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闌殤下!
龍岩門。
幽靜無聲,暗色無邊,一輪坳白明月懸掛天邊,鬱狐倚風站於鏤木窗前,微微亮光於窗台照射下來,他身後的魅影愈拉愈長。
“紗羅,我之前讓你下的毒蠱,試煉得怎麼樣?現在可有結果?”
“哥,放心吧,一月前我已照你所說,在蒼月丘附近一帶的水裡都下了蠱毒,一個月已過,我昨日已派人前去查看,蒼月丘附近住戶皆已中蠱毒發,如今看來已有不少修士前去查看情況。”
鬱狐紗羅一襲紫衣,朱粉黛眉,纖腰楚楚,少小年華,本是華容婀娜之態,卻不惜含有一雙深邃而沉厲的眼眸。
一月前,鬱狐倚風便讓鬱狐紗羅於蒼月丘一帶下蠱毒,為的就是要逮住鳳凰島遊曆的門生。
他雖認不出鳳凰島門生離島後會喬裝成何樣,可他知,蒼月丘一帶是此地界中,民風最為淳樸,此處山清水秀,人傑地靈。
所以,他在猜測,亦在賭算,鳳凰島門生會到蒼月丘一帶遊曆。
如果真是如此,縱使殺錯三千,亦不可放過一人!那麼即使是犧牲整個蒼月丘的人,也不足為惜。
如若他賭贏了的話,如今鳳凰島亦有門生中蠱,如此一來,他的機會就到了。
“哥,那還需不需要我去放解藥?”
雖如鬱狐倚風所說,下蠱隻是針對鳳凰島的人,而蒼月丘的住戶實屬無辜,鬱狐紗羅的惻隱之心暗動。
“解藥?紗羅,記住,欲要成大事者,至親亦可殺。再且我們龍岩門向來作風不都是殺戮邪派嗎?他們這麼說,我們不這麼做,豈不是讓他們失望了?拯救蒼生這種事,留給那些俠義修士便好。”
鬱狐倚風陰厲冷笑後轉身,夜裡冷風呼嘯,窗前的暗黑色衣襟被徐徐微風吹起,隻見鬱狐倚風一直雙手後背,若有所思的雙眼望向窗外那浩瀚無垠的漆黑。
許久後,他淡淡吐出冷言,“還差一樣東西。”
“什麼東西?”
鬱狐倚風驟然轉身,皎白月色映照著他剛毅冷峻側臉,微光下的人冷魅一笑。
“一顆棋子。”
鬱狐紗羅並不知他意欲何為?
“哥……你指的是?”
鬱狐倚風慢慢走至桌前,拿起桌上的酒杯,於手中細細端詳,來回玩弄,隨後冷哼。
“紗羅,此事暫且不用你管,你隻煉好蠱毒便是。”
“哥,我知道了。”
鬱狐紗羅頓時想到魔靈之事,便開口問道。
“哥,那日在無冥山上打傷你的人,體內真的有魔靈?”
隻見鬱狐倚風邪魅勾唇一笑,鬱狐紗羅便知答案。
“那現在我們應該怎麼做?”
“等。”
等?鬱狐紗羅不解,到底等什麼?
“夜色不早,沒什麼事便回屋就寢吧。”隻見他放下手中把玩的酒杯,並未多說,隨後轉過身走至窗前,繼續負手而站。
鬱狐紗羅媚眼微蹙,一臉心事地看著鬱狐倚風的背影。
她的哥哥,何時才能完成心願?他所謂的一統天下真的如此重要嗎?
鬱狐紗羅自想無論哥哥做何事,她都會義無反顧地支持,既他想統一天下,她便助他左右,即使是鴻毛之力,她亦不離不棄。
……
次日鳳凰島。
荷碧閣。
自昨日寒碧與無殤說,要把靈兒許配予他後,他便整日心神不定,興許太過興喜,以至於他一晚翻來覆去,一夜未眠。
無殤一合眼,寒碧所說的話便會浮現於腦海中。
“待靈兒十六歲生辰之日,我便將靈兒於眾人前許配予你,到時候,你便是鳳凰島之人,一生於此,你可願意?”
“我願。”
隻是拂曉之際,初陽緩緩升起,屋外暗啞之色淡淡散去,替之是春光晨曦逐漸灑落大地。
咚咚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