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不其然,屋內的房梁上短暫又沉悶地響了一聲,在這個寂靜又空蕩的晚上,還伴著“滴答,滴答”的水滴聲。
一時間,彆說是五感,就連頭發絲都能感受得到那種毛骨悚然的寒意。
夜潯這廝,是不是我不弄出點動靜,他就真的不會來?
麵前晃近一道氣息,就算是閉著眼睛,也能感受到它此刻正不懷好意的盯著你,如果現在睜眼,會被嚇死,如果不睜眼,以後就沒機會再睜了。
我猛一睜眼,差點嚇得我魂不附體,此時麵前赫然佝僂著一道青灰色的影子,寡著兩隻死白的眼珠瞪著我,鼻孔一個朝天,一個朝地,像是觸角一般,一伸一縮。
它見我醒來,抬起一隻尖利又枯瘦的手抓向我刺來,我飛快的旋身從床上翻身起來,攢力就是一腳蹬去。
那東西穩得很,被我一腳過去竟然絲毫未挪動半步,倒是一刹那間反手將我的腳踝捏住。
我真怕它的口水滴到我腳上。
順引內息,凝聚的靈力如水流般彙入掌中,正待我打過去時,那怪物身形一顫,猛地翻起腦袋似乎正痛苦。
好機會,我又一次抬腳預備將它踹遠一些,卻不想它已先我一步被拽翻出去,我沒收住,一腳蹬空跨下了床。
那種一腳在地,一腳在床的感覺來的措不及防,腦中短暫地空白了一瞬,大腿和胯間傳來綿密又火辣疼。
“嘶~”我顫抖著手去挪腿,夜潯那廝就在這會飄然而至“白大人練功呢?姿勢好特彆呀!”
你,大爺的!
方才被拽翻的怪物相是被某物束縛住了一般,此時正挺在房中間打滾,雙手發狂似的往脖子上扣。
我緩過一會從地上爬起,步履闌珊地湊近去看“母夜叉?”
借著燭光我才看清,這家夥臉上抹得花花綠綠的,胸口嘛咳!那東西已經放棄了掙紮,繼而警惕的用雙手虛虛將其護住。
夜潯微偏頭看我“你再仔細瞧瞧?”
依他的話,我又從頭至尾將那夜叉打量了一遍“按理說母夜叉應該貌美如花才對,這東西花花綠綠染一身,莫不是隻公的?”
夜潯沒答話,它倒是一副忍恥含羞地將臉彆去一邊,什麼臭毛病!
我已經沒眼再看,擺手乾笑道“原來這竟是一隻品味殊異的公夜叉。”
夜潯勾了勾嘴角,笑意淺淺“白大人要先逼供嗎?”
我眨了眨眼,做茫然不解狀“即是夜大人擒住的,我來問,不合適吧?”
那廝頗為滿意地點了點頭“如此最好!”
隨著他指尖輕旋,夜叉鬼已經不情不願地跪在了地上呲牙咧嘴求饒“二位大人好神通,求求你們,饒了我吧!”
要知道夜叉不似陰魂,他沒有投胎的機會,如果它真悲催地被法滅了,那就完完全全的死得連渣都不剩。
夜潯不理它,直接開門見山“受誰指示?”
夜叉鬼露出一副驚恐萬狀的神情,連連搖頭往後縮“我不能說,說了我就會死!”
夜潯曲手成爪,掌中簇起一道漸燃漸炙的幽藍色火焰,寒聲道“你不說也會死!”
這廝居然可以隨意喚出地獄業火,我憤憤地攢拳坐在一邊接受這火焰的炙烤,雖然對我身體上造成不了傷害,但這無疑是對我實力的一種捶打。
夜叉鬼眼珠子都快瞪出來了,哇哇怪叫著搓身,它懼怕極了,連連磕頭“大人饒我,我說,我說……”
“嗯?”夜潯一挑眉,嗓音低沉卻將語調略略抬高。
“是,是齊先生叫我來的……”
誒?齊先生?不是國師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