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妃駕到殘王的心尖寵!
若是沈卿晚知道沈城的想法,彆說現在了,就是前世都會覺得幼稚。
難怪母親看不上,不過是個被寵得永遠長不大的相爺而已。
“誰知道?當初到底花了多少錢,我們也不清楚,那都是顧陽汐的嫁妝。”老夫人說得有些憤然,當初不是沒打過這嫁妝的主意,十裡紅妝啊,同輩的夫人都羨慕著她賺了,誰知道一個子兒都沒撈著?“何況,那就算是顧陽汐留給女兒的嫁妝,你這麼明目張膽的挪用,還要不要臉?”老夫人也是有些遷怒,畢竟沈城親自打回來的秋風,不比那些女人少。
對於這樣的賬單,兩位掌櫃肯定是清楚的,她都不敢多看,免得多一眼都覺得相府的臉掛不住了。
沈城摸了摸鼻子,心裡不服氣,倒也沒反駁。
在他看來,如果鋪子在沈卿晚手上,無論他拿多少都是應該的,是女兒孝敬的。
幸好,沈城跟沈老夫人的母子感情一直很好,老相爺死去的時候,沈城還比較小,倒也知道自己娘親撐起這個相府多麼不容易。
所以,事已成定局,沈城也不想跟沈老夫人吵。
“顧陽汐那女人,果然該死,當初那麼多銀子都白花了?”沈城對顧陽汐的感情很複雜,又愛又恨,也有自卑。
“當年的事情就彆說了,先把這件事情擺平了吧,要不然,兩個丫頭進宮選秀的事情隻怕不會順利。”老夫人不想提及顧家,心中雖然也有恨,可逝者已矣,她年紀也到這份上了,自然忌諱得更多。
沈卿晚知道兩人的談話,隻是沉默,並沒有發表意見。
要說難過?那倒是沒有,前世已經難過得夠了,現在也就不會再傷心。
自家娘親的手段果然非同凡響,竟然騙過了整個相府,雖然他們有猜測,卻也沒有證據。
而兩個掌櫃上門,反而打破了他們的幻想,將事情引導去了另外一個方向。
沈易佳額頭頂著一圈紗布,在屋裡各種發氣,傷口痛得平靜不下來:“沈卿晚那個小賤人,一定是故意設計我的,要不然怎麼會那麼剛好,今天一買了東西人家就上門要賬了?我看那兩鋪麵一定還是那小賤人的。”
沈易佳心裡有氣,卻不知自己一語中的。劉姨娘損失可不少,又因為掌管中饋,為這事兒心力交瘁,精神看起來有些萎靡:“佳兒,大夫說了你不能激動,小心傷口,這一個月你得好好養,可不能耽擱了選秀。”
“就算她有什麼想法,可到底是相府的女兒,這麼做,等於是掏空了整個相府,對她有什麼好處?”
劉姨娘不是沒有懷疑,可都因為這樣的理由自我說服了。
對於出嫁女來說,娘家和家族最重要,沈卿晚真的毀了相府,那等同於斷了自己後路,對她百害無利。
當然,這些都是慣有的思維,若是這個娘家家族不僅沒有保護,反而屢屢拖後腿,還將人往死裡賣,估計誰都會寧願沒有家族撐腰。
雖然有點傷敵一千自損八百的感覺,可能夠將心口上的刺拔掉,也一勞永逸。
劉姨娘不能理解沈卿晚的乾脆果決,自然不會明白這做法。
相爺對於沈卿晚來說,那就是長在心間的毒瘤,哪怕把自己弄得遍體鱗傷,也要挖了才能安然活下去。
沈易佳仿佛被劉姨娘的話說服了,她也隻是不甘心:“娘,現在要怎麼辦?原本做的衣服倒是還留著,可是都沒有新的,首飾大多不剩下了,這樣子要怎麼去選秀?”
劉姨娘也憂心得很:“你放心,還有一個月,娘會想辦法的。之所以會是今天來要賬,兩掌櫃也解釋過,這次你要的東西太多了,而且都是店裡最好的,光是今天的加起來就三萬多兩,才讓他們想起來要賬,誰讓相府就從來沒給過銀子?”
照兩位掌櫃的意思,相府從來沒主動過,他們也不放心,一次這麼大一筆,兩店鋪也吃不消啊!
沈易佳撇了撇嘴,額頭隱隱作疼,吵鬨了一陣,自己喜歡的東西依舊沒了,心傷之餘也全是疲憊,不由得躺床上睡去。
劉姨娘在屋子裡坐了一會兒,深深的歎了一聲,這才出門走了。
雖然董氏商行比當鋪要好得多,可因為急於脫手,老夫人對於送去的二手東西設定價格都比較低。
這對愛在董氏商行淘寶的人來說,就是驚喜了。
能花很少的錢買到不錯的首飾,對於家境不太富裕的人來說,這是一樁好買賣。
三天後,老夫人送去的東西就賣得差不多了,剩下的也不值幾個錢,倒是不急。
因為在搜刮的時候,多多的搜刮了一些姨娘自己的東西,這賺回來的比想象得多。
還有庫房裡的一些新布匹,雖然有些用了,但是買賣布匹是論尺算的,尋常人家很少一整匹一整匹的買。
老夫人也不管是不是從唐帛衣客買回來的,隻要是乾淨的,全部送去了董事商行,甚至裡麵還有兩匹特供的錦緞。
這麼算下來,竟然拿回了八萬兩。
相府的賬麵上,資金並不多,留下一些嚼用的,拿出了三萬兩。
還差了四萬多兩,老夫人和相爺就開始打主意。
沈卿晚本來還在看戲,萬萬沒有想到,相府最大的兩位主子,竟然將主意打到了她身上。
見到沈老夫人身邊的桂嬤嬤親自過來請,沈卿晚就猜到老夫人的想法,雖然有些意外,但是又在情理之中。
在祖母和父親的眼裡,隻有需要的時候,才會有她這個相府嫡女,這很正常的不是?
“這銀子,湊得差不多了,可到底還差點尾數,剩下五萬兩,我私庫裡拿兩萬兩出來填了,還有三萬兩……”老夫人說到這裡頓了頓,環視了一圈所有人,才落到沈卿晚身上:“晚丫頭,就從你嫁妝你挪三萬兩出來吧,等度過了這難關,再給你補上。”
聞言,眾姨娘和沈易佳都幸災樂禍的看著沈卿晚,覺得這件事情再好不過了。
沈卿晚垂眸的眼神幽深,心下忍不住好笑,都這個時候了,老夫人居然還想賺一點?
明明隻差三萬兩了,硬說成五萬。
還說自己私庫裡拿了兩萬,就算沒有賺得實際的好處,可是這名聲和威信就出來了。
結果呢,真正的差價,就是她一個人補全的。
若是前世,沈卿晚一定會應下來,除了淨塵寺的嫁妝,母親留給她的銀票真不少,再加上幾間鋪麵賺的,她還真不缺這點。隻可惜,曾經她以為能用銀子解決的事情都不算問題,相府有需要就給錢的那顆心已經不在了。
讓孫女將嫁妝拿出來給他們填窟窿?不得不說,這位祖母,這位父親,又一次刷新了她的認知。
就在沈卿晚發愣之極,沈城以為她不願,便語重心長的開口說道:“晚兒,如今相府有難,作為相府的嫡女,理當有責任,不過是三萬兩銀子,對你來說應該不難的。”
雖然不知道顧陽汐當初到底花了少了,又給女兒留下多少,可三萬兩肯定不多。
這在一般的官宦之家,嫡女出嫁有個一兩萬兩就是豐厚的嫁妝了,由此可見,當初的顧家,顧陽汐又多麼有錢,會被皇帝忌憚,真的一點不冤枉。
沈卿晚眨了眨眼,偏著頭看沈城,仿佛不諳世事的天真少女:“祖母和父親都這麼說,那自然是可以的。”
聞言,老夫人和沈城對視一眼,均是一喜,至於那什麼過後再補,壓根兒就不放在心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