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若無其事地走下了台階,然後轉臉過來衝著早已懵神的我,無聲地做了個口型:“快走!”
我當即會意,立馬抓了裙子屁顛屁顛地跟上,神女就在石階下麵色不善地把我盯著。
路過她時,我感覺她的眼風似有似無地往我嘴唇上掃了掃,我立馬心虛的抿住嘴,耳朵裡隻聽得她冷冷地哼了一聲。
這聲明顯是給我聽的,在她周圍的站定的判官和隨從都一副恍若未聞之態,更彆說走在前麵的夜潯了。
我隻覺得震驚,大小堂堂也是一個神女,怎麼就這麼……
夜潯居然會在洞口等我,還有方才被我打了的那個莽漢也是
而且他現在正扛著把大刀,氣勢洶洶地站在路中央。
見到我出來時,莽漢立刻氣得肉顫,他朝我衝過來,大刀被他拖在地上劃出火星子。
我見勢不妙:“夜大人,我還有事,就先走了!”
“哪裡逃!”莽漢一聲暴喝,手上揮起大刀就朝我衝來。
夜潯麵色沉凝,手中光華閃現,那柄淩厲的淡藍色長劍幻化了出來。
他一個瞬移到了我麵前,長劍橫亙在半空,正堪堪擋住了莽漢全力砍下的大刀。
刀劍相擊,炸出了不少碎裂的火花,有一瞬間,我甚至擔心夜潯那柄細長的透明的劍會被那大刀震成渣渣。
眼看雙方僵持著,一股大戰前夕的肅殺氣氛濃濃地蔓延了開。
我有想過,要是真的打起來,我是應該幫夜潯呢,還是去幫那個莽漢呢?左右兩邊都不是什麼省油的燈。
我還猶豫著呢,背後的山洞中,淇水神女又帶著方才進洞的隊伍攆了出來:“住手!”
脆生生的一句,聲音不大,但其中的分量可是不小,足以讓一個已經紅了眼失了智的老虎,登時就乖順得如同貓咪一般。
莽漢被神女喊做“石奴”,我秉著心中的一絲疑慮,眯眼仔細地去瞧了瞧黑奴的後脊骨。
在偏僻閉塞的高原藏地,就有邪師專門借修行之名,誆騙部落中雄壯的成年男子,以邪法將其殺害。
抽離三魂七魄後,再將軀體全身篆刻滿邪教符文咒法,為其重新注入厲鬼的凶煞之魂。
但這並不能真正的成為一隻合格的凶屍,最後的步驟也正是最關鍵的一步。
一般在藏地稍大一點的墓室裡,墓主人通常都會安置許多凶邪之物為自己守住墳墓。
那些墳墓裡麵少不了得有血屍腐屍以及各種陰戾非常的妖精鬼怪,比起這些,那種在甬道中裝設飛劍劇毒和機關的小把戲簡直就是九牛一毛。
而正是這機關重重又危機四伏的墳墓,正適合邪師將自己所煉製的凶屍投放其中。
能夠橫衝直撞地離開如同地獄一般墓穴的凶屍,便也就真正地成為了“石奴”。
它們刀砍不死,火燒不化,沒有知覺和意識,說是真正的殺人工具也毫不為過。
石奴隻聽令於手中有咒鈴之人,而每個“石奴”的脊背之後,都有邪師用刻滿符文的鋼鎖穿過肩胛骨留下的兩個愈合不了的黑窟窿。
而這莽漢的背後雖然被粗布衣裳擋住了看不見,但在它揮劍之際,我若隱若現地看見了他脖頸有留著黑紅的血液的經脈暴漲出來。
“想不到神女居然會有這種稀罕的隨從?”我訝異地看向此時一臉不悅的神女。
“怎麼?難道你也想見識見識?”
此話一出,原本跪在地上木愣愣的石奴,突然將一雙沒有瞳仁的眼白瞪向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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