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能嫁給趙勻了!我愛峻一,我愛上我的日本保鏢了。”她喃喃地說。
“是嗎?那個流川峻一嗎?”他腦中出現那張有棱有角、冷峻少言的陽剛臉孔。他女兒的確好眼光啊“他很好。”
“爸?”
“他是個讓人安心的家夥,把女兒交給他,我很放心。”
芷倩抬頭看著他慈祥的臉,忍不住抱緊他,默禱著老天不要太早將他帶走,不要讓她又孤孤單單一個人,老天啊!
“我累了,想睡一下,你這些日子彆回家,自己小心。”
“我知道,我現在住在峻一的朋友家,沒事的,你放心。”她吻了吻他的臉,幫他蓋好被子,不舍地盯著他看。
“一切小心,尤其是留心寶華…”他真的不放心。
“我會的。”
走出病房,高墨已在門外等她。這幾天峻一不知在忙些什麼,都讓高墨保護她。
“你爸還好嗎?”高墨關心地問。
“嗯,醒過來後又睡了。”她微微一笑。
“那就好,我們回去吧!”
她點點頭朝外走去,心頭一陣莫名的悵然。
“名律師羅肇熙意外橫死街頭”
一大早,當芷倩看見羅肇熙意外的死訊刊在報上頭條時,她驚嚇得愣了半大,不知該說什麼才好。
好端端的一個人就這麼被車撞死了!這事似乎不太對勁!
她在高墨那間日式的大平房裡走來走去,一顆心懸在半空中,總覺得事出有因,羅律師不會平白無故就這麼死去,是不是還有什麼事是她不知道的呢?
高墨和峻一出門去了,她一個人沒有商量的對象,不知道該問誰才能厘清心中那一抹恐慌。幾度拿起話筒,又放了回去,猶豫了片刻,她撥了電話到恒久找她的秘書,一大串驚慌的聲音就從話筒被端傳了過來。
“總經理,你跑到哪兒去了?今天一早就有許多人打電話到公司來詢問有關羅律師的事,我們雖然一一檔掉,但是有許多記者仍不死心地說要和你當麵談談。”
“告訴他們我出國了。”她沉吟道。
“是。還有,昨天宋夫人來過公司一趟,她進了保險室,出來後臉色很不好,還問我們最近有誰進過保險室。”
“我媽?”她心中打了個突。她媽媽去保險庫做什麼?她發現“海妖之淚”失踩了嗎?
“是的。她還留話說如果你到公司,就打個電話給她。”
“哦?”芷倩呆了半晌。她沒想到製造的“驚慌”引來的人是她媽媽。“還有什麼事嗎?”
“有一件從羅律師事務所寄出的包裡,指名要給你,今天才寄達,我幫你收在你的辦公桌上。”
她馬上站直身子,急急地說“那件包裡你先幫我收好,我馬上過去拿。”
掛斷電話,她換上一件輕便的衣服,衝出大門。如果她沒猜錯,羅律師一定是寄了某些重要的東西給她。她希望能從裡頭找到她想要的答案。
約莫過了三十分鐘,她來到了恒久珠寶,從後門溜進公司,秘書已經等候在門外。
“我進去辦公室,彆讓人來吵我。”她吩咐道。
“知道了。”秘書儘職地幫她關上門。
芷情走到桌旁,看見了桌上的包裡,隨即打開來看。裡頭全是宋矩方資產轉移至國外的重要文件,還有“海妖之淚”的過戶證明。她翻看了一下,才知道宋矩方打算把移到國外的資產都留給她,而這家恒久珠寶他留給了葉讚華。
一張白色的紙從文件中飄落下來,她順手撿起,發現那是對打宇文稿,是羅律師寫給她的。芷倩
當你看見這封信時,我不確定自己是否還健在,或許我已經擺脫了所有的罪孽,耳根清靜地走了。但是,有些事我不得不向你或是你父親告解,因為所有的事都和我有著莫大的關聯。
初次遇見矩方和寶華,是在醒石居的晚宴上,他們獨特的氣質與談吐都深深吸引著我,當然,他們之間那種淡漠、冰冷的關係卻也逃不過我的眼睛。寶華在三天後再度邀請我到醒石居,那天,矩方出差,而我成了她的入幕之賓。
從此之後,矩方請我當他的專屬律師,而寶華則和我不定期見麵。我同時與他們成為至交,一種奇特的三人關係卻也維持了二十年。
這陣子你周遭發生的事,我不能證明是寶華做的,但是,她對矩方的不滿和“海妖之淚”的野心,都讓我相信她會下這個毒手。芷倩,彆被她溫柔的外表欺騙了,在她嬌弱矯飾的麵具下,實在有著比蛇蠍還要歹毒的心腸。我太了解她了!當她得知矩方領養回來的小孩竟是喬萱的私生子時,她的理智早就被衝昏頭了。她一定有著她的報複計儘,隻是我不知其步驟而已,否則,一直助紂為虐的我定會適時的提出警告,以洗清自己一身的罪孽。
我猜想,當你得知這個真相時定會相當震驚,但是我卻以為其實矩方早就知道我和寶華的事了。他比誰都深沉,默默地安排自己的事,還不動聲色地一直與我稱兄道弟,對他,我隻有懺悔。
小心寶華,她已經被怨恨和嫉妒逼瘋了。她說她不會放過你,這句話絕非虛張聲勢,她想要的東西從沒有得不到的,嚴格說起來,她是一個受不了失敗的女人。
請保重!務必小心!矩方托我轉移的資產全數在此,本來寶華一直向我要這些文件,但我沒有給她,我不能再對不起矩方了。現在,如矩方所願,我先交給你了。祝你幸福平安羅肇熙
看完這封信,她終於要麵對現實的殘酷。竟有那麼多見不得人的事發生在醒石居中,而她,過去二十年根本就是盲目的。對父母、對自己,她都不願深究所有的不合埋,隻接受正麵的假象。所以,直到現在,她才逐漸打開記憶之門,那些被塵封的片段也才慢慢湧現。小時候不時的受傷和一次墜樓意外讓她昏迷了三天,之後,她忘了之前發生的事——應該說,她的記憶選擇放棄去追溯真相的恐懼。而此時此刻,這個結一打開,她腦中便浮現了葉寶華推她下樓時冷笑的嘴臉。
一張充滿恨意的臉龐!
芷憤雙手撫著前額,緩緩地流下淚來。
她覺得好累。該怎麼辦?如何才能解決這件事?
一陣雷聲驚醒她的遲疑,她盯著電話半晌,才拿起話筒,撥了醒石居的電話號碼。
“喂?”是葉寶華。她那低柔瘖啞的聲調非常特殊。
“我是芷倩。”她穩住心跳。既然要麵對麵解決問題,就不該膽怯。
“哦!你回到公司了嗎?”
“是的,你找我有什麼事?”芷倩不稱呼她媽媽了。
“想要你單獨一個人回醒石居一趟。”葉寶華的聲音聽不出喜怒。
“為什麼?”
“為了我們之間的恩怨,為了你拿走了不該拿的‘海妖之淚’。”
來了!一切都攤開來了!
但是,峻一要她彆私自行動,她要等他嗎?
“彆想找救兵,你的保鏢先生現在可能正忙著其它的事哩!”她彷佛看穿了芷倩的心思。
“我為什麼一定要去醒石居?”芷倩試探著。跟一個喊了二十多年媽媽的女人較勁,她總是覺得詭異。
“為了你媽媽的死亡真相,為了你和宋矩方欠我的債,或者你也擔心劉媽她——”
“你想把劉媽怎麼樣?”她驚叫道。太惡毒了!用劉媽來對付她。
“你說呢?她可是真正疼你疼了二十多年的人,你如果不想讓她死得不明不白,最好出麵解決我們的事。”
芷倩的一顆心真的寒到穀底了。
“好!你等著,但最好彆耍花樣,你已經有證據在我手上,最好彆亂來。”她先下個馬威,以免她真的動了劉媽。
“放心,我又不會吃了她。記得帶著你偷走的‘海妖之淚’來,我會等你的。那麼,待會見了,女兒。”
那刺耳的稱呼直到她掛斷電話還揪得芷倩的心發疼。
好吧!這件事就讓她一個人來了結吧!
峻一和高墨從羅肇熙的電話中錄下了十四日他和葉寶華的對話。這個證據雖然不能直接證明芷倩遭受攻擊的主謀就是葉寶華,但她也絕對脫離不了嫌疑。
他們在竊聽到這段錄音之後便趕到羅肇熙家中等人,但等了一夜羅肇熙一直沒有回家,他半路就被車撞傷,送醫不治。
這個事故連呆子都猜得出是人為的,葉寶華早就撂下話,要讓羅肇熙開不了口。不過按理說,羅肇熙應該會小心防範才是,但話又說回來,誰能肯定他本身沒有輕生的意念呢?這二十年來他的確做了許多不該做的事。
“要不要先和芷倩聯絡一下?羅肇熙出了這種事,她應該會很緊張。”高墨走向他們停車的地點,轉頭對峻一說。
峻一皺了下眉頭。“嗯,她可能已經知道了。希望她會乖乖地等我回去,不要亂跑。”
“那裡有個電話,你先去打吧!”高墨朝一個公用電話亭努努嘴,順手點燃一根煙。
峻一走向電話亭,才跨出兩步,一輛車後便閃出一個模樣猥褻的男人,衝著他擲出一團紙球,他伸手一接,正想拔槍,那人已兩手高舉地逃往巷子。高墨見狀,馬上趕到他身邊。
“什麼事?”
“似乎在傳遞訊息。”峻一低頭攤開那皺成一團的紙,上頭寫著——
“宋芷倩在趙勻的彆墅,危險!”
高墨瞪大眼睛,一臉的不信,“這是什麼鬼消息?芷倩明明在我家。”
“說不定她出事了!”峻一的臉沉了下來。
“不會吧!”
“打電話回去看看。”他撥了號碼,可是沒有人接。
“她不在!”高墨也感到狐疑。
“不該把她一個人留在家裡的。”峻一的胃又開始抽緊。
“彆急,說不定是葉寶華的故布疑陣。”
是的,彆緊張,她會沒事的!峻一不斷地抑製上揚的怒氣。
“趙勻的彆墅地址可以查得出來嗎?”他問高墨。
“當然,有必要的話,我連他金屋藏嬌的地方都找得到。”高墨揚起嘴角。
“你幫我跑一趟。如果我猜得沒錯,芷倩應該不在趙勻的手上,葉寶華不會讓她的侄子來乾擾她報複的美夢。”他凝神深思。
“的確。”
“我們分頭去找芷倩,有事用呼叫器聯絡。”
“好,走吧!”
高墨上了他的車離去。峻一則站在路旁,戴上了黑皮手套,撥了撥垂落的頭發,這是他麵對敵人前慣有的動作。
他希望葉寶華不會粗心地低估了他的實力,不然,她會在決戰中發現自己根本不堪一擊!(全本)
最新全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