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卿晚嘴角一勾“一個皇宮裡出來的人,會用‘我’來表述故事,應該是想增加我對你的同情吧,以為你對公主真恨得不行?”
紅兒咬牙“不是,奴婢對公主是真的恨,隻要小姐能幫奴婢報仇,奴婢什麼都願意為小姐做,哪怕是要奴婢這條命都可以。”
沈卿晚玩味“你一條小命已經在我手裡了,還拿來給我將條件?你一條命賣兩次啊!”
悠然的喝了一口茶,沈卿晚不以為然的說道“何況,我要你一條命來做什麼?練邪功嗎?明著告訴你,我從來不用背叛過我的人,手帕的事情還沒有結,你倒是跟我講起條件來了。”
紅兒啞口無言,的確如此,她現在還是彆人刀下肉,欠債都沒有還清。
一碼歸一碼,沈卿晚可理得很清楚。
沈卿晚看著已經絕望,等待宣判的紅兒,若有所思一番,突然說道“我放你一馬,要報仇,自己去。”
紅兒驚訝的抬頭看著沈卿晚,眼睛有了光彩,心情洶湧澎湃,咬著唇不敢出聲。
“並且,我還讓你改頭換麵進宮去,之後的事情,你自己解決,我不是你主子,你愛怎麼就怎麼,我們一點關係都沒有。”沈卿晚目光淩厲。
紅兒一愣,不明白沈卿晚為什麼這麼大方?
沈卿晚眯著眼“不過,你偷了我手帕的事情,我不會就這麼算了,將你會的教給慕桃,一筆勾銷。”
紅兒一怔,在場所有人都不明所以的看著沈卿晚。
沈卿晚站了起來,踱步到紅兒麵前,星眸射出風華“你會的技術,教給慕桃!你藏得住麼?我就算記性再不好,也能記得那手帕是鎖在小箱子裡麵的,外麵還有個大箱子,都上了鎖,隻是胡桃一個錯眼,你就能將小箱子裡的東西給掏出來,就是拿著正確的鑰匙都沒這麼快。”
“隻能證明,你有開鎖的技巧,是不是妙手空空我不知道,什麼時候慕桃能在一轉眼拿到小箱子裡的東西,我就安排你進宮,如何?”
紅兒沒有內力,甚至沒什麼功夫,這一手卻讓沈卿晚眼睛一亮。
她倒不是要慕桃去幫她偷什麼東西,而是這種手速,在很多時候可以改變一場博弈的結局。
沈卿晚不想直接殺了紅兒,就是知道紅兒對靜宜公主的仇恨是真的,隻要她還能進宮,肯定會義無反顧的去找靜宜公主的麻煩。
這比殺了紅兒更有用。
同時她不想做紅兒的主子,這沒有意義,那麼將這一手學到最好了。
聽到自己還能重新進宮,紅兒就知道自己拒絕不了,心一橫,答應了下來“要學這一手,可能會很辛苦。”
慕桃立刻說道“我不怕,要怎麼做,你儘管說。”
隻要能夠幫到小姐,慕桃巴不得多學些技藝。
最近她跟尋菡都很努力,可是她們所學的東西很常規,沈卿晚身邊的人都會的,她們能起到的作用很少。
尋菡吞了吞口水“小姐,那個……”
沈卿晚眼睛帶著笑意“你就不要想了,這種事情需要沉穩靜心,你那性子,安靜得下來嗎?”
尋菡頓時有些沮喪。
“過陣子,我挑一門東西給你學,到時候彆叫哭便是。”沈卿晚不由得安慰。
尋菡立刻高興了“謝謝小姐。”
沈卿晚忍不住搖頭,這性子真要學紅兒那一手,隻怕還沒有動手,就被人看出破綻來了。
凝重的將那個放繡品的小箱子搬了出來,沈卿晚翻了翻,都帶著她童年的回憶,一點點都是跟娘親的相處記憶。
所以沈卿晚一直放著,本以為這樣就能安全了,沒想到這麼早就被人拿出來做文章。
讓尋菡端了個火盆過來,沈卿晚將繡品拿出來後,一張漲扔進了火盆。
“小……小姐?”尋菡一跳,聲音卻越來越小,其他人都不解又心疼的看著沈卿晚動作。
隻有徐嬤嬤,尋菡和慕桃才明白這些東西的意義,沒想到沈卿晚會直接拿出來燒了。
沈卿晚看著火盆裡的火焰明明滅滅,手中動作沒有停“留著也是禍害,不如毀了,反正娘親的記憶,都記著的。”
她重生回來,根本就沒想起這些東西,她過了還在做夢的年紀。
而且,若不是這次被紅兒偷出去,她差點就忘了,這些繡品在前世還差點讓她萬劫不複了一次。
她娘親那麼囑咐她關於繡品的事情,最後依舊是傷到她了。
若非早有暗記,前世的那次事件,她根本脫不了身。
不過……沈卿晚動作突然一頓,她仿佛記得,有一次在段鈺遠手裡看到了這些東西,她一直以為自己看錯了,現在想來,她眼睛沒問題。
可是,最後為什麼會落到段鈺遠手裡?
尋菡心疼的看著兩張帕子灰飛煙滅,見沈卿晚動作頓住,立刻驚喜“小姐,不要燒了吧,剛才那兩張就算了,反正是你心神不定的時候繡的,沒有留念的價值。”
沈卿晚低頭看了看手中的麵紗,上麵繡了一朵金絲藍玫瑰,還帶著稚氣,可是很有靈性,仿佛含苞待放,快要盛開的感覺。
記憶中在段鈺遠那裡看到的,就是這圖案,可當時看到的是手帕啊!
沈卿晚若有所思,將麵紗攤開來,比劃了一下,在眾人一頭霧水的眼神中,突然笑了。
麵紗這麼大,將繡花這塊截下來做手帕也是可以的,反正布料也不錯。
“阿遠?”沈卿晚呢喃了一下,笑得有點酸澀。
“小姐?”阿木聽到了王爺的稱呼,小聲的說道。
沈卿晚將手中的麵紗放回箱子“這些東西放我這裡危險,阿木,你送去王府,交給王爺吧!”
眾人皆有些懵,好像有點跟不上沈卿晚的跳躍度,這是不燒了?
當段鈺遠看到這個小箱子,也有點懵“哪來的?”
剛回書房,桌上就出現這麼個東西,段鈺遠莫名其妙。
阿金咳了一聲“沈小姐讓阿木送過來的。”
段鈺遠動作一頓,眼睛一亮“送我的?”
阿金遲疑了一下“大概吧!”
段鈺遠倒是沒發現阿金言語中的含糊,心神都被小箱子吸引了過去,撥了撥鎖,發現是開的,便打開一看。
看到裡麵的東西,段鈺遠眸色中閃過一絲疑惑,伸手翻了翻。
全是手帕,麵紗,摸額,或者腰帶等等女兒家用的樣式,不同的是,都有些不錯的繡花。
阿金嘴角抽了抽“沈小姐說,相府不安全,那些人能偷一塊帕子,其他的也可以,都是沈小姐小時候繡的,毀了可惜,所以想放到王爺這裡。”
段鈺遠麵色帶著好奇,一件件挑出來查看,或者說……欣賞?
阿金嘴角抽了抽,其實不太明白沈卿晚的意思,可現在這一幕,怎麼看都有些詭異呢?
除夕的刺客首領,最終還是死了,對外說是死了,至於皇帝有沒有得到什麼線索,旁人無從知曉。
大家提心吊膽的到了上元節,似乎刺殺事件就要這麼不了了之。
與此同時,劉妃的小產也就是死了兩個宮女,再沒有起半點波晚。
段鈺遠又一次拉著沈卿晚變裝後出來看花燈,今天是最後的熱鬨,這個詭異的年終於是熬了過去。
“說起來,那兩個宮女到底是誰的人?”沈卿晚不解的問道,劉妃能位列九妃之一,不至於這麼不濟吧!
“誰的人都不是,又誰的人都是。”段鈺遠淡淡的說著,掃著路邊的小吃。
沈卿晚眨了眨眼“牆頭草?”
“確切的說,是菊兒,梅兒本來還好一點,不過公主的身份下來,這賊船不上也得上,梅兒是被迫上的,躲不開。”段鈺遠解釋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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