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城怒不可遏“來人,將周氏拖下去杖斃,不但在粥裡下藥害小少爺,還在三姑娘身上抹麝香,冤枉劉姨娘,當真是吃了熊心豹膽…”家醜不可外揚!
沈卿晚冷笑著看著這一切,隻覺得無比諷刺,事情到了這種地步,明眼人都看得出幕後主使,沈城居然百般維護劉姨娘。
“相爺,冤枉啊相爺…三姑娘去莊子上時,奴婢在廚房忙碌,根本沒靠近過她,如何在她身上抹麝香……”周氏滿臉淚痕自己一心一意為劉姨娘辦事,到頭來,為了她自己的利益,將自己推出去做替罪羊,自己眼瞎心也瞎,跟錯了主人。
沈卿晚坐到一旁,暗暗思索,劉姨娘打理侯府三年,下人多數聽命於她,自己不可能一次就將她扳倒,慢慢除去她的心腹,再讓其他下人對她寒心,到時,孤立無援的她,就好對付的多了。
更何況,劉姨娘是劉禦史的女兒,即便周氏供出她是幕後主謀,顧及到相府和禦史府的名聲與關係,老夫人和沈城也不會重罰她,所以,今日沈卿晚的目的並非整垮劉姨娘,隻為除去她在莊子上的親信,換自己信任的人來操持事務。
“劉姨娘,您真是關心下人,連周氏不能生養之事也知道的一清二楚,多虧你了解此事,不然,麝香之事,三姐可是背了黑鍋了……”沈卿晚言語誠懇,莊子上的下人卻在瞬間變了臉色今日劉姨娘能讓周氏背黑鍋,他日,也會讓自己背黑鍋的,杖斃,真是殘酷的刑罰,隻是想想,下人們已經不寒而栗!
劉姨娘不自然的笑了笑“六小姐謬讚,我隻是偶然間記住了,沒想到居然派上了用場……”
老夫人高高在上的坐著,心中冷笑不已,劉姨娘不想讓吳姨娘生下自己的孫子,明裡,暗裡,處處使絆子,想方設法給自己添堵,半點不省心,這個姨娘做的還真是孝順……
沈卿晚望了一眼氣悶不已的劉姨娘,冷冷一笑,這可是你們咎由自取的,從今天開始,為了掩蓋你的陰謀詭計,你可有的忙了。
“周氏包藏禍心,暗害小少爺,杖斃,莊主,管事,以及廚房所有人管事、監督不力,全部發賣,侯府不需要沒用的下人……”
管事和廚娘們暗暗鬆了口氣隻是發賣掉,還好,還好。
“劉姨娘,相府交到你手中三年,不但沒有絲毫長近,府裡府外還禍事不斷,你這家是怎麼當的?”吳姨娘的孩子,也是自己的孫子,自己想讓這個孩子平安出生,必須提前消除一切威脅。
“老夫人恕罪,我隻是…一時沒有察覺……”老夫人言談舉止暗暗透出想要收回權力,劉姨娘自然不願意這管家大權,交出容易,再收回來,可就難了。
“府醫醫術退化,周氏不能生養,心生嫉恨又不是一天兩天的事情,怎會是一時沒有察覺,是你根本就沒有用心吧。”
相府大權不是誰愛管誰就能管得了的,自己雖是相府老夫人,卻也不能無緣無故從掌權者收中收回大權,可這次,劉姨娘犯了大錯,自己收回權力名正言順,“看來劉姨娘還不太會管家,也罷,暫時將管家大權交給我,你再跟著慢慢學學吧。”
沒了管家大權,自己還怎麼與懷有子嗣的吳姨娘對峙,劉姨娘著急的想要解釋,老夫人擺了擺手,製止了她的話,“好了,事情就這麼定了,至於夢兒,雖說是被下人設計連累,也是她不小心所致,讓她在賞蓮閣閉門思過三個月,不許出來,我有些累了,回府!”夢兒是劉姨娘所出,肯定會幫著劉姨娘對付吳姨娘,自己不可不防。
劉姨娘焦急的目光轉向沈城,希望他能幫自己說幾句好話,哪曾想,沈城看也沒看她一眼,徑直走向馬車“娘累了,準備回府!”
最能說得上話的沈城不理會她,劉姨娘乾著急,卻沒辦法,狠狠跺了跺腳,心思重重的走向馬車。
沈卿晚輕輕轉身,不遠處閃過一道熟悉的衣袂,是林誌成!心中一驚,她快速回頭望去,卻見天地間空蕩蕩一片,未見半個人影難道剛才是自己看錯了。
“六小姐,你怎麼了?”尋菡順著沈卿晚的目光望去,一片空曠,六小姐在看什麼。
“沒什麼,上車吧。”沈卿晚收起心中疑惑,上到馬車,天色剛剛擦黑,城門也還未關,馬車一路急馳,奔向相府。
林誌成緩緩從樹後走出,輕拍著胸口,暗暗鬆了口氣,望著馬車消失的方向,嘴角微揚,相府裡主人間的關係真是複雜多變,今天他算是看了出好戲,姨娘心機深重,沈卿晚也不像表麵看起來那麼簡單,嘖嘖,有趣!
眾人乘坐馬車回了侯府,已是掌燈時分,將吳姨娘住的院落徹底檢查清理完,已是幾個時辰後了,白天忙碌大半天,眾人又累又困,用過晚膳,各自回房休息,但有些事情,必須儘快處理。
鬆壽堂
“娘,莊子上的管事,廚娘都發賣了,其他下人也被重罰過,事情就算了吧…”繼續查下去,對誰都沒有好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