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易健安排好弟子,在那靈鬆周圍建了圈六尺高的柵欄,與藥堂主事溝通,說了掌門的處理,藥堂主事有些驚疑,卻安排了弟子,仔細清點靈鬆上麵的鬆子,登記在冊,列入甲等藥材綱目。
楊易健帶著幾個弟子,圍著華山轉了一圈,檢查了各處的防禦狀況,回家時,日已西墜,漫天彩霞。
“瑾兒,我回來了!”
推開院門,進了院子,楊易健嚴肅的臉龐就柔和了下來,洋溢起歡快的笑意,習慣地輕聲喊了一聲妻子。
妻子張瑾在夥房裡應了一聲,楊易健就看到兒子石頭噗嗤噗嗤地從地上爬了過來,速度飛快,到得楊易健跟前,抬起頭,大大的眼睛裡滿是笑意,咿呀兩聲,肉嘟嘟的小手抓著楊易健的褲腳,顫顫巍巍地站了起來。
“哎呦,石頭能自己站起來了!”楊易健一臉笑意,伸出右手抱起石頭,額頭往石頭身上蹭了蹭,石頭咯咯咯地大聲笑了起來。
張瑾走了出來,接過楊易健左手遞過來的斑鳩,笑著說道:“這混小子,今天門沒關好,他都爬到外麵去了,嚇我一跳。”
楊易健不以為然道:“讓他爬去,外麵更好玩。”
這一片是個小山穀,路麵平坦,住了十幾戶師兄弟,人來人往,安全是沒有問題的。
兩人說了會話,院門又咯吱一聲被推開了,張學良也提著兩隻禽鳥走了進來。
“姐夫,姐。”
十五歲的張學良,身材高大,已經差不多要追上楊易健的個頭,嘴邊還留有一圈絨毛,一臉青稚,說話甕聲甕氣,正是變聲時期。
“姐,這兩隻野雞,煲湯很好喝!”
張瑾出生富貴人家,自小錦衣玉食,最喜飛禽熬製的湯,因此,楊易健和張學良,今天都帶了些回來。
張瑾如今也不是兩手不沾陽春水的侯門千金了,一人操持家務,乾活又快又好。
笑著把東西都接了過去,說道:“你們洗漱清理一下,跟石頭玩會,我去做飯。”
楊張兩人洗手洗臉,張學良跟石頭坐在地上玩,楊易健幫著妻子做好晚餐,三人說說笑笑,逗著石頭吃了飯。
張學良說道:“姐夫,我今天聽人說,年底一過,我們這些外門弟子,都要分配出去,不知道我會分配到哪裡去?”
張學良自八歲進入華山,到如今已過了七年,期間也就結業後回家一趟,對家裡的感情,還不如對華山親切,雖掛念家裡老父老母,卻更在乎自己在華山的前途。
堂姐夫身為華山第一流的高手,主事劍氣衝霄堂,位高權重,因此過來請教。
楊易健哦了一聲,認真看了張學良一眼,說道:“這要看你自己如何選擇!”
楊易健也不吝嗇指點這個妻弟。
“你出身江南世族,如今華山在江南那一塊的利益日益漲大,很有可能把你分去那裡,有了侯府的關係和山裡的照應,幾年時間,就可以為你謀得一營主官的缺。”
張學良是航海侯旁支,想要在南京找個一般的肥缺,也不太難,但對華山一點用處都無,最有可能進兵營,憑著勳貴世家弟子的身份,可以在武力上,為華山在江南的產業護航。
張學良搖搖頭,道:“我不想回去,父親也說了,即使去海外,也不回南京。”
張學良父親張金星,自小就在南京長大,太知道南京這個銷魂窟,對人的侵蝕是如何的厲害。
他家又是旁支,在侯府嫡係子弟的眼裡,與那些仆人的差彆,並不太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