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王不太高興“又不是做給彆人看的,這裡指不定就是我這一生要住的地方了,還有你的下半輩子……”知道楚王的意思,沈卿晚忍不住偷笑“所以呢?”
楚王帶著希翼的眼神一寸寸的暗下去“所以,你就沒有祝賀我嗎?”
沈卿晚忍耐著翻騰的笑意,這會兒的楚王,完全像個要糖吃的孩子“我有祝賀你啊,剛進門的時候就說了的。”
“……”楚王有些心塞塞的,這麼多人送禮物他看都不想看一眼,可最期待的居然沒有。
一想到沈卿晚最近住在國寺,似乎沒準備也正常,太後那些東西可是早準備好的。
楚王不斷安慰著自己,也給沈卿晚找好了理由。
一個無心一個有意,兩人倒是默契的避開了這個話題,沒有繼續。
沈卿晚尋找著話題,卻現楚王懨懨的,與他這日的精神打扮有些違和。
暗笑了一下,沈卿晚便說要出恭,楚王叫來了小栗子過來帶她去。
等沈卿晚一離開,楚王幽幽的一歎,沒注意到阿木走進了,將一個長長的匣子放在他麵前。
“什麼?”楚王眸子微眯,有些意興闌珊。
阿木嘴角可疑的抽動了一下“是小姐送給王爺的,說是要送到王爺手中,所以沒有經過大門的登記入冊。”
聞言,楚王動作沒有變,眼睛卻亮了,熠熠生輝之處仿佛灑下點點碎光,瀲灩卓越,整個人突然之間就變得璀璨奪目起來。
楚王修長的手指敲了敲木匣子,明明迫不及待又仿佛有點躊躇,穩了穩心神才緩緩打開。
這麼長的木匣子,多半就是刀劍之類的東西。
楚王定睛一看,裡麵躺著一把古樸黑鞘的劍。
劍鞘上幾乎沒有裝飾,隻有細細的不起眼的不規則花紋,粗粗一瞧就有一種曆史的厚重感迎麵撲來。
楚王手指拂過花紋,凹凸不平的觸感劃過指腹,掠起一絲滄桑感。
劍沒有出鞘,卻能讓人感覺到一分淩厲,越盯得久,越能心寒。
手指拂過劍柄處的“慕遠”兩個字,楚王眼神波動,心境不平,麵色帶著絲絲異樣,薄唇輕吐“慕遠?十大名劍?”
阿木難得的嘴角勾起一抹若有若無的笑“誰也沒有想到,傳說中的十大名劍第三——慕遠劍居然在顧家手裡,並且用作了嫡小姐的陪嫁,如今就在小姐的嫁妝裡,為了送給王爺做賀禮,小姐特意去取出來的。”
要說顧家的確是奇怪,誰會拿劍做嫁妝?真不怕會有血光之災嗎?
不過,慕遠之名的確非同凡響,就這一件,抵得上百抬嫁妝了。
難怪抄了顧家就能讓國庫變得充盈,瞧這,就是壕啊!
正當楚王驚喜無邊的時候,沈卿晚已經在暗自偷樂了,才從茅房出來,淨手時看了看那端著盆的小栗子“你一直盯著我做甚?”
沈卿晚知道麵前這人就是楚王的貼身太監小栗子。
歲數不大,貌似單純,在某些方麵實則機靈得很。
一般王爺出宮建府都不喜歡再帶太監,楚王似乎隻帶了小栗子一人。
被點破,小栗子臉一紅,低頭呐呐“奴才不敢,瑾側妃恕罪。”
聞言,沈卿晚哭笑不得,原來小栗子還是宮裡那一套,沒適應過來啊!
沈卿晚擦乾手往回走,突然問道“你在好奇我哪一點?”
小栗子果然中招,立刻回答“就想知道瑾側妃長什麼樣?”
沈卿晚也不惱,反而有些好笑“哦,是這樣啊!”原來小栗子在某些方麵是真的單純,一個人的性格怎麼會同時存在這麼極端的兩麵?
前世她跟楚王打過的幾次交道,小栗子都在的,精明得讓人完全不想跟他說話。
小栗子終於發現自己不小心就說漏嘴,連忙抬手捂住,眼睛帶著忐忑和懊惱。
沈卿晚輕笑一聲,回到了荷塘邊,遠遠的就看見楚王在舞劍。
淩厲的招式,生生被楚王舞出了一種翩若驚鴻的感覺,衣魅翩翩,墨飛揚,貴氣卓越,身挺如鬆,手中的慕遠劍在內力的加持下,不斷閃過一些細碎的光點,所過之處便是強大的殺傷力。
這就是慕遠劍?沈卿晚有些意外,沒想到古樸到有些不起眼的劍身在具有殺傷力的時候,竟然還可以如此美麗。
當真是不出則已,一出驚人,還相當驚豔。
沈卿晚現在知道自己嫁妝裡有一柄慕遠劍,前世真是傻到家了,嫁妝搬到秦王府都沒有現,反而被秦王瞧見了拿去。
最後,秦王用此劍招攬了江湖上有名的慕容世家,簡直如虎添翼。
沈卿晚對於江湖的事情知之甚少,後來在一次顧辭的數落中才知道,慕遠劍是傳說中的十大名劍之一,沒等她想辦法要回來,考慮給顧辭用的時候,秦王已經拿去招攬了慕容世家。
即便是不怎麼闖蕩江湖的沈卿晚都聽過慕容世家的名號,何況是男人?
直到那個時候,沈卿晚才深刻體會到慕遠劍的價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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