弟弟情人!
鐘肯忙完“ken”香水的銷售事宜之後,工作就算告一段落,接下來就是他真正假期的開始。、qВ五c0
“ken”香水在台上市一炮而紅,男性香水卻深獲女人青睞,據說買的都是女人,它已成為女性消費者贈送給丈夫或情人的熱門禮物,隨著聖誕節節日的加溫,它可算是年終最具人氣的商品之一了。
總公司為此特地打電話向他祝賀,還要他好好享受這次的長假,連法國的同業也捎來恭喜之意,但在這些掌聲和恭維聲中,他萬萬想不到會收到前任女友親自送來的一聲讚許。
“伊蓮娜?”
站在“神奇”台灣代理商所在的大廈一樓,他像個傻子似的盯著逐漸朝他走近的曼妙人影,驚愕的表情正說明她的出現對他而言委實太意外了。
“肯,恭喜,你的香水熱賣喔。”明豔照人的伊蓮娜款款邁著步子走近他。
“你到台灣做什麼?”他回過神後,馬上沉下臉。以他對她的了解,除非有事,否則身為法國名牌香水代言人的她豈會挑個陰濕的季節跑到台灣這個蕞爾小島來?
“想你,所以來看你。”伊蓮娜微微一笑,摘下墨鏡,露出她獨一無二的紫瞳。
她有四分之一的中國血統,棕黑色的長發和絕美和五官是她成為廣告界寵兒的主要原因,不過,她更有一份神秘的貴族氣質,一顰一笑間自有她無與倫比的格調,難怪法國香水業者曾經為了她而鬨成一團,大家都想簽下她來當香水代言人,好藉著她獨特的魅力來烘托香水的質感。
鐘肯便是在她紅極一時時與她相識,兩人因香水的合作而交往。最初,媒體都不明白當時年僅二十二歲又當紅的她為何會看上一個比她小一歲且來自亞洲台灣小島的平凡調香師,但事實證明她不僅美麗,眼光也是一流,她慧眼獨具地看出鐘肯的過人之處,所以一開始就和他走得很近,她知道他總有一天會成名的,屆時兩人的光芒相輔相成,會讓全世界所有的人不敢逼視。
兩人的愛情在不被看好之下維持了一年,鐘肯在大學畢業前夕才發現她為了利益可以和任何男人上床,於是心灰意冷地要求分手,伊蓮娜則毫不留戀地搬出他的小公寓,繼續也交際花般的絢爛生活。
後來,鐘肯因那篇“氣味可以控製人腦”的論文而受到矚目,伊蓮娜於是又回到他身邊,並隨著他離開法國,前往美國發展。
然而,到美國半年後,在一次偶然的情況下,他發現伊蓮娜之所以會接近他,全是為了得到他那份大學的畢業論文資料,他既震驚又傷心,這才醒悟她不過是冷血陰險的女人,甘願淪為黑道分子利用的工具,為錢出賣靈肉。
她是個戴著天使麵具的惡魔!
離開她之後,他正式進入“神奇”香水公司,從此斬斷兩人之間的情絲,不再魅惑於她的虛情假意。伊蓮娜則回到法國,成為某家名牌香水的代言人,兩人從那時便形同陌路,在公開賣命照麵也視而不見。
但現在,在分手近三年之後,她為何又出現在他麵前?
鐘肯的心思翻湧不已,她的放浪曾經傷他太深,愛情的確像是裹著蜜的刀,化去糖衣之後,尖銳得能割斷肝腸…
“你會想我?那真是太奇怪了。”他冷著臉,雙手插在深藍色褲袋中,想看透她的居心。
“肯,我知道我錯了,難道你就不能原諒我?”伊蓮娜嬌媚地偎向他,滿臉都是懺悔。
“你沒有錯,是我錯了,我不該傻得相信你會真的愛上人。伊蓮娜,你是一個隻愛自己的人!”他冷笑,昂首走向他租來的車。
“肯,彆這樣,我那時太年輕,不懂事,現在我才知道失去你是我這一生最大的損失。”她亦步亦趨地跟著他,即使在暮色中,姣好的容顏和身材依然引起過路行人的注目。
“是嗎?我正好相反,離開你是我這一生最明智的抉擇。”他勾起一抹訕笑,對自己三年前迷戀她的傻勁感到愚蠢。
“肯…”伊蓮娜不相信他不再愛他,伸手拉住他的手臂,不顧形象地摟住他,湊上自己的紅唇。
鐘肯定定地任她吻著,隻是全身沒有溫度,僵硬的唇既不回應她,也不回避。
伊蓮娜吻了半晌,突然推開他,流著淚說“你真的不要我了?”
“我要不起,香水女神。”他森然地看了她一眼,打開車門,滑進駕駛座。
“我不會放棄你的,肯,我會喚醒你對我的愛,我會的!”她扶在窗邊叫著。
“快回法國去吧!這裡不是你做戲的舞台。還有,省省你的淚水,台灣的雨已經夠多了。”他嘲弄地說著,然後急踩油門,車子加入壅塞的車流中。
伊蓮娜原本柔情痛哭的表情在瞬間消失,她抹去淚水,露出不悅的神色。
鐘肯真的對她不再動心了嗎?那她這次的任務不就要失敗了?
不行!這次若不能把他帶回法國,她“香水女神”的寶座就不保了,她不有讓自己的事業有半點不順,為了抓住捧她出頭的幕後老板,她一定得想辦法拿到她要的東西。
哼!鐘肯,我會有辦法對付你的。她揚起一朵冷笑。
鐘肯因遇見伊蓮娜而心情跌到穀底,回到家時臉色還是很難看,他直覺這次的巧遇一定有問題,伊蓮娜又不知道在搞什麼鬼了。
屋內黑漆漆一片,正好符合他此刻的情緒,他拿出鑰匙想開門,赫然發現門沒鎖,於是繞到車側的車庫,看見於慎言的小車歪歪斜斜地停在那裡,心想她回家了乾嘛不開燈?
走進房裡,屋內沉靜得沒有人氣,他這才想起她說要和黃得亮一起到墾丁去玩的事,現在可能已經上路了吧!
唉!自從於慎言搬進來之後,他愈來愈習慣她的存在了,回家沒看到她還挺無聊的。說來好笑,有時他甚至會有等她回來的期待,遇上她加班,寂寞的感覺就會悄然襲上心頭,虧他還是要回來享受“冷清”的,現在可好,於慎言把他的生活秩序全攪亂了。
唉!忍不住又歎了一聲。
皺皺眉,他直接回自己房間整理思潮。
這次的假期顯然完全脫離他的計劃了。首先,臨時冒出來的於慎言讓他獨處的構想幻滅;再者,伊蓮娜的出現破壞了他的度假心情,兩個女人前後趟進他的生活,要想清靜也難了。
不過,比較起來,他倒寧願和於慎言在一起,她的自在讓人沒有負擔,表裡如一的個性不會造成猜疑,和她相處能放鬆自己,不用擔心被算計,伊蓮娜不一樣,她永遠是個謎,麵對她,他一直難以斷定她是否真心,也無法區分她的喜怒哀樂,她從不將心情明示,像隻躲在黑暗中的波斯貓,用她的眼睛窺視他人。
自從和伊蓮娜在一起,她給他極大的壓力,他後來才知道,她隻和對她有利的人在一起,愛情對她而言是種利益遊戲,誰給的好處多她就靠向誰,這是她的原則。
殘酷的原則!他不屑地想。
衝過澡,他罩上線衫,一身舒爽地準備下樓弄點東西來吃,走到樓梯口,無意間瞄到於慎言的房門沒關上,他歎了一口氣,實在被她的粗枝大葉擊敗了。
真奇怪,像她這麼粗心的人竟然能做平麵設計這一行?
他正想替她關上門,忽然看見裡頭床上似乎有人,不禁吃驚地推開門,順手打開電燈,原本該出發往墾丁度假的於慎言正蜷曲著身子躲在棉被裡睡覺。
“於慎言!你怎麼會在家?你不是要去度假嗎?”他呆愕地走到床邊,一把拉開被子。
忽地,他被她微微發顫的身體和通紅的臉頰嚇住了。
“你怎麼了?”他低呼一聲,伸手摸著她的額頭,高熱的體溫隨著手掌傳過來。“老天!你在發高燒!”他霍地站起來,衝向浴室拿了一條毛巾出來,幫她擦拭臉龐和頸項。
於慎言呼吸急促地翻了個身,意識模糊地張開眼又閉上。
“你到底有沒有去看醫生?”他焦灼地低斥著,解開她的衣襟,用冰涼的毛巾替她降溫。
“好…冷…”她牙齒打顫,全身蜷縮得像蝦米一樣。
“你吃葯了嗎?”他用棉被將她裹住,輕晃著她問道。
她沒有回答,覺得身體裡頭結冰,可是身體卻好燙。
鐘肯轉頭看見床頭上放著一盒成葯,不禁有氣。這女人罹患這麼嚴重的感冒竟然隨便吃個葯就算了,真是個蠢蛋。
“你得去給醫生看看,現燒下去,你會愈來愈笨。”他咕噥著,拿起她的大衣幫她穿上,然後一把抱起她衝下樓。
於慎言冷得緊緊依在他懷裡,分不清東南西北,嘴裡一直念著弟弟們的名字。
忙了一個晚上,鐘肯在醫院裡陪她打完點滴才載她回家,醫生囑咐要有人照顧她,按時叫醒她吃葯,隨時保持她身體的乾爽,才不會轉成肺炎。
他抱她上床時她已經睡得很沉了,一張臉退燒後反而蒼白得嚇人,但她溫馨安詳的睡容卻不經意觸動了他內心的一根弦。
此刻的她就像個天真無邪的小女孩,而不是二十八歲的女人。
他打開她的衣櫃,找出一件長上衣,再幫她脫去被汗沾濕的睡衣,但他流利的動作在解開她上衣所有扣子之後,忽然頓住了。
這樣好嗎?他自問著。雖然於慎言以大姊的姿態對他,可是就算是鐘欣也沒有在他麵前裸露過身體,現在於慎言神智不清,他脫光她的衣服算不算非禮?
遲疑了幾秒,他馬上揮去自己的顧忌,她現在是病人,他是出於一片好心才幫她換衣服,又不是存心不良。
這麼一想,心境就正大光明多了,他迅速地脫去她的衣服,原以為自己清心無欲,可是一看見她細致豐腴的嬌軀,他的血液卻在瞬間奔騰起來。
我是個正常的男人!他如此自我解釋。
於慎言的個子中等,身材微瘦,可是該凹該凸的地方全都不含糊,他很難想像平常看起來沒什麼線條的她竟也窈窕美好、纖柔合度。
原本想很君子地閉起眼睛脫掉她的胸罩,但他的眼皮一點也不聽使喚直睜著瞳眸看著她雪白的展現。
他的呼吸粗重起來,心跳的節拍連自己都控製不住。
心臟要跳快跳慢決定權不在我。他再一次自我解釋。
他盯著她發了好半晌的呆才回神,深深吸一口氣,才用最快的速度幫她套上乾爽的上衣。
好像打了一場心戰一樣,他累得癱在床邊,對自己的反應也頗為訝異。按理說,他已看過伊蓮娜傲人的身材,像於慎言這樣的中等軀體應該不能輕易乾擾他才對,可是事情正好相反,他和伊蓮娜在一起時從沒有像剛才那樣欲火焚身,但光看於慎言的卻差點燒掉他的理智…
這見鬼的是哪裡出了問題?他搔搔後腦,找不出答案。
於慎言動了一下,喃喃地喊出鐘肯的名字,把他嚇得立即坐起,趴在她身邊觀察。
她似乎作著夢,喊完又沉沉入睡了。
鐘肯不敢大意,把自己的被子搬到她的房間裡,決定照顧她到天亮。
等你醒來,看你怎麼謝我。他抿抿嘴,想像親眼她明天若知道一切後,會是怎樣的表情?
不用猜,她一定會尖叫——
“啊!這是怎麼回事?”於慎言尖叫著從床上坐起,瞠著驚駭的眼睛瞪著睡在她床邊地毯上的鐘肯,腦子一片空白。
鐘肯被她拔尖的呐喊聲從睡夢中驚醒,也是緊張地一骨碌坐起,惺鬆地看著腕上的手表,突然大喝一聲“超過時間了!”
他爬起來,努力撐起沉重的眼皮,邊打嗬欠邊倒了一杯水,再拿出一包葯,走到杵在床上的於慎言麵前,說道“來,吃葯了。”
“你…”於慎言稍稍回過神,就覺得眼前天旋地轉,整個人又往後倒去。
鐘肯一驚,來不及放好茶杯,順手就要扶她,結果一整杯水全都倒在她身上,惹得兩人叫聲連連。
“哎呀!你怎麼…把水倒在我身上?”起床時那聲尖喊把力氣用光了,她有氣無力地斥責他。
“糟!快起來換衣服,不能再關涼了!”他急忙地說,壓根兒沒聽見她的抱怨。
“我…頭好昏…”她輕蹙眉心,真想搞清楚發生什麼事。
“你生病了,快起來換衣服。”他一把扶起她,被這場混亂嚇得清醒了。
“生病?”她的思緒無法集中,隻能呆呆地看著他從她的衣櫃中拿出一件衣服,走到她麵前,然後替她解開扣子。
當他溫熱的大手摸向她的胸口時,也才抓緊領口,恍然驚呼“你…你要乾什麼?”
“幫你換掉濕衣服。”他回答得很順。
“不…不用了,我自己來。”她強撐起身體,忍著暈眩,吃力地想完成平常輕易就能解決的小事,可是一來手腳無力,二來看見他盯著自己,又羞又急地嚷道“你…你先出去。”
“我昨天就幫你換一次了,小姐,這時候才害羞未免太遲了。”他搓著一頭淩亂的黑發,好笑地說。
“你幫我…換過了?”她倏地又張大了眼。衣服裡空空如也,胸罩早已被脫掉了…胸罩?老天哪!她當下吞了一口口水壓驚。
“你昨天晚上發高燒,我帶你上醫院,回來退燒後衣服全濕,我謹遵醫生的吩咐幫你換上乾淨衣服,免得你病情加重。”他簡單扼要地說著。
她無言地瞪著他,人家好心地照顧她,她又怎能苛責他,可是…從沒有男人看過自己的身體,一想到此,她的臉就更紅了。
“我幫你換吧!你現在一定全身無力,彆跟我客氣。”他說著就坐到床沿,朝她伸出手。
“不…不用麻煩了,我這樣就好了。”她尷尬地挪了下身體。
“你的身材很棒,沒有必要害羞。”他強忍住笑意,還有心情揶揄她。
“你…”哦!地洞在哪裡?她不鑽不行了。
“彆生氣,我沒有對你怎麼樣,真的,我發誓。”他舉起右手,臉色一正。
“那你昨天睡這裡是…在照顧我?”
“是啊!夜裡得叫你起來吃葯。”
“噢…謝謝你。我…我想洗個澡,順便換掉衣服…”她小聲地道。鐘肯費神照顧她,再計較脫不脫衣服就太小家子氣了。
“現在你有體力洗嗎?”他怕她連站的力氣都沒有。
“洗完或許會舒服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