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_流氓保鏢_思兔閱讀 

第一章(1 / 2)

流氓保鏢!

聽到“花間集”這個名詞,你會想到什麼?

不錯,它可以是一本古書的名字,一本結集晚唐溫庭筠、皇甫鬆以及五代韋莊等共十八大家名作的詞集。

不過,它也可以是一個組織的名字,一個成員都以花草命名的其妙組織,不論男女,都以“花名”為代號。

水仙、仙人掌、雁來紅」君子、綠珊瑚、含羞草、忘憂草…天下琪花瑤草都可以在這個組織中找到自己的名字。

“花間集”的創始人叫丁盼荷,是個女的,據說就是因為她的名字中有個“荷”字,所以她才把這個組織取名為“花間集”,意思是集合天下所有奇花異草之意,和“花間集”那本結集五百首詞的古書有異曲同工之妙。

現任副會長是會長丁盼荷的兒子叫丁雨默。

那麼,“花間集”是個什麼樣的組織?

用最簡單的話說,它是一個結集許多替身演員的代工組織。不過,它不是電視、電影上當看到的特技演員那一類的明星替身,而是融入日常生活與真實社會中的替身演員,也就是在真實人生中替人演戲的人。

例如:有對夫婦為了讓即將死去的父親再看一看失蹤多年的孩子,他們就委托“花間集”派會員假扮他的兒子去陪他,直到他滿足的死去。或者,某個因被男友拋棄的女人,為了出口氣而找他們假扮條件更好的新任男友,去向上一任男友炫耀,這也是常見的委托。還有,朋友少得可憐的人,結婚時為了充場麵,好顯示自己有很多朋友時,也會找他們。

其它當然還有更多的情況,有平凡的、有不平凡的、冒險的、悲哀的、刺激的、有趣的…!凡是世間的人可能遇到和“人”有關的疑難雜症,都在他們受委托的業務範圍內。

為了應付各種五花八門的情況,所以“花間集”的會員,除了需要有精湛的演技,同時還要有至少一項以上的特殊長才才能入會。

說穿了它就是一個結集了來自世界各地、各路英雄好漢的菁英組織。

“尋荷雲居”則是會長丁盼荷最鐘愛的彆墅。

既然取名“尋荷雲居”,就該有個好大好大的荷花池。

現在並不是荷花應該盛開的季節,然而這荷花池卻是個例外,滿池盛開的荷花,有深紫色的、白色的、粉紅的、藍色的、桃紅色的、淡紫色的、大紅的、黃的,嫣紅垞紫,一片燦爛。

從屋內的落地窗往荷花池看的人正是丁盼荷,一身淡紫的美麗中年貴婦。

她穿了一襲極為舒適、淡紫色的絲絨長袍,腰上係著深紫色的中國結腰帶,顯露出她美好的身段。

她的皮膚保養得相當好,已近五旬看起來卻不到四十歲的模樣,雪白的臉龐上漾著雅致動人的魅力。

“你現在還是經常跑到﹃風穀﹄去找你爹?”她對身旁的少女問道。

“是啊,而且待會兒就要再去!”少女巧笑倩兮的說。

“會長,﹃忘憂草﹄來見你了。”丁盼荷的秘書來報。

“讓她進來。”丁盼荷又轉向少女笑道:“水樓,你先坐一下,我處理好公事再陪你聊。”

段水樓隨便點了點頭,心思全被甫聽到的“花名”吸引住。

忘憂草?好巧,承烈大哥念念不忘的女子也叫忘憂草呢!

她因而好奇心大作,探頭看看甫進門的“忘憂草”是何方神聖。

噢!好美的女孩!兩個年紀相仿的俏女孩同時被對方的美吸引住。

“你好,我是段水樓!”她主動示好。

段水樓?原來她就是“風穀”的段水樓,那個“花間集”的忌禁中唯一的例外,“忘憂草”君莫憂暗自吃驚,對她印象很好,很想和她多做交談。

不過礙於丁盼荷在場,她隻好作罷,隨便和她點個頭就不再搭理她。

誰教“花間集”有條鐵律、禁忌——凡是“花間集”的會員都不準和“風穀”的人往來,否則必須退會。而君莫憂暫時並無退會的打算。

段水樓自然也知道這個禁忌,未多做為難就自己跑到外頭的荷花池畔嬉戲。

嗯!還是回“風穀”去比較好玩,那兒有“小小”、有承烈大哥,有好多好多有趣的人和新鮮的事,比外麵這個世界好玩多了…雖然她嘮叨的老爹也在那兒。

“好!說走就走!”於是段水樓很快就消失在“尋荷雲居”。

風穀,我來囉!

眼看段水樓像隻閒不住的小雲雀,漸行漸遠的消失在她的視界,“忘憂草”君莫憂心中不由得泛起一抹淒然。

曾經,她也和段水樓一樣天真無邪、無憂無慮的生活過,就像她的名字——莫憂一樣。

直到四年前,她生命中的太陽隕落,消失在她的世界中,她的世界瞬間轉暗,從此再也沒有一絲陽光和歡笑。

但,她不相信她的承烈真的已經死了,永遠不會出現在她眼前。

隻憑四年前一具深埋在六尺地底的空棺,教她如何相信她深愛的承烈已經永遠消失在她的生命中?

丙然,她的痢情感動了蒼天,她的承烈真的沒死!

所以——這一次她不會再讓他逃走了!

她收拾激動的情緒,把視線的焦點移回“花間集”美麗的會長丁盼荷身上,以堅定不容改變的口吻道:“我想暫時退出﹃花間集﹄。”

“給我一個理由。”丁盼荷不動聲色的保持笑容。對君莫憂,她一直有一股疼惜之情,一來是因為她和段水樓年紀相當,二來是因為她在君莫憂眼中看到自己曾經有過的癡情。

君莫憂儘量不去違逆丁盼荷,早在初識丁盼荷時,她就對了盼荷有一種惺惺相借的感覺,雖然她們之間的年紀相差少說一輪以上,但她卻在丁盼荷眼眸中看到另一個自己,所以她一直都避免去傷害丁盼荷,然,這一次不同,無論如何她一定要堅持到底。

她潤潤唇,整理整理自己紊亂的思路才道

“我即將為某種特殊而重要的私人因素,而和風穀的人有所接觸,所以,我向副會長說明了原委,副會長聽完後告訴我,要我直接找您談。”

從丁盼荷的表情,可以輕易看出她並不是很滿意這個理由,所以君莫憂進一步說:“我一直深愛著一個﹃風穀﹄的﹃死人﹄,為了得到他,所以我必須扮演好這次的角色。”

“什麼角色?”她這番話觸動了丁盼荷內心深處的感情。風穀的死人?雖和她的情況不儘相同,但其中的癡、傻卻是一樣的,當然還有恨!不過她看不出君莫憂有沒有恨…“花間集”的會員全是一些演戲高手,尤其擅長真真假假的障眼法,君莫憂是“花間集”的一員,自然也有不差的演技。

“我自己!”君莫憂這話說得格外意味深遠。

“你自己?”丁盼荷像丈二金剛,摸不著頭緒。

“花間集”的會員扮演過各式各樣、形形色色、千奇百怪的替身角色,但就是沒有一個會員說要“扮自已”,而且還為了“扮自己”而暫時退會!

“對!就是我自己。”君莫憂並沒有進一步解釋,隻是重複一遍。

“請會長成全。”

“為了一個風穀的死人?”丁盼荷神情變得有點恍憾,話說得像在問君莫憂,又像在說給自己聽。

“是的,請會長成全。”她從沒見過優雅迷人的丁盼荷在人前如此心不在焉,但她已顧不得其它的,為了她的愛,她誌在必行。

時間在桌角的砂漏裡的白砂愈漏愈少中默默的流逝,直到砂漏的白砂流光,丁盼荷終於有了最後結論——“好,我答應你,你去吧!”

“謝謝會長!”

望著像一陣輕柔春風飄去的君莫憂,丁盼荷內心升起一股百感交集的情愫——

如果當年,她像莫憂一樣,對自己的感情如此率真,那麼,她的戀情或許就不會演變成今天的結局了!

“風穀”的清晨,彆有一番使人性靈為之迷醉的獨特魅力,尤其是在這個沾染著薄薄霧氣的湖畔。

晨曦初醒,決不過暖,像是俏皮溫柔的天使給予人們的早安之吻般,令人睡意全數散去。

從百花怒放的山林那頭吹送過來的風兒是溫馴的、夾帶著一股幽遠澹香和一息滋潤的水氣,摩挲著它所遇見的每棵綠樹,每株碧草的曼顏,輕輕繞過它們的肩腰,像是在向他們示好,又似在捉弄他們。

僅管遠處的高峰峻嶺間,有終年不敬的山嵐和濃厚的霧靄纏繞,然而,“風穀”內的空氣卻總是明淨的,絲毫沒有受到遠方天際那些像守護神般繚繞盤旋的嵐霧影嘗,反而因他們的儘職守護,顯得更加迷人,遺世而獨立。

湖畔的碧茵上,有著半夢半酸的朝露,留戀地膠附在碧草搖曳生姿的機柔腰身上,舍不得離去。

濱水的綠柳、垂楊、絳櫻、紫荊,青翠的葉與鮮紅的花,都爭相將他們的身影倒映在湖麵上,幻出無數的幽媚情態。

湖麵的波濤,似被晨曦喚醒了,鄰鄰的波光,群起欣然的舞著,曼妙的舞姿贏得了岸邊不時湧起的白濤讚歎,而迸射起雲樣的水花和拍岸聲響應,彷佛是給他們的掌聲。

這便是風穀一隅的清晨之美。

李承烈一如往常,一大清早便來到這個潛藏盎然生趣的湖畔,獨享這一湖世間少有的良辰美景,在風穀無數奇景中,他最愛這一方景致。

從綠蔭的縫係穿梭漏灑下來的點點光子,正巧落在他那略嫌淩亂的漆黑色長發上,像極了一流靈活的烏金。

他那一雙睫絨密繡下的翡翠綠眸,也和他那烏金般的長發一樣散發著動人的光采,在一瀉清澈之中,泄漏著幾分的憂鬱凝滯,更泄漏著幾分的無奈落莫,像清翠的秋山輕罩著幾痕淡淡的霧紫。

四年了!

他從浮華人世逃開消失,而藏昵在這個世外桃源般的“風穀”已足足四年了!

這四年之中,他並非從未出穀半步,反而三不五時就和那一群“臭氣相投”的“狂”字輩夥伴們到外麵的世界四處去冒險作亂,出任“特殊保鏢”的工作,生活愜意逍遙至極。

“風穀”的另一個稱號:“逍遙穀”的意境被他們五人發揮得淋漓儘致。

所以他並非拒絕出穀,也不是異於出穀的——雖然他是個“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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