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_第二次求婚_思兔閱讀 

第十章(1 / 2)

第二次求婚!

“所以,她拒絕了你的求婚?”

乾脆利落的結論。。qΒ5。\\

袁少齊自嘲地抿唇,舉杯飲儘一杯酒。

喬旋看著他一杯接一杯,也不阻止,還體貼地為他斟酒。有時候,男人遇到難以解決的問題,隻能好好醉一場。

兩人在飯店的酒廊裡喝酒,並排坐在對麵落地窗的吧台邊,窗外,燦爛迷離的流光暈著城市街景。

“我們已經將近兩個月沒見麵了。”袁少齊黯然吐落。

“兩個月?這麼久?”喬旋驚訝。“你怎麼現在才告訴我?”

“你這大忙人,不是開會問政就是做選民服務,前陣子還出國訪問,我哪敢驚擾你?”

“可是這是大事。”男人掏出一顆真心求婚被拒,不論再堅強都要受傷,何況對方還避不見麵。

“她威脅我,如果再去她家找她,她就偷偷搬家,讓我永遠找不到。”袁少齊長長歎息,大掌扣著玻璃杯緣,來回轉動。

“你前妻還真絕。”喬旋皺眉。“她就那麼討厭你嗎?”

“不,我想她不討厭我。”這點袁少齊還有把握,若是語臻對他有一絲厭惡,他不會感覺不到。

“那她為什麼拒絕你的求婚?”喬旋不解。

袁少齊沒立刻回答,恍惚地出神半晌。“我想,大概是因為這個。”他揚起手指,按壓自己的額角。

喬旋望過去,發現那是一塊小小的凹印,雖然隨著時光飛逝,疤痕的色澤已淡,但仍看得出當初受傷時,應是一道頗深的傷口。

“這什麼?你跟人打架受傷的嗎?”

“是語臻他爸打的。”袁少齊澀澀地解釋。“他拿高爾夫球杆敲我。”

“什麼?”喬旋驚駭。高爾夫球杆可是金屬打造的,一個不小心,彆說頭破血流,說不定還有性命危險。“他怎能那樣對你?”

“因為他說我配不上他的寶貝女兒……”袁少齊幽幽地敘述當時的來龍去脈,這是他從未曾對任何人吐露的秘密,就連語臻當年發現這道傷口時,他也隻是三言兩語帶過,但他想,她猜到了事實真相。

“原來你……受過那種侮辱。”喬旋聽罷,為好友感到忿忿不平,他以前隻知道他是因為前妻家人反對,才選擇私奔結婚,從不曉得他暗自承受如許傷痛。

相對於喬旋的憤慨,袁少齊卻是平靜。這一切,對他而言已事過境遷。“雖然語臻不曉得她爸爸媽媽私下跟我說了什麼,但她知道我不喜歡他們,甚至可以說是憎恨,所以……”

“所以她才拒絕你的求婚,因為她不相信你會對她媽好?”喬旋機敏地抓到他話中脈絡。

“她說我是同情她,才會向她求婚。”袁少齊喃喃低語,慢慢地喝酒,酒精澆灼入喉,熨燙五臟六腑,他的心,也因而隱隱疼痛。“她說我是看她一個人又要扛家計,又要照顧老年癡呆症的母親,所以才無端發揮騎士精神。她還說,她媽不是我的親人,我不可能對她媽好一輩子,遲早有一天,我會失去原則性。”

“她說的……不是沒有道理。”喬旋不忍地望向好友,縱然真相醜陋,他仍是選擇戳破。“我聽說罹患老年癡呆症的人,到後來幾乎都會有精神失常的問題,甚至有妄想症,更彆說生理上你是大小便失禁等問題,要照顧這樣的病人,需要很大的耐心。”

“我知道。”袁少齊掌指緊緊扣住酒杯。“而且我想不到最後一刻,語臻不會選擇將她媽送進安養院。”

“那該怎麼辦?”喬旋歎氣。“你能克服這些嗎?”

他默然不語。

他做不到。

愛情不是萬靈丹,這是她從第一次婚姻悟到的真理,相信他也該懂得。

他們可以衝動地相愛,義無反顧地成婚,但建立一個家庭不是童話故事,而是最真實的生活。

生活,就是時間的消磨,這世上沒有任何事物的力量,抵擋得了時間。

時間是最殘酷的王,愛情在它麵前,也隻能宣告臣服。

所以她沒勇氣接受他的求婚,他應該懂的……

汪語臻凝束思緒,倚在窗前,看窗外細雨綿綿,手指在玻璃上刻畫,一筆一筆,寫著她不敢呼喚的人名。

少齊,少齊,少齊……

“包子!”一道沉啞的聲嗓驀地在她身後落下。

她愣了愣,悵然回眸。

“臻臻,我要包子。”汪媽媽走過來,鎖著眉頭,左右張望,似是在尋覓什麼。

又來了!

汪語臻悄聲歎息。“媽,我不是說過好幾次了嗎?他不會來了。”

自從她拒絕他來訪後,汪媽媽幾乎每隔幾天就會吵著要包子,起初她以為母親是犯了口腹之欲,後來才明白她口中的包子不是食物,是袁少齊。

她不懂為何母親堅持想見他,他們不過相處短短一段時日,而且很久以前,母親還很討厭這個女婿的,不是嗎?

“包子為什麼不來?他也出國了嗎?那我們一起坐飛機去找他!”汪媽媽尖聲吵嚷著。

“媽,他有自己的事情要忙,我們彆去打擾他好不好?”她握住母親的手,試著哄慰。

“可是他說過還要帶我去玩的!”汪媽媽不甘願。

“我帶你去也可以啊。你想去哪裡?要泡湯嗎?去烏來好不好?我請睿安開車載我們去。”

“我不要他,我要包子!”不知怎地,汪媽媽對蔡睿安一直沒好印象,他幾次來訪,最後都會鬨得不歡而散。

“媽……”

“包子、包子!我要包子!”汪媽媽哭鬨不休,像個孩子耍脾氣。

汪語臻閉眸深呼吸,忽然覺得好累,這陣子她心神不寧、茶飯不思,很難得有一個晚上睡好,還要經常應付母親無理取鬨,她的神經繃得很緊。

“媽,拜托你不要鬨了好嗎?算我求你。”

“包子在哪裡?我要包子!”

“媽!”她惱了,不知不覺提高語調,麵色凝重,嚇壞老人家。“你到底想怎樣?為什麼我怎麼說你都不聽?他到底哪裡好了?你乾麼非見他不可?”

“因為他……很乖,他喂我喝湯……”汪媽媽喃喃低語,神情變得恍惚,眸光混濁。“我想見你哥哥,你不是說我們要一起坐飛機去找他嗎?”

汪語臻看著母親,霎時頓悟,原來母親是將她的前夫與兄長搞混了,在她心裡,兩人或許已合而為一。

她把“包子”當成自己的兒子,那個離棄父母不顧的兒子。

一念及此,汪語臻心弦一緊,眸中怒火滅了,隻餘黯淡的灰燼,她上前一步,輕輕拍撫母親顫抖的背脊。

“你說包子會喂你喝湯?”

“對啊,他會喂我。”汪媽媽傻氣地笑。“他好乖,對不對?”

確實很乖,她想不到他會對她的母親如此溫柔,他應該恨她父母的,不是嗎?

她以為他會一輩子執著於過去的恨,可他……

淚珠在她眼裡無聲地孕育,她用力咬唇,強忍梗在喉頭的酸意。

“臻臻,我們去找包子,去找包子。”汪媽媽固執地搖晃她的手。

“好,我們去找他。”

於是她領著母親,憑著一股衝動坐上計程車,直奔春悅飯店,路上撥打他的手機,毫無回應,她索性直接到櫃台求見總經理,對方卻告訴她他不在。

“請問他是去開會了嗎?什麼時候回來?”

“他不是開會,他出國了!”尖酸的嗓音在她身後揚起。

她愕然旋身,迎向劉曉宣冷淡不善的臉孔。

“我見過你。”劉曉宣上上下下打量她,目光淩銳。“你就是上次跟少齊一起到白沙灣飯店的那個女人吧?還有,我生日那天,你是不是來負責彈琴?”

她聽出劉曉宣話裡質疑的意味,防禦地挺直一身傲骨。

“你就是少齊的前妻,對嗎?”劉曉宣繼續逼問。

她毅然點頭,禮貌地自介。“敝姓汪,汪語臻。”

“汪小姐。”劉曉宣冷哼,似笑非笑。“請問你找少齊有什麼事?”她問話時高傲的口氣,仿佛自居正宮,而她是外頭不知羞恥的情婦。

汪語臻凝眉,整肅容顏,不願在這女人麵前屈居下風。“我想見他,至於為什麼,我想沒必要跟你報告。”

“你——”劉曉宣麵色一變,狠狠地瞪數秒,忽地轉向一旁傻笑發呆的汪媽媽。“這個一臉癡呆的女人,是你媽?”

汪語臻一凜,直覺將母親拉過來,護在自己身後,不管是誰,她都不允許對方輕侮自己的母親。

“我聽白沙灣那邊的員工說,少齊帶了個失智老人來住飯店,本來還不相信,原來是真的啊?”劉曉宣不屑地諷笑。

夠了!她沒必要在此接受淩辱。

汪語臻咬牙,抬頭挺胸。“既然少齊不在,那我先走了。”語落,她牽母親的手,昂步離開,劉曉宣尖銳的嗓音卻追上來。

“你沒聽說嗎?少齊接受我爸的派令了。”

什麼派令?她愕然回首。

“春悅打算在美國開發新據點,我爸要少齊負責這件事,他今天就要飛去邁阿密,現在應該已經在去機場的路上。”

少齊去美國?意思是——

“他可能好幾年都不會回台灣了——”

不可能!

少齊不可能就這樣默不作聲去美國的,他要離開台灣,至少也會打個電話通知她,對吧?

他不會那麼狠,不可能連句再見也不說……

汪語臻,你在想什麼?明明是你自己說不要再見到他的,是你自己拒人於千裡之外。

所以他真的走了,遠遠的,與她相隔半個地球,一片遼遠無邊的汪洋大海。

汪語臻倏地腿軟,全身力氣像是被怞儘了,如一團軟綿綿的皮球,頹廢不堪。

機場大廳人來人往,每個人都有前進的方向,唯有她,迷失在情感的浪潮裡,淚眼朦朧。

她不明白自己為何匆匆起來機場,來了又能做什麼?難道她想挽回他嗎?想哀求他留下來不要走嗎?

“臻臻,包子呢?”汪媽媽拉扯她衣袖,不停追問。

那清銳的嗓音,猶如一枚定位的導彈,直追進她最陰暗的內心深處,她快瘋了,雙手下意識地捂住耳朵。

“包子呢?”

她不知道,不要問她!他走了,離開了,他不要她了,將她一個人孤伶伶地拋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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