還滿常吃的。」姚立人頓了頓,續道「以前我跟媽念書時常來。」他若有所思的目光落定於香染。

她一震,沒想到他會當著兒子的麵提起過去,心房不聽話地顫動起來。

「念書?」姚軒更好奇了,「你們以前在這附近念書嗎?什麼時候的事?」

「大學時候的事。」姚立人微笑,「是我大學學妹。」

「原來你們是學長學妹啊!」姚軒眼眸一亮,彷佛得知了什麼了不得的秘密,「那時候是你先追媽咪嗎?」

「嗯,可以這麼說吧!我們倆參加同一個社團。」

「社團?什麼是社團?」

「社團就是一種學生活動的組織。那時候呢……」

「彆說了!」於香染不悅地打斷姚立人的解釋,「已經是過去的事了,何必再提?」

「為什麼不?」姚立人深深望著她,「因為火車過站,就不停嗎?」他低聲問。

「你怎麼知道?」她呆了呆,靈光一現,轉向姚軒,眼神淩厲,「你告訴他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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