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她一入宮,皇帝就帶著眾妃去行宮避暑了,太後娘娘不能移動,隻能留在宮裡。
那個時候,沈卿晚也沒資格跟隨,而是趁著這個時間在苛刻的嬤嬤手下學習宮女的規矩。
皇帝去避暑,一般都會兩個月以上的,可這次隻是一個多月就回來,正因為南方的洪水泛濫,民不聊生。
淩祈的人民在受苦受難,皇帝哪能在行宮坐得住?
雖然說皇帝和眾妃隻是換個地方住,可花費的人力財力不小的,在國難之下如此明目張膽的享樂還沒有反應,估計皇帝就要被諫官大臣們的折子給掩埋了。
當時也正好她學得差不多了,德妃回來便到她身邊去伺候著,聽到不少的消息。
而再見到楚王的時候,已經入冬了,那個時候,他看到她似乎還挺驚訝的。
“因為秦王管理的區域是北方,當初是他自己要求去的,怎麼也不可能接手晉王的地盤。”楚王說得凝重,雖然是建功的一件事情,可不知道多少人會因此喪命,多少家庭會因此破碎。
現在雖然知道有災難生,可事先扼殺在搖籃狀態,幾乎不可能。
這就好像去年的雪災,連綿的大雪讓很多人都意識到要糟了,可是隻能眼睜睜的看著老天繼續大雪紛飛,誰都無能為力。
大雨引的洪澇也一樣,堤壩不知道撐不撐得住?
可惜他人言輕微,國庫本來就緊張了,彆說重新修建,就是加固的提議估計都不可能通過,理由完全站不住腳。
聞言,沈卿晚立刻了悟。
北方過年的時候才受過嚴重的雪災,秦王選這個時候過去,安撫工作已經很到位了,他正好去收買人心。
這算盤打得很精啊!像是秦王乾得出來的。
倒不是彆的皇子想不到,而是誰都沒有秦王下手快。
還有最重要的一點,北方邊境緊靠戎國,戎國是草原遊牧民族,馬上得來的天下,有無比強壯的馬匹,精銳強大的戰鬥力。
兩國邦交暫時還不錯,顧家兵有一半駐紮在那邊,將戎國壓得死死的。
至少現在還沒有撕破臉。
秦王過去若是做得好,完全可以買到一些尋常人等見不到的上等馬,甚至還能拉攏一些支持者。
事實證明,後來的秦王,手裡的確有一批淩祈難得一見的上等馬,並且組織了一隊精良的騎兵。
原本沒將這些事情聯係起來,楚王這麼一提,沈卿晚倒是想起來了。
秦王的那批好馬,竟然是這個時候嗎?
“北方啊,秦王就算不去南方也值價了。”沈卿晚感歎了一下。
楚王驚異的看了看沈卿晚,沒想到沈卿晚的政治嗅覺也如此敏銳,她一聽就想到秦王能得到怎樣的好處了?
當時晉王後知後覺,還鬨了一陣,皇帝煩得慌了,也隻是說先來後到,並沒有讓晉王如願。
皇帝其實沒想那麼多,這次大規模的將兒子派出去,隻不過是封王的一種考驗。北方也不是誰去都玩得轉的,晉王那脾氣,隻怕好處沒得到,還惹了一身騷。
顧家軍沒有鎮守邊疆了,戎國可蠢蠢欲動,大家很懷疑晉王去了,指不定馬上就要打仗,皇帝最後沒同意,也讓大家都鬆了口氣。
現在皇帝年邁,精神不濟,顧家軍成為散沙,再加上連年來的天災人禍,淩祈的國力直線下降了五成都不止。
隻不過以前的淩祈太強大了,其他國家才會不斷試探,想要知道淩祈是不是真不行了?
畢竟顧家軍的事情,天災的事情都是瞞不了的,現在唯一瞞得死死的,就是皇帝的身體問題。
這點,皇帝將眾多妃子皇子都瞞住了,太後也不是太清楚。
都以為皇帝年紀大了,偶爾精神不濟是正常的,畢竟國事繁重。
目前,除了沈卿晚以外,哪
怕沈易佳也不清楚,皇帝的身體其實已經空了,全靠藥物支撐,正在透支僅有的生命力。
表麵看起來是還健朗,內裡已經腐朽。
沈易佳不知道,她是不了解皇帝是怎麼死的,也不知道那一天都生了什麼,她隻知道秦王放出的煙霧彈,對外,秦王拿到了傳位詔書,名正言順的登基。
看了一眼楚王,沈卿晚抿了抿唇,心下有些遲疑該不該告訴他?
很明顯的,皇帝是下了封口令的,負責皇帝的禦醫根本不敢說。
其他的太醫沒把脈也不太清楚,更沒有言權。
她這麼平白無故的說,似乎沒什麼根據,而且她目前的醫術就算有前世帶回來的,也沒有達到看一眼就知道病症的地步。
兩人磨磨蹭蹭的終於到了相府,楚王看著沈卿晚進屋才轉身離開。
行動慢吞吞的,仿佛不想回那金色牢籠。
所幸,裡麵還有他關心的,和真正關心他的人,楚王漸漸提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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