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子瀟看到她躲閃的眼神，卻視若無睹，繼續開口，“我現在才能體會師父的厲害之處，其實死了有什麼意思，既不能贖罪，也沒有樂趣，唯有活著才是折磨。”
折措始終沉默，靜靜聽著。
腦中卻時不時得閃過男子瘦弱的身影和他的輕咳聲，門主，真希望您能活著看到接下來發生的一切，您的願望就要實現了，林家終究會不得安寧。
“明凰。”淩子瀟坐回沙發，突然開口。
“是，主人。”明凰穩了穩心神。
“準備沐浴。”
“是”
待明凰出去，折措才忍不住開口，“主人，為什麼還留著她，你明知道她已經被淩子恒收買。”
“讓她知道該知道的，傳給淩子恒，不是很好麼，我們正好缺個傳話的。”淩子瀟倒了點熱紅酒，瓶蓋打開的一刹那，酒香四溢，斟了一杯遞給折措。
折措小心翼翼得接過，貫穿眉骨醒目的刀疤血腥而又陰森，點了點頭。
*
淩宅坐落在A國的東部莊園，宅院深深，落了三座，後山成片的葡萄園自產自銷，都是淩霄雲投注的手筆。
當初移居A國，便存了圈地為王的心思。
淩子恒推門進屋，酒香醇厚，華爾茲在老舊的唱片機裡滋滋作響。
“哥。”約摸十四五歲的少年折騰著唱片機，看到推門進來的人，驚喜得喊出了聲，放下手中的碟迎了出來。
淩子恒摸了摸他的頭，“最近怎麼樣？”
“哥，你都多少年不回來了，也就我去華國的時候才能見你，你到底還記不記得你的弟弟在這裡吃苦。”少爺嘟著嘴，滿是抱怨，卻不停得在淩子恒的身邊打轉。
少年叫淩子刃，也是淩霄雲的私生子，生母不明，剛出生便被抱養到淩家，淩子恒也算看著他長大，淩子刃自小喜歡粘著他，兩人自然更加親昵。
與淩子恒和淩子瀟不同，淩子刃一直以來便活得肆意瀟灑，從不管哥哥們的閒事，也不在乎家產，就愛擺弄些老掉牙的唱片機，淩霄雲見他毫無雄心壯誌，也就漸漸撒手不管，隻當他不存在。
淩子恒卻疼愛這個弟弟，這是他在淩家唯一還算的上親的家人。
“老賊在樓上，從那誰地方回來就一直罵罵咧咧個沒完。”淩子刃坐在沙發上繼續擺弄著他的唱片，指了指樓上提醒著淩子恒。
他也一樣，從未叫過淩霄雲父親，一向叫他老賊，而對淩子瀟一直喚作那人，他心裡隻認一個親人，那就是淩子恒。
他自小便待在淩家，反正有吃有喝就行，儘量少在淩霄雲麵前晃悠就少點麻煩。
“哥，”淩子刃突然停下手中的活，認真得發問，“是不是那人......找你麻煩了。”
淩子恒將手中的黑色袋子遞給他，“彆操心了，送你的，看看你喜不喜歡。”
淩子刃半信半疑得接過袋子，看到一遝老舊的唱片，笑得嘴角飛揚，這可都是千金難買的珍藏款，樂嗬嗬得賞玩起來，剛才的疑問也就煙消雲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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