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建霖心裡特委屈，“我也沒說什麼啊，真是鬱悶！”這還是誇獎呢，都不接受嗎？真是一個不討人喜歡的小鬼啊。看看人家小嬌嬌，現在根本就是人見人愛啊。
等吃過團圓飯後，娃們去門外玩了。
小沈嬌一個人走到門口，看著泡桐樹下滿地的落葉，低下頭，撿起一片落葉。
身後不知何時走過來一個人。
秦深開口，聲音很輕。
“你在這個村子裡打算呆多久？”
“什麼意思？”小沈嬌起身，望著他。
秦深的雙手插在褲袋內，皺著眉：“你應該知道，你不適合一直跟普通人似的，這樣子生活。”
小沈嬌不懂：“那我適合什麼樣的生活。”
秦深道：“找個不錯的洞府，安穩的修行，否則的話，以現在的俗世生活，瑣事太多，心裡雜念太多，這樣的話，再修行一百年，也很難回去。”
小沈嬌頓了頓，疑惑的問：“我為什麼要回去？”
秦深：“……”不，回去嗎？
小沈嬌：“既來之則安之。想太多乾嘛。”
秦深：“……”
小沈嬌眼神帶著笑意，望著深哥兒：“你想回去的話，應該可以吧？”
秦深：“……”
小沈嬌抓著那片落葉，鬆手，看著落葉逐漸緩緩落地，她微微喟歎道：“做個普通人也似乎挺好的。”
秦深道：“你做不了普通人。你也根本就不是普通人。”
小沈嬌歪著頭，笑眯眯的看著一臉嚴肅的秦深，“深哥兒，以前，就，前世，你，我，認識嗎？”
秦深：“……”
小沈嬌：“我不要聽謊話。”
秦深感覺喉嚨有些乾：“認識。”
“什麼關係。”黃昏下，小沈嬌的眼睛很亮，就像是天邊最亮的星子。夕陽給她的周身鍍上了一層淺淺的金，漂亮的不得了。
“……”秦深感覺喉嚨像是被堵住了似的，一個字都發不出來。
“是敵是友。”小沈嬌繼續笑眯眯的問。
“……”秦深不語。
“為什麼不回答。”小沈嬌問。
“……”秦深垂下眸，不曉得怎麼張口。
小沈嬌認真的看他。
半響後，秦深才找回自己的聲音，乾巴巴的道：“不回答可以嗎？”
小沈嬌恩了一聲，說可以，旋即隻問了六個字：“現在是敵是友？”
秦深瞬間抬頭，“友。”
小沈嬌沉默，重新蹲下身，撿起一片片的落葉，沒去看秦深。
隻是問。
“是為什麼改變了你的想法。”
秦深盯著她的後腦勺：“你的死亡。”
“我……死亡過很多次嗎？”小沈嬌倏地全身僵硬。
秦深又一次陷入了沉默。
他不想說謊。
小沈嬌扭頭，直視著秦深：“回答我。”
秦深：“是。”
小沈嬌莫名的鬆了一口氣，明明他回答了是，但就是不知道怎的，至少真誠的回答了，她問：“這一次，有什麼不同？”
“不同的。”秦深彆過臉，望著天邊的夕陽，小臉上卻寫滿了肅穆，童稚的嗓音略帶奶氣：“以前，你死過，但我知道你重生的地點以及時間，這次，不一樣。”
“……？”有什麼不一樣。
“渡劫失敗的你，直接重生來了這個地球，不再是我們的位麵了。”是很認真的死了……重生。
小沈嬌恩了一聲，陷入了沉思，不想去追問前世的關係了，是敵是友，這份記憶，總有一天，會搞明白的。
“你以前是我的敵人吧。”她隨口問。
秦深的眼瞳倏地瞪大。
然後趕緊搖頭，快速的矢口否認道：“不是。”
小沈嬌輕笑道：“你以為我是笨蛋嗎？我想起來一個畫麵，你拿著劍指著我！還說殺了我很多回。”
“…………”秦深的臉當即變得特尷尬，彆過頭，看著天空，橘黃色的霞光中，他的臉有些發紅，止不住的燥。
一直燥到了耳朵尖。
紅的能滴出血似的。
完全沒勇氣看小沈嬌，但他知道小沈嬌在看他。
所以秦深覺得更加窘迫了。
瞬間蹲下身，將臉買到了膝蓋內，似乎要掩藏自己的鬱悶加窘迫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