折措想著說得差不多了,留下藥瓶,便走進風雪中,留下白伶一個人。
風雪又大了,將剛才的豔陽遮掩了起來,整個天際慢慢黯淡。
白伶站在風口,任憑風雪拍打著她的麵頰,她需要冷靜得思考折措的話。
折措的話裡不是沒有漏洞,但是她並不想在意。
她隻知道,大概自己還能有機會。
她突然有個衝動,這些年的壓抑讓她積累了太多的愁緒,她一向是不服輸的傲氣女子,但是為著淩子恒,她做到了低眉順目。
她不想再忍了,是她的,就該奪回來,哪怕是用了不正當的手段。
折措有一句話還是說對了,那個ei注定和淩子恒沒有結果,說不定還會害了他。
她轉身,將那瓶藥攥在手心裡,下了山。
巴赫已在山下等候,見她下來,打開車門。
白伶跳上越野車,車內開著暖氣,一陣悶熱,她向來習慣了與寒冷為伴,搖下了車窗。
巴赫遞了杯熱紅酒,她搖了搖頭,出神得望著遠處層疊的山脈。
大概是太過自信自己的身手,所以白伶沒有思考過,這麼一來,她就成為了無道門的靶子,和傀儡並無兩樣。
折措望著遠去的越野車,聳了聳肩,將領子遮掩得更加嚴實,心裡卻思襯著,那白伶並不是蠢笨,隻是動了情。
這動了情的人,隻要有一線希望,便再也無法思考權衡彆的事。
他朝著越來越遠慢慢化作一個小點的車隊露出一個詭異的笑,果然像門主預測的,白伶最大的弱點是自負,這些年他們讓白家屢戰屢勝,其實早就慢慢得驕縱了白伶的驕傲。
此刻的她得知淩子恒有了愛的人,大概內心已經抓狂到一定程度,也忍耐了很久,正等著一個機會。
他們適時得拋下一截繩子,可到底爬上來之後是光明還是黑暗,那便由不得她了。
彼時的白伶還思慮不到自己的這個決定會是多麼不理智。
她隻是不停得說服著自己,哪怕自己是被利用了,也是為了淩子恒好,大不了自己就是一死,可那個少門主ei究竟現在恢複了多少記憶,又會不會帶著目的接近淩子恒,她不得而知。
她決定,冒這個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