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傾蘭心!
郎都一回到府上,沒想到已有一位早到的訪客在他書房等著他。、qВ5。\\
“是誰這麼早到訪?”
“呃…”總管這下可為難了,傅青燕一副恰北北的不準他說是她來訪,還說她是日後的太子妃,他若不照做,到時她一嫁到七阿哥府第一件事就是開除他,讓他回家吃自己!
郎都見他麵有難色,猜想或許是什麼高官或王爺秘訪吧!
“我到書房去。”
聞言,總管大大的鬆了一口氣。
郎都一到書房,便看到那一身紅綢的傅青燕,她正專注的拿著毛筆,在萱紙上一筆一劃的勾勒著。
他凝睇著她,不得不承認此時的她跟昨兒個一比是柔媚多了。
仿佛感受到他的目光,傅青燕抬起頭來,露齒一笑後,將筆放在硯台,站起身來,“青燕擅自使用七阿哥的筆墨,請勿見怪。”
“沒關係。”他走近她,看她畫了一幅山水,“你已來了好一會兒了。”
她聳聳肩,突地想到她阿瑪跟額娘耳提麵命要她溫柔婉約好贏得七阿哥的好印象——連忙溫柔一笑,“青燕是特地為昨日的失禮而來,還請七阿哥接受我的道歉。”
郎都打量著她,明明一股驕縱氣質,卻故作一副嫻淑,不過,她這麼早到府道歉,也算是有心了,他點點頭,“我接受你的道歉,但我還有點事,可能無法招呼傅姑娘。”
“有事?你不是才剛剛回府嗎?”她小臉兒又不悅了。
“我想我不必跟你說明我有何事要忙吧?”他提醒她是在跟誰說話。
“這…當然不必,可是我犧牲睡眠來這兒,還為了討你的歡心畫了一幅山水墨畫,七阿哥就要攆我走了?”她紅豔的嘴兒愈翹愈高。
郎都細看了那幅山水畫一眼,“這幅畫確實不錯,看來傅姑娘有此天份。”
“那當然,我雖然鮮少練習,但我的老師可說我是個天才呢!”她一臉自傲。
他笑笑的搖搖頭,“不過,傅姑娘性急,也讓畫中少了份沉定之氣,這可能是美中不足之處吧。”
她柳眉一皺,“你的意思是我畫得不好?還有許多人特地來跟我求畫呢!你真的太過份了,你是沒地方嫌我了,連我最得意的畫也跟著嫌是不是?”
“傅姑娘言重了。”
“才不呢,你老實說,你是不是真的愛上那個醜八怪,所以對我的事是一件也看不上眼?”她不悅的質問。
聞言,他神情一斂,“傅姑娘不覺得問太多了?”
“我為什麼不問,一大堆人追求我,但有哪一個公子像你對我一樣,挑三揀四的!”
“傅姑娘似乎忘了是在跟誰說話!”對她的刁蠻,他的俊臉不禁沉了下來。
“我…”她愣了一下,糟糕,她一時控製不了脾氣,這…
“我還有事要忙,請傅姑娘離開。”
見他不留情的下起逐客令,傅青燕氣得一張粉臉刷白,怒哼一聲拂袖而去。
郎都搖搖頭,他絕不可能娶這般驕縱的女子為妻的!
沒來由的,羅蘭屏那張溫柔的臉孔一閃而過腦海。
他怎麼會忽然想到她呢?奇怪,真的奇怪。
郎都百思不得其解。
三天後,錢含韻帶著羅蘭屏來到七阿哥府上,錢含韻一臉不平,而羅蘭屏卻是一臉難堪。
見狀,郎都心中有底,錢含韻一定是瞞著丈夫前來的,隻是不知道她意欲為何?總管沏來一壺茶,為三人各倒一杯後,便退了出去。
郎都氣定神閒,拿起茶杯喝了一口,再看看絞著十指,一臉不安的羅蘭屏後,才將目光移到錢含韻身上,她正氣呼呼的瞪著自個兒。
“有什麼話就說吧。”
“嫂子,你答應不胡說的!”羅蘭屏忍不住先提醒錢含韻。
“沒錯,但我這口氣已憋了好久,大前天若不是你哥攔住我,我早衝過來問個清楚了!”
“那就請你直言吧。”郎都一副洗耳恭聽狀。
“好,蘭屏回來後將在宮裡的一切全跟我們說了,但最令我不滿意的是,皇上說什麼要兩個‘有缺陷’的人惺惺相惜,進而互有好感?!”錢含韻火氣甚旺,“七阿哥,請你告訴我,蘭屏哪兒有缺陷?她少了條胳臂?少隻腿?”
原來是為了這事,不過,他能體會她的感受,“沒錯,我皇阿瑪在這一點上的確對蘭屏不公平,而我也曾因此問過皇阿瑪,但皇阿瑪言明他並非膚淺之人,不過,要想將蘭屏指給其他阿哥,恐怕也不易。”
“因為他們知道她臉上有胎記?”
他無奈的點點頭,這是皇阿瑪當初給他的答案。
“好!那我想問,如果蘭屏臉上的胎記沒了,皇上是不是會考慮將她指給彆的阿哥,甚至是七阿哥你?”錢含韻這話可尖銳了,羅蘭屏在一旁尷尬得不知所措。
“這…”他思忖了一下,“有這個可能吧,蘭屏這幾日住在皇宮,雖然仍罩紫紗,卻有多名阿哥動心。”
“但在知道她是顏麵有礙的羅蘭屏後,全都放棄了。”她這話說得肯定。
“嫂子,這也是人之常情。”如果可以,羅蘭屏真的希望能將嫂子拉走。
郎都的目光來到羅蘭屏身上,然後才又回到火冒三丈的錢含韻身上,“其實蘭屏說得對,雖然內在比外表重要,但一開始,吸引人的的確是外貌,你實在不需為此忿忿不平。”
“好,那這樣好了,請七阿哥再去求皇上取消蘭屏的賜婚,彆說什麼暫延一個月,這時間太短了,因為我要想儘辦法讓蘭屏臉上的胎記消失。”
“這胎記是不可能消失的,嫂子。”她苦澀的提醒她。
她抿抿唇,“就算消失不了,也總比嫁給那個流連妓院的壞胚子好吧。”
羅蘭屏語塞,心中卻極讚同嫂子的說法。
郎都思索一下,目光移到羅蘭屏身上,“這樣好了,我們前去見皇額娘,雖然這些時日,皇後請了不少太醫看你臉上的胎記,他們都稱沒辦法,但我記得每年都有外族進貢一些珍貴的葯材,宣稱可治百病,還能返老還童、起死回生等等,也許我們可以問問皇額娘,是否有這類葯材,或許可以試試看。”
“那太好了,我們一起去。”錢含韻眸子一亮。
“不,你回府去,我跟蘭屏去就行了。”郎都考慮到她仗義執言的性子過於發達,到時出言不遜,可會壞事的。
“這…”也好,讓他們多點時間培養感情,“好吧,那我回去了。”
羅蘭屏見嫂子真的很豪爽的轉身就走,她不禁緊張了,到時皇後又將她留在宮中怎麼辦?
“蘭屏,有我在,你還有什麼好擔心的?”
“呃…”她傻愣愣的看著俊美非常的他。
郎都對自己的脫口之言也感錯愕,這句話隱含的似乎並非單純的兄妹之情。
他凝睇著她,對自己那愈來愈清楚的情感而感到不安,他真的愛上了她?
不過,皇阿瑪已經將她指給史建仁了,看來他對自己的這分感情要儘快理清才好,免生遺憾。
郎都偕同羅蘭屏至坤寧宮拜訪太德,並很快的說明來意。
太德在沉吟了好一會兒後,才歎聲道“其實外族進貢的一些奇珍異寶裡,確實有可以讓蘭屏的胎記消失的‘觀音水’。”
“觀音水?”郎都跟羅蘭屏相視一眼,羅蘭屏心中升起希望之火,但郎都的眉心卻擰緊,“皇額娘並非藏私之人,沒有拿出觀音水恐有理由。”
“沒錯!”她將目光移到神情一黯的羅蘭屏身上,“事實上,那瓶觀音水早在二十多年前就讓宮中的一名太醫懇請先皇恩賜給帶走了。”
二十多年前?!那根本沒有希望了,羅蘭屏好失望。
“當年那名外號叫‘聖醫’的太醫,據說是為了救他落崖傷重的妻子而向皇上央求,因為觀音水有起死回生、治百病的神奇效果,若以觀音水清洗身體之潰爛,瞬間便能恢複其白皙,若是眼盲者清洗眼睛,雙眼馬上能見光明。”
“皇額娘,這些是進貢者吹噓之言,還是真有其療效?”郎都感到懷疑。
太德露齒一笑,“莫怪乎皇兒起疑惑,但事實上,那瓶觀音水確實神奇,當年聖醫曾拿它治療一名嬪妃的臉疾,當時那名嬪妃被不明的蟲子咬傷,這臉莫名的”直潰爛起來,用了許多葯物卻不見效果,所以聖醫大膽的用那瓶觀音水來試傷口,沒想到效果驚人,不到一刻工夫,那名嬪妃已恢複之前的閉月羞花。”
郎都瞥了一眼難掩羨慕的羅蘭屏,再看看皇額娘,“那名聖醫如今人在何處?”
她搖搖頭,“二十多年前就失去聯絡了,當年他的愛妻跌落至萬丈深淵,根本屍骨難尋,但他仍拿著觀音水在崖底尋找多年,漸漸的就沒有他的消息了。”
“如此說來,那瓶觀音水有可能還存在這個世界上?”
“也許吧,但茫茫人海,如何找到那名聖醫?”她認為機會太渺茫了。
“不,隻要有一線希望,我就不放棄,我要讓蘭屏脫離麵紗過日子。”他的語氣份外的堅定。
太德瞧了兒子一眼,“皇兒對蘭屏的事還真關切。”
“這…”他俊臉沒來由的有些發熱。
“哈哈哈…太好了,你們全在這兒,蘭屏也在,正好、正好!”崇慶爽朗的笑聲響起。
眾人連忙起身,對著進入廳內的崇慶就要行禮,“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