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光明寺。
十座辯經法台上,大半都是空著的了。
先前的辯經生死戰中,金蟬靠著“一”“二”“三”,解決了第五、第六、第七的三位強者。
又自定義兩句,將第一席的元摩、第四席的元昧轟殺。
至於第第三席的元方,以自毀雙眼、雙耳、雙腿的代價,躲過了死劫,暫時苟且存活。
至此——
還保留原本席位的。
隻有魔域、百家域、妖域三家的天驕。
這三家之前花錢買的名額,金蟬念及紫姬、李白、六耳白猿的關係,沒有和他們辯經。
而第二席是秦桑桑的,自然也不會下手。
“空了四個名額啊……”
金蟬站在第一席的青蓮之上,隨手攝拿,便將幾枚‘法玉’納來。
「靈山」縹緲,不是這麼好上的。
而這東西,便是通往「靈山」的入場券,隻有拿到名額的人才有。
望向遠處的虛沅和尚,金蟬再次開口道“按照規則,小僧挑戰他們贏了,那這幾枚‘法玉’便歸屬於我,閣下可有異議?”
震驚中的虛沅,結結巴巴地道“是,是這樣的,可……”
不等他話說完,金蟬便低頭望向下方廣場,吟誦道“若有欲求福,應發清淨心。舍慳貪嫉妒,施與心歡喜……”
“去「靈山」辯經的名額,小僧拿一個就行了。”
“剩下的四枚,便參照本土習俗、價高者得吧。”
此言一出,滿場嘩然!
雖然對那些背地裡的勾當,很多人都清楚。
但這樣光明正大講出來,相當於打大光明寺的臉,更是讓整個‘淨琉璃佛國’顏麵無存。
“阿廣南摩陀佛!”
正在這時,一聲滿懷慈悲的佛號,仿佛在整個天地間回響。
萬籟隨之寂靜。
從大光明寺深處,走來了一道身影。
相貌年輕,身上穿著染血的袈裟,隨意赤著腳,卻給人一種神聖感。
廣場上,有人問道“那高僧是誰?”
先前充當過解說的老和尚眉頭緊皺,壓低了聲音道“淨琉璃佛國之主,大光明寺主持,四萬年前的辯經魁首,覺厄。”
霎時間,這個信息就傳散開來。
無數圍觀者皆是愕然。
居然連這種傳說存在,都被驚動了!!
“朋友手中的‘鳴法佛玉’,乃「靈山」聖地之信物,還是不要如此輕賤為好……”
話音未落時,覺厄也到了辯經法台上。
他雙手合十,寶相莊嚴望著金蟬,繼續道“朋友得到第一席名額,實至名歸,可前往「靈山」沐浴聖光。”
“不如將其餘法玉交予貧僧,定有善報。”
無論如何。
「靈山」的威嚴不能被褻瀆。
如果金蟬願意交出來的話,他願意放對方一次,說不定還能吸納到自己麾下。
“交給你?”
金蟬臉上浮現出笑意,“也不是不行,但我得詢問一下世尊。”
聽到那個稱呼,覺厄臉色瞬變。
能被眼前強者稱作‘世尊’的,那是什麼境界!?
難道是「靈山」那邊在內鬥,影響到自己的淨琉璃佛國了??
一時間,覺厄腦海中有萬千思緒湧動。
而金蟬也並未如他想象中的用一些傳訊手段,反而是望向包廂觀賽區,笑吟吟地道“世尊,您說弟子還不還呢!?”
覺厄也望向那邊。
隻見一個黑發黑瞳的炎黃青年,抱著個五六歲的小女孩,從包廂中走了出來。
居然是他!
炎黃域的陸辰!!
覺厄心中升起一絲不對勁,臉色也陰沉了下去。
陸辰並不難殺,但那包廂裡還有個百家域的李白,修為境界比自己強多了。
先前他就打算操控「千相琉璃燈」,卻一直被阻撓。
隔空交手之下,吃了不小的虧。
“難怪「靈山」那邊,不顧規則,突然讓我下場辯經……”
“他們想借我的手,試探試探那金蟬的底細,能殺了自然最好,殺不了、也能窺探出一二。”
覺厄心中頓時明悟。
奉陸辰為世尊,那眼前的神秘強者,肯定就是「靈山」那邊提及的金蟬了……
收回目光後,他眼眸低垂,陷入思索。
而此時,注視著這邊的陸辰,也無所謂地開口道“即是辯經得來,要還也是通過辯經去還。”
到了「靈山」那邊,肯定是要辯經的。
趁著現在還在明心城這邊,正好多多練習一下。
就算敗了……
也有李白在旁邊護佑,能隨時撈人。
嗯,陸辰其實也不明白,金蟬方才是怎麼贏的。反正亂七八糟的一二三四五六七,就莫名其妙的贏了。
他問李白,李白也是懵逼。
說可能是用了某些手段,‘騙過’千相琉璃燈,欺負元摩那些小崽子。
連博聞多識的李白都這麼說了,陸辰深以為然。
而此刻——
聽到他的話後,覺厄忽然抬起頭,雙手合十道“陸小友言之有理,那便以辯經定勝負吧。”
“可本寺人才凋零,元摩三人乃貧僧親傳,方才已登臨極樂。”
他望著金蟬,扼腕歎息地道“若不介意,便由本座親自與閣下辯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