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天霽點頭,雙手交握在腿上,看來溫文儒雅,隻有那雙銳利的黑眸,泄漏了他並非等閒之輩。
「所以,若不是買方提出钜額賞金,就是比起豺狼,那些流氓更害怕買方。」他淡淡的說道。
「買方是誰?」衛浩天開口。
神偷一撇嘴角。「一個國外的財團,之前不曾涉足台灣,這宗土地收購,是第一筆生意。」
「原因呢?」
「這就好玩了。」神偷雙手一攤,說出之前的調查結果。「沒有原因,這財團指示要收購,不惜任何代價,也不擇手段,就是要把這處逼得人煙斷絕。」
始終在一旁靜靜聽著的煦煦,這時才插話發問。
「為什麼?那裡的土地又不值錢,他們買了也沒用啊!」
縱使買方出的價碼很可觀,社區仍有不少像她這種打死不肯搬家的住戶。金錢攻勢不管用,流氓們這才傾巢而出,到處搞破壞。
「可能是你們社區的地底,埋著什麼金銀珠寶,必須把你們趕跑了,才能開挖。」神偷聳肩。
「怎麼可能!」煦煦不以為然的嚷著。「我家從爺爺那一代就住在那兒,之前那地方也隻是一個鳥不生蛋的荒地,還是因為之後幾十年的發展,才被劃入市區的。」
「最近店裡有新客人?」衛浩天擰眉問。
「有。」煦煦點頭。
「記得對方特征?」
「嗯。」煦煦再點頭。
「知道對方身分?」
「嗯。」煦煦又點頭。
「誰?」
她伸出食指,一臉無辜的指著他的鼻子。「你啊!」
其它一旁看戲的人聞言差點笑了出來,紛紛轉頭掩嘴的掩嘴,吃餅乾的吃餅乾,喝咖啡的喝咖啡。
衛浩天嚴酷的俊臉上,青筋隱隱抽動,好一會兒才能繼續發問。
「除了我之外呢?」
煦煦雙手抱胸,歪頭皺眉的想著。「嗯…」她沈吟。
「怎樣?」花穗抱著餅乾,沒耐性的催問。
「ㄟ…」煦煦更加努力的想。
「到底怎樣?」花穗湊到她身邊,一臉好奇。
「啊,我想到了!」煦煦小臉一亮,雙手擊掌。「之前有年輕女孩,她來過一次,但沒有碰任何食物。」她轉頭看向衛浩天,聳了聳肩。「不過,自從你搬進來,她就不曾再出現。」
眾人嘴巴開開,瞪著兩人。
「你們住在一起?」花穗首先發出驚叫,問出大夥兒的疑問。
煦煦無辜地張大了眼,退到衛浩天的身邊,攀著他的手臂,緩緩點點頭。
「對啊,不行嗎?」他們是想指責她,婚前就…呃…
一見煦煦竟然毫無預警地去碰豺狼,在場的每個人紛紛作出反應。
「小心!」花穗大叫一聲,雙手抱頭。
冷天霽火速拉開老婆,避免她被波及。
神偷一個箭步衝上前去,準備英雄救美,接住被打飛的美人兒。
等到各就各位,這才發現那一對手勾著手,一臉怪異,瞪著他們瞧。
「你們做什麼啊?」煦煦眨了眨眼,開始懷疑「絕世」的人們,腦袋都有些問題。
神偷的手尷尬地僵在半空,半晌後才放下。
他張口結舌,瞪著兩人勾住的手臂,再看看一臉冷酷的衛浩天。
「你…你你不是和『騙子』那個老千一樣,不讓彆人碰的嗎?」他明明記得,這家夥和黑耀爵一樣,碰不得的!
雖然不是有過敏症,但因為某些難明的過往,造成衛浩天根本不和人接觸,這可是「絕世」內眾所皆知的。
這兩個男人,差彆隻在於黑耀爵是有意識的扁人,而豺狼卻嚴重到成了反射性動作,碰他一下,對方就被會揍飛。
「啊,對喔!」煦煦這時才發現,瞪大了眼看他。「你這次怎麼沒打我?」
「唉呀,原來他還是有打你喔?」花穗捧著小臉,從老公背後探出頭。
「我每天晚上睡覺,都會慘遭無妄之災,看!」難得找到人訴苦,煦煦拉開長袖,露出好得差不多的瘀青,把閨房秘辛說得格外大聲。
「呃…」神偷震驚過度,嘴巴張得太大,差點合不攏。
哇,看不出來,原來這兩位「口味」如此麻辣,還玩到等級?
衛浩天濃眉一皺,托起煦煦的小臉。「不要轉移話題,你剛說的那名女子,記得她長什麼樣?或是有什麼特征?」
「嗯,年紀很輕,大概隻有二十出頭,長得很漂亮,表情卻很冷淡,黑發很長,纏著很特殊的紅發帶。」她詳細的說道。
他的眉頭沒有鬆開。
「這個形容太空泛,符合這條件的女人太多了。」神偷歎氣。
「那就放棄這條線,直接去找那些放火的人,一次把事情解決了。」衛浩天緩慢的說道,薄唇勾起,露出令人膽寒的冷笑。
「對,事情該解決,我要去找他們算帳!」聽到報仇的事,煦煦的憤怒又被挑起,咬牙切齒地又往門口走去。
討厭啦,都是他,扯著她說東說西,害她差點忘了要生氣。
「坐下,我來解決。」衛浩天沈聲說道,雙眸黝暗深沈。
「不要!」她不領情,氣他不讓她報仇雪恨。「憑什麼要我聽你的?」
「你是我的女人。」
她倒抽一口氣。「不是。」
「是。」
「不是。」她好用力好用力地搖頭,臉兒都紅了。
啊,他說什麼?他的?這可惡的家夥,是選在這時候告白,還是在宣布,他有權插手乾預她的一切?
「想想你說過的話。」衛浩天看著她,忍耐的表情再度出現。
「什麼話?」她承認過嗎?或是說漏嘴過?還是他偷聽了她的夢話?
「我的朋友就是你的朋友。」
嗯,好吧,她是曾經這麼說過。「對。」
「所以說你是我的女人。」
「才…才才才不是啦!你這是什麼歪理!?」煦煦又羞又氣,伸出食指,用力戳他的胸膛,對這詭異的推論感到忿忿不平。
「你是。」他冷著臉說。
眾人看向煦煦。
「不是!」她生氣抗議。
大夥兒再轉頭,看向豺狼。
「是!」他咬牙。
每個人又掉頭,看回煦煦。
「不是!」她插腰。
幾個人又回頭,看向衛浩天。
結果幾次「是」「不是」下來,花穗看得頭昏眼花,不由得扶著腦袋,對老公嘟囔。
「現在到底是還不是啊?」她小聲問。
冷天霽微笑,要妻子噤聲。
「我說你是!」惱她的反應,衛浩天態度轉趨強硬。
「我說不是就不是!不是不是就不是!」煦煦牛脾氣一來,卯起來就是不肯承認,小腦袋甩得像博浪鼓。
衛浩天瞪著一臉倔強的她,太陽穴隱隱抽動。下一秒,他伸手抓住她,轉身就走。
「啊!放手、放手啦!放手,衛浩天,你要帶我去哪裡?」突然被他拉著走,煦煦不肯順從,死命掙紮著。
「結婚!」
他火大地丟下這一句,頭也不回地繼續拉著她往外走。
不是他的女人?他把她娶回家,看她還敢不敢說不是。
「不要不要!我才不要嫁給你!」煦煦瞪大了眼,掙紮得更用力,一路看到什麼就抓什麼,拉翻了一張桌子、一把椅子,經過神偷時,她乾脆一把抓住神偷的衣角,賴在地上不肯走。
衛浩天臉色鐵青,氣得七竅生煙。他單手一扯,撕裂神偷的上衣,一把扛起賴在地上的煦煦,轉身再走。
煦煦被硬扛上肩,發出尖叫。
「啊…不要!放我下去、放我下去!救命啊、救命啊,救我!」她對著花穗求救。
眼見有人受難,花穗奮不顧身地衝上去,卻在看見衛浩天凶神惡煞的臉時,有些畏縮。
呃,豺狼看起來好凶呢!
「不是…豺狼,煦煦不願意嘛,你這樣子是逼婚…」她愈說愈小聲,愈說愈害怕,偷偷退到老公身邊。「算了,呃,你當我沒說…」
衛浩天一路將花穗瞪回她老公身邊,再麵無表情地抬頭。
「幫我找牧師來。」他冷冷地說道。
冷天霽揚了揚嘴角。「沒問題。」
衛浩天重新舉步,扛著肩上掙紮不休的女人,回房裡等證婚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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