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
勺魔化為一團黑色的霧氣當場去世。
不用您動手,我自己來。
翟楠莫名其妙的搖了搖頭,打開電話給顧希望撥了過去。
“你……沒事吧?”
“嗨,你看到我發的動態了?絕了……問題不大,我能出啥大事兒?”
翟楠這才呼出一口氣,“沒事就好。”
動態是沒看著,但是翟楠基本上也能猜個八九不離十。
自己承受了20的遊戲懲罰就斷了兩根腳趾頭,恐怕顧希望那邊兩條腿是沒跑了……
兄弟對你不住,讓你背了這麼一口大鍋。
“那禁閉所那邊需不需要我替你請個假?”
“不了不了……你過來接我一趟,今天撞我的那個越野車車主好像不對勁兒,咱倆得把他帶到禁閉所檢查一下。”
“行,那咱們七點見。”
掛斷電話,翟楠瞄了一眼時間,現在是淩晨六點,距離七點隻有不到一個小時。
洗把臉換了一身衣服,翟楠走進臥室踹醒炎帝。
“我去上班了,今天物業應該會過來修門,你看著點,錢我已經付了。”
翟團子揉著眼睛點了點頭,“知道啦,你就放心吧。”
看著炎帝因為沒有睡醒還有些朦朧的眸子,翟楠忽然忍不住捏了捏她的臉蛋。
手感滑膩微涼,像果凍一樣。
翟楠輕輕一笑,“我替你叫了早餐外賣,大概半個小時到,在門口取就好。”
末了,他想了想,又神情嚴肅的補充道“要穿衣服!”
“知道啦!”翟團子翻了個身,將臉埋進被子裡。
緞子般的長發散落在被子之間,宛如一幅絕美的油畫。
翟楠這才悄悄關上燈,出了門。
這時候天光剛亮,路燈像是寂寞的值夜者,固執的照亮殘存的夜色。
朝霞穿過薄薄的雲影,化作無數顆細小的火種,點燃積蓄了一晚的霧氣,釋放出七彩斑斕的光暈。
街道上雖然還沒有行人,但早市已經齊活,熱騰騰的蒸汽隨著鍋蓋的打開,化作團小小的蘑菇雲,溢散在空氣中。
這個世界光怪陸離,千瘡百孔。
可是,清晨的陽光從不遲到。
翟楠點了一籠包子,然後猶豫了一會兒,將一籠改成了十籠(……),托店家一會兒幫忙送到自己家門口,店員問翟楠家在哪一戶,翟楠回答說門上有洞的那家就是……
做完這些,翟楠因為連累顧希望受傷,而滿是陰霾的心臟,忽然輕鬆了一點。
說來也奇怪。
他有了一份工作,要按時上班,可是這份工作卻有可能隨時要了他的命。
他多了一個家人,卻是個和自己沒有血緣關係,莫名其妙就出現在自己家裡的女兒,理直氣壯的住著自己的房子,花著自己的錢。
還帶著一個號稱可以隨時毀滅一城的龍級汙濁物亞當的肋骨。
生活比以前麻煩了一點。
每天要做的事情多了一點。
能睡的覺少睡了一點。
可是,自己卻跟個傻子一樣,比以前樂嗬的多。
生活就像一塊苦澀的糖心黑巧克力。
咬開一塊融化在嘴裡,並不好吃。
但是,總有一些人,會耐心的品嘗,漸漸感受到巧克力的濃鬱香氣,直到咬開藏在最裡麵的糖心。
於是有了期待。
便也不再畏懼其中的苦澀。
並甘之如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