惡魔的新郎!
陽光由百葉窗外射入,灑落室內。\\。qΒ5。
暖暖的冬陽,烘得人全身酥軟,柔和的光線,圍籠病床上的美人兒。
絲綢般的黑發技散在床單上!膚色雪白,紅唇粉嫩如花瓣,長長的眼睫毛覆蓋在粉頰上,如同兩把小扇子。她的呼吸平穩,仍昏迷不醒,像在等待王子一吻的睡美人。
光潔的額上,有著一處傷口,已經被妥善的包紮。
門被推開,裡思走進來,步履無聲。
“主人。”他走到病床邊,恭敬的喚道。
陽光照射不到的角落,一個男人靜默的坐著,他的身形高大,一身黑衣,五官處於黑暗與光亮之間,深邃的眸子是特殊的藍黑色澤,目光銳利,神秘而危險,能讓敵人顫抖‘人心跳。
“醫生說了什麼?”黑傑克開口問道,目光冷凝。
“額上的皮肉傷沒什麼大礙,但遭到亂石擊傷,可能引發輕微腦震蕩,必須等她醒來後,才能確知是否有後遺症。”裡恩仔細的報告,瞧見主人正伸出手,摩掌著女子的黑發。
他挑起一道眉,匆促的低下頭來。
這倒是難得,跟在黑傑克身邊數年,還不曾見過嚴酷如冰的主人,對誰有過這麼親昵的舉動。
視線溜到病床上,裡恩微微發愣,看得有些呆了。
“看什麼?”低沉的聲音裡聽不出起伏,連最細微的情緒,都被理智冰封。
裡恩臉色一紅,連忙清清喉嚨。
“這位小姐…很、很美。”他不敢再偷看,怕眼珠子不保。
不知怎麼的,他老是覺得,主人對這美人兒的態度,有一丁點兒的不同。雖然藍黑色的眼睛仍是又酷又冷,但是一些不經意的舉動,總能讓他這個貼身護衛兼仆人,看出端倪。
黑傑克就算再冷酷,也是個正常男人,瞧見這美人兒而能不動心的,肯定是個太監。然而,從那些前仆後繼、主動送上門的女人們看來,主人肯定沒有“那方麵”的問題。
“她的確很美麗。”纏繞發絲的動作略略停頓。
裡恩鬆了一口氣,嘴角往兩邊咧開,露出笑容,嘰哩呱啦地說了起來。
“也難怪您肯在爆炸中出手,救回這來路不明的女人,她美得太過動人,要是我啊,也舍不得她被砸傷或砸死的…”銳利的視線掃過來,他倒抽一口氣,迅速住口。
糟糕了,主人不喜歡他多話呢!
裡恩擦擦冷汗,往門口挪動幾步,習慣性的準備逃走。
美人兒有了動靜,紅唇輕啟,飄出呻吟。額上的傷口很疼,她難受得翻騰,伸手想觸摸。
粉嫩修長的左手抬起,隨即被壓住。黑傑克的勁道很巧妙,沒有弄疼她,卻也讓她動彈不得。
“住手。”很低沉的聲音,充滿了權威。
那一聲喝阻,將她喚醒。
長長的眼睫毛顫動著,接著緩緩睜開,澄澈的眼兒有些茫然,呆望著床邊的男人。
她躺在床上動彈不得,黑傑克隻用一隻手,就控製了她。
“啊,醒了嗎?”裡恩想探頭察看,卻被冰冷懾人的視線凍成石像。“呃,啊,我、我去找醫生來。”他迅速跑出病房,不敢久留。
床上的女子坐起來,稍微動作,就難受的呻吟。她捧著頭,小心的摸著繃帶,似乎還不清楚,為什麼會負傷入院。
“你是誰?”她的眼兒輕眨。
“還疼嗎?”黑傑克不答反問,口氣疏遠。
她點頭的幅度很小,怕動得太厲害,會引發更嚴重的頭疼。
“我怎麼了?”她白嫩如蔥的手指,不安的握住衣襟,在淩厲的男性目光下,羞怯得臉兒發紅。
“你被爆炸波及。”黑傑克言簡意賅,視線沒有挪開。
清醒後的她更是美得驚人,婀娜的身段柔若無骨,楚楚可憐的模樣,能激發男人的保護欲,願意豁出性命去保護她。他至今還不曾見過有哪個女人,有這麼惑人的美麗。
“你是醫生?”她問得小心翼翼。
黑傑克搖頭,站起身來,高大的身形讓室內突然變得好狹隘。
“那麼,是你救了我嗎?”她仰望著他,子那雙深邃的眼睛,像是被迷住般。
每次看著他時,她的臉兒就會燙紅,雪膚透著羞怯的粉紅。
“我隻是剛好在場。”他淡淡地說道,起身走向門外。會在醫院內逗留,隻是要確定她無恙。
危機四伏,有不少人等著要他的命,為一個來路不明的女人逗留,已經跨越他的安全準則。
要不是被逼得忍無可忍,他實在不願意踏上台灣。畢竟,“絕世”拍賣集團的亞洲總部就設在台灣,而那個讓人咬牙切齒的魔女,就在這兒指揮坐鎮…
想起那個女人,藍黑色的眸子瞬間寒光四迸。
看見黑傑克轉身,她不顧疼痛,奔下床來,連鞋子都忘了穿。
“你要走了?彆走,你,我、我、我…”我了半天,她愈說愈焦急,卻說不出下文。
“怎麼了?”他回過頭來,濃眉緊皺,表情更加冷漠。
她先垂下頭,露出雪白頸項,一動也不動。半晌之後,才抬起頭來,大眼兒裡淚水汪汪,那無助的模樣,看得人心都要揪起一團。
“我什麼都想不起來。”她紅唇一抿,眉兒一皺,眼淚像小雨似的下個不停“我的名字、我的父母、我的…我都…”說到後來,已成了嚶嚶啜泣。
濃黑的眉頭又聚攏,淩厲的目光裡看不見半點同情心。
失憶?
“你還記得什麼?”黑傑克的口吻不耐,沒有想到一時心軟,竟招來甩不開的麻煩。
他現在最不需要的,就是一個弱不禁風的拖油瓶。
“我記得,是你在爆炸中救了我。”她輕聲說道,扯住他的衣服,雙手揪得很緊,怕他跑了。
聲音模樣都無辜堪憐,說的話倒是無賴得很,擺明了要賴定他。他要是在此刻撒手不管,肯定被人指責缺乏同情心。
隻是,同情心從來跟黑傑克扯不上乾係,旁人最津津樂道的,是他的無情與冷酷。
門外傳來腳步聲,裡恩的效率驚人,已經把醫生帶來。推門進來時,眼前的畫麵讓他瞪大眼睛。
黑傑克一臉酷樣,而美若天仙的小女人則淚眼汪汪,正用眼淚幫主人洗衣服。
“呃,怎麼了?”才一會兒的工夫,主人就把小美人弄哭了嗎?
“她失去記憶。”一個巧勁,黑傑克甩掉那雙小手,冷漠的站開。在她昏迷時,稍稍流露的溫柔,已經蕩然無存。
失去支撐,她毫無防備的跌在地上,大概被撞疼了,柳眉顰蹙。
“唉啊!跌疼了嗎?”裡恩連忙扶起她,確定她是否摔傷。“真是的,這麼沒良心,怎麼可以讓小姐摔疼?”他咕噥著。
一瞧見那梨花帶雨的臉兒,他的心就軟了,哪裡舍得她受半點委屈。
“謝謝。”她輕聲道謝,回以淚光閃爍的微笑。
“不、不客氣。”裡恩心朵朵開,樂得差點昏倒。
醫生走了過來,拿出小型的手電筒,察看她的瞳孔,詢問了幾個問題,之後就看著她發呆,隻差沒流口水。
“喂,醒醒!她是怎麼了?”裡恩大感不滿,踹了醫生一腳。
醫生如大夢初醒,連忙擦擦泛濫成災的口水,調整臉部表情,挽救醫師的專業形象。
“呃、那個、嗯,造成失憶的原因有很多,可能是受到太大的驚嚇,也可能是撞擊傷害了腦部,對記憶造成損傷。”
“不是做過腦部斷層掃描了?”裡恩皺眉頭,拍拍她的肩膀,給予無聲的安慰。
多可憐啊,無端端被卷入爆炸,額上多了個傷口,這會兒連記憶都被炸飛了。哼,說來說去,都是“絕世”拍賣集團惹的禍,他非要向主人遊說,向那個該死的集團索賠不可!
“這類的腦內傷害很難說,我之前提過的輕微腦震蕩,也可能造成失憶的後果。”
“這種現象會維持多久?”角落傳來渾厚的聲音,問的問題一針見血。
“很難說,一個禮拜或是好幾年都有可能。”醫生也無能為力。
黑傑克丟下冰冷的眼神,往外走去,用行動表示放棄。
“主人!”裡恩連忙喊道。
“我不撿被遺棄的小狗回家。”請求被駁回。
“她又不是小狗。”裡恩抗議,絞儘腦汁想要求情。“她身上有證件嗎?”他轉頭問醫生。
“沒有。”醫生搖頭,麵露詫異,這時才發現,這女人壓根兒跟這對主仆沒關係。
幾個小時之前,黑傑克抱著昏迷不醒的女人出現在急診室,俊帥出色的外表、危險神秘的氣質,讓眾多女病患拿著點滴架,趕過來窺看,每個人的口水差點淹沒急診室,引起不小的騒動。
幾個麵無表情的高大保鏢,隻差沒把槍拔出來,命令醫生馬上把女人救醒。
醫院高級病房,畢恭畢敬地款待這群人,識相的封鎖消息,怕一個閃失,就會惹惱這群神秘人,讓醫院內死亡人數激增。
眾人議論紛紛,猜測這對男女關係匪淺。
如今,真相大白了,這女人是爆炸下的無辜傷者,被送來醫院就診,不是那些捧著猛啃,雙眼夢幻的護士們所猜測的,是這男人捧在掌心疼愛的情婦。
隻是,奇怪了,不論怎麼看,眼前這冷酷的男人,可是半點都不像會日行一善的童子軍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