築基之後,她就已經可以自由地離開門派去曆練,本以為寂止也是如此。
“玄滿師伯去年冬天算到貧僧十年內會有一劫,所以師父近來才不讓貧僧離開三清寺。”提起這事,寂止的神色沒什麼變化,就像是要有一劫的不是他自己而是彆人一樣。
顯然他並沒有將玄滿法師算到的劫難放在心上,但是三清寺上下都很緊張他們佛子的安慰。
“那你這次出來救我,住持沒有阻攔嗎?”茯苓問。
“師父知道貧僧是要來救你,隻叮囑了貧僧快去快回。”寂止笑了笑,答。
謝謝住持大師,茯苓朝著東邊的方向雙手合十。
瞧見茯苓的動作,寂止嘴角的弧度更大了。
“師父他們雖然擔心貧僧,但也還不至於將貧僧禁足。你是貧僧唯一的摯友,你有危險,師父又怎會攔著貧僧。”寂止道。
“玄滿法師有說這一劫會應在什麼上嗎?比如水難,女難之類的……”以前到她家裡來的道士們都是這麼給她爹算的。
寂止搖頭,“玄滿師伯說看不真切,隻知這一劫重了貧僧會喪命,輕了也會修為儘失。”
茯苓聽得一張小臉緊皺,這可不是小事啊,三清寺的大師們擔心,她聽了也擔心。
“寂止一直待在寺中就能平安了嗎?”茯苓問。
“玄滿師伯還在推演,等他推演出這一劫會應在哪裡再做打算。在此之前,待在寺中的話,有師父和各位師伯保貧僧安全。”
“早知如此,我早該讓你回去了。”茯苓有些懊悔,所幸寂止好好地站在她的麵前,沒有受半點的傷。
十年期雖然長,但是劫難會在這十年裡的哪一刻突然而至都是未知的,這才是最可怕的。
“貧僧若走了,姬不夢衝破封印,恢複了靈力可怎麼辦?魔修紅織女起了歹心又該如何是好?”寂止便是擔心這兩點,才一路相陪。
“這些都沒有寂止你遇劫來得可怕。”茯苓抿著小嘴,一臉認真地道。
寂止愣了愣,神色變得極溫柔,清澈的眸子裡清晰地映著茯苓的模樣,“貧僧必會化險為夷,茯苓不必擔憂。貧僧的心願還未實現,沒那麼容易喪命。”
“寂止回三清寺去吧,你要是不放心姬不夢,我可以把大師兄找來幫忙。”茯苓想來想去還是不放心,之前是不知道,現在知道了那就一定得讓寂止回去。
誰知道北海的事會不會突然出現什麼變故,就成了寂止的劫難,又或者,姬不夢真的衝破了封印而且寂止對付不了他。
這會兒的茯苓想到什麼都覺得危險。
不能因為十年聽起來很長,眼下風平浪靜沒什麼危機就抱著僥幸的心情。
“茯苓,你不用如此慌張。等龍珠歸位,貧僧一定立即回三清寺。”看著茯苓這般為自己擔心的模樣,寂止就忍不住嘴角帶笑。
“而且,貧僧待在三清寺也未必就安全。劫難到來的時候,能為貧僧化解劫難的人,未必就是師父和師伯他們,興許茯苓你才是那個能救貧僧的人呢?”
寂止看得很開,對所謂的劫難哪有半分的畏懼,仿佛這之後怎樣的劫難到來,都不可能傷到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