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你聽過這個名字?”浩野瞪大眼,帥氣的臉上有著百分之百的驚疑。乖乖!冰刀對女人的名字有反應,簡直是奇跡!
峻一走向計算機,輕拍著浩野的肩,“照片。”
浩野狐疑地在鍵盤上敲了敲輸入指令,從額際開始,一張娟秀美麗又充滿靈性的俏臉就慢慢出現。淡掃娥眉、盈盈秋眸,姿色足以傾國傾城。但精致的五官還不足以代表她的美麗,照片上的她有著一股獨特的氣質,那是一種理性而睿智的神色,若有似無的微笑將她的朱唇揚成一抹嘲弄,彷佛她在拍這張照片時正帶著隱藏的不屑與無奈。
傳送結束,四個人都驚豔地看著計算機螢光幕上的細致臉蛋,那絕對稱得上是個無與倫比的大美人!
是的!就是這張臉!峻一飛揚的劍眉幾乎在眉心處打結。
宋芷倩!正是他上回為了毒梟案,去太陽城王子大飯店遇上的女人!她的機靈與反應遠比她的容貌還讓他印象深刻。
現在她陷入困境了嗎?她會有什麼事需要一個保鏢?以她精明練達,又反應超快的個性來看,她是絕不會要個保鏢在身邊當累贅的。
“委托人是誰?”峻一第一次對案子主動產生興趣,況且對象還是個女人!
其它三人都瞪口結舌地盯著他。
“她父親。資料上說,她在近三個月遭到不下十次的狙擊。喲,等等!十次哩!她是誰?公主?貴族?”浩野看到計算機上的訊息,也大感奇怪。
“果然!”峻一點點頭。她是真的遇上麻煩了!
“你認識她嗎?”見月好奇地問。
“上回幫你拿回毒羯的名單時遇上她,她幫了點忙。”峻一不多作解釋,又轉向浩野,“這個案子我接了。”
“你?”其它三人齊聲驚呼。
“是的。”他一臉的不容置疑。
“喂喂,冰刀,彆來和我搶嘛!好不容易是個美女…”浩野抱怨著。
“我欠她一份情。”峻一沒有表情,頎長的身體直挺挺地立在浩野麵前,雖然沒說什麼,但他的氣勢已明白地告訴他們他的堅持。
“怎麼…”浩野還要囉唆,卻在見月和靜羽同時的示意下住了口。
“峻一決定的事幾時容得你插嘴改變?”靜羽朝他擠擠眼,暗示這件案子或許極有看頭。
“呃?”浩野呆呆地看著站在峻一身後對他搖手的見月和靜羽,終於“忍痛割愛”了。“好吧!如果你一定要接——”
“一定!把資料打印一份給我。”峻一說完,頭也不回地走回自己的房裡。
望著他堅實的背影,他們麵麵相覷,都覺得不可思議。
“我說,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峻一哪根筋轉銷變了?他明明是個不多話又不碰女人的怪胎…”浩野第一個發問。
“小心你的用詞,他是你二哥。”見月白了他一眼。
“這就是我不明白的地方。我一定得找時間問問母親,同一個公司出品,怎會差那麼多?”他繼續掰著。
“還扯!”見月聽不下去了。
“彆鬨了!你們不覺得有意思嗎?這正好讓我們有戲可看,我實在等不及要知道結果了。”靜羽意有所指。
“不管如何,你們都要把事情發生的始末打電話到美國告訴我。”要不是還得去美國“追”女友,見月實在很想留下來看好戲。
“安啦!你先把黛希搞定才是真的。”浩野戳了戳他的心窩。
“奇怪,到底這個宋芷情有什麼魅力,竟能讓峻一為她跑一趟台灣?”靜羽問出了重點。
三人彼此相望,這問題,隻有等峻一來解答了。
“爸爸,我真的不需要什麼保鏢了!你還不懂嗎?以前那些人都成了我的替死鬼,我不要再造孽了。”宋芷倩無力地搖著一頭垂肩的直發,長長地歎了口氣,靈秀的臉龐上儘是無奈。
剛從國外回來,就聽說爸爸又幫她找來一名保鏢,她連喘口氣都沒有就趕到醫院質問這件事。
“芷倩,以前那些人是太無能了,才會保不住自己的命。現在你的境況將更危險,我已托肇熙找了適當的人選來保護你,這次,我保證這個人絕對能儘忠職守。”宋矩方躺在床上看著如花似玉的女兒,一點也不妥協這次的決定。芷倩上次手肘受傷的疤還曆曆在目,他絕不容許女兒再受侵襲。
“爸,這整件事我已經在調查了,你安心休息,其它的事交給我來處理就好了。實在不——”
“芷倩,事情沒有你想象的那麼簡單。”
“我知道,一定是‘海妖之淚’引來的殺手。”
她心裡明白,以她一介珠寶商的女兒,會有什麼能耐誘得彆人動用一大票殺手來狙擊自己?因此,經她過濾種種不可能的因素,就隻剩下“海妖之淚”那顆世間罕見的藍鑽了!從她二十四歲以後,爸爸打算要把“海妖之淚”過到她名下,她的身邊就危機四伏。由於這項過戶的事從沒有對外宣布,所以她早就把目標鎖定在周圍的人身上。一定有什麼人對“海妖之淚”的興趣超過了正常的欣賞,而想將其據為己有。可是,她不明白的是,為什麼所有的槍口都對著她?她還要三個月才滿二十五歲,“海妖之淚”的現在持有人是她爸爸,為何偏偏隻有她遭到攻擊?這點一直是個謎,讓她百思莫解。
“原來你也猜到了。”宋矩方抬起頭,露出讚許的微笑。他的朋友們都說芷倩是個厲害的對手,把她惹毛了,她比任何人都要難纏。
“除了這個原因,沒有其它的了。”她淡然一笑。臨危不亂是她的原則,經過這幾次的事件,她看得很開。
“‘海妖之淚’的確是造成他人犯罪的根源,我如果早聽你話將它脫手,說不定我們宋家也能擺脫這個‘魔咒’。”
“爸,彆胡說!那是我們宋家的傳家之寶,說什麼都不能賣的。”她知道“海妖之淚”的來曆並不單純,據說受了某一族的詛咒,持有者多半沒有好下場。然而,它的燦爛奪目仍然教那些愛好者不顧一切地擁有它,為它付出生命而毫無怨言。
“這顆藍鑽的來曆詭異,我早就發現了它的不祥,但是隻要看過它的璀亮,沒有一個人舍得放棄它。它是一種毒。”宋矩方明白“海妖之淚”的魅力,就因為如此,他才會拾不得將它轉賣。
“一種甜蜜的毒。”她笑了。她看過它,了解它的力量,“海妖之淚”能喚醒人心深處潛在的,一種占有的。
“但這種毒現在卻威脅到你了。你不怕嗎?”
“當然怕。”
“那你還不讓我找個保鏢保護你?”
“爸,這件事你不要費心,我會自己打點。何況多個莫名其妙的人,我要查事情反而不方便。”她得勸醒老爸,免得以後他又有什麼驚人之舉。像上次,無緣無故地替她訂下一門婚事,把她氣得差點吐血。不過,她很機靈地查到那個男人在日本金屋藏嬌,馬上趕去捉奸,三兩下就把他三振出局。她要她爸爸知道,任何事她一個人就可以解決了!
“這個人不一樣,他是我千裡迢迢請來的專家…”
“專家不過是訓練有素的狗。”她接得很順口,話裡充滿了譏誚。接手恒久的工作後,她看多了那些無用的專家,隻會紙上談兵、阻礙社會進步,全是屍位素餐的空頭英雄。
“是嗎?”門外傳來一個低沉的男聲,打斷了他們父女的談話。
宋芷倩一轉身,看見了一個教她大吃一驚的男人。
好眼熟的男人!高朓、俊朗、卓爾不群的氣勢,有棱有角的五官,那種撼人的冷凝與冰晶的眸光,她見過!
那是…那是…流川峻一!在日本遇見的日籍男人!她花了十秒鐘才想起這張冷峻臉孔的主人。
羅肇熙從他身後跟著走進病房,推推鼻梁上的眼鏡,把他介紹給床上的宋矩方。
“矩方,這位是‘闇之流’的流川先生,也是接下這次我們委托任務的人。”然後又轉頭介紹宋矩方。“流川先生,這位便是恒久珠寶的總裁宋矩方,也是這次任務的委托人。”
“幸會,我是流川峻一。”峻一走向前,握住宋矩方伸出的手。
宋矩方病容上有著書卷氣質,有彆於一般中年人的富態,可想而知,他應該是個溫和儒雅的男人。
“你好,沒想到你的說得這麼好。”宋矩方對這個相貌堂堂的年輕人相當有好感。說不出為什麼,這麼一個冷眼俊貌的男人卻讓他放心。
“謝謝。”峻一沒有表情,但他的眼光一直沒有離開過立在床旁發愣的宋芷倩。她還是那麼直接,審視的眼神正訝然地盯著他,似乎不相信此時此刻他會出現在這裡。
“你來得正好,這位就是小女宋芷倩,也是你要保護的對象。”宋矩方指指宋芷倩,沒發覺她的臉上正為滿了疑問。
“你好,宋小姐。”峻一點點頭,前額的一綹發絲又垂下來,遮住了他那兩道略帶淩厲的眉宇。
“你…”她有點失神。這個在日本巧遇的男人竟會出現在這裡,怎麼回事?是巧合嗎?
“怎麼了,芷倩?”宋矩方終於發現女兒的不對勁了。她是怎麼了?氣壞了?她很少如此失措的。
“沒…沒什麼。你好,流川先生。”她恢複常態,伸出了手。
“很高興認識你。”他回握住她的柔夷。還是那種柔若無骨的酥軟,讓人不敢重握。
“芷倩,流川先生是日本有名的影子保鏢集團的人,他們的任務從未失敗過,在黑白兩道享有響叮當的名號。”宋矩方熱絡地推薦。
“哦?”她挑起了細如彎月的柳眉,意帶挑釁地看著爸爸口中的“專家。”
“不敢,儘力而已。”他感覺到她的敵意。為什麼?她難道不希望他來保護她?
“你太客氣了,希望你能不負我所托。”宋矩方看著流川峻一和宋芷倩,對他們之間暗潮洶湧的對峙饒富興味,他甚至在女兒的眼中看到明顯的抗拒。
“羅先生已經將內容告訴我了。”峻一點點頭。
在來台灣之前,羅肇熙已將主要的任務傳真給他,基本上,沒什麼問題。
“什麼內容?爸,你到底找他來做什麼?”宋芷倩的眉宇已斂著微怒,雖然她仍維持基本的禮貌。
“這…沒什麼,隻是一些對他的要求內容而已。”他不想讓女兒知道他的委托內容。
“羅律師!”宋芷倩轉向她爸爸的好友。這兩個男人到底在打什麼主意?
“一切都是宋先生的意思。”當律師的果然滑溜,一句話撇得乾淨。
“你應該先問我要不要接受一名保鏢!這樣忽然找來一個人就要我接受,一點都不尊重我的個人權利。”她弧度優美的唇抿成一直線。
“芷倩,瞧你說的,我們又不是找他來當你的丈夫,他隻是個保鏢,保護你安全的人。”宋矩方訥訥地說。
“爸!”她沒好氣地吸了一口氣,知道再說什麼也是白搭,於是轉開頭,徑自走了出去。
峻一理所當然地跟出病房,但在踏出房門之時,宋矩方忽然叫住了他——
“流川先生,一切就拜托你了。”
這種口氣像在托孤,他覺得刺耳,但仍點點頭地給了承諾,“這是我的工作,不是嗎?”(全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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